<>阮倾看着他手中那瓶子,眼中的得意消失,慢慢浮上温怒。
“这样戏弄人有意思吗?”
难得有人能将她真的惹怒,薛臻看到时倒是觉得十分新奇,还是第一次看见阮倾这个模样。
“我可从来没有说过那是解药。”
似乎是轻笑一声,只是声音太低,阮倾听不真实,静了静心神,阮倾脸上的温怒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平日见谁都带着的笑意。
“王爷大概是十分悠闲才这般有闲情逸致来拿我取乐,只是天色已晚,赎阮倾无可奉陪。”
解药而已,只要陈氏有办法暂时替她控制住药性,她不信除了同薛臻要之外就没有别的办法。
薛臻看着阮倾脚步又要动,有恢复了平日那种任谁都无法令她神色微变的样子,挑了挑眉,轻移步伐便立刻闪身到她身前挡住她的去路,果然见她将眉头皱了起来。
抑制住想要为她抚平眉眼的冲动,薛臻往后退了一步。
“我明日便要启程,不知要多久才能回京,这是两个个月的解药,我会在期限之内回来。”
说着便将手中瓷瓶放在阮倾手中,眼神中带着些依恋,在阮倾将眸光从瓷瓶转到他身上时,那依恋又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让人无法察觉。
“你我之间若是没了这些东西的束缚,倒是可以成为真心实意的知己好友。”
阮倾扬了扬手中的瓷瓶。
不可否认,这段时间以来,薛臻确实帮了她不少忙,除去此人时不时一些稍显幼稚的行为,确实是个值得敬重的朋友,也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只是……
阮倾又看向手中的瓷瓶,多了这些东西之后,她们之间注定只能成为相互算计的敌人。
薛臻看着她不说话,半响之后开了口,却没有说出她想要听到的话语。
“难以控制的东西,还是多些束缚好。”
阮倾这样的女子,若不废些心思,如何能将她留下?
本是想要拿到一次解决的解药,却被薛臻这般驳回来,阮倾也只能放弃这样的想法。
“王爷总是喜欢说些旁人听不懂的话,夜已深,明日便要启程,王爷还不回府歇息吗?”
拿到解药,阮倾自然不想再同此人多言,不过他为何突然要去澜栖国?
阮倾想要问一问,却又觉得二人之间并没有这般舒念,突然问出口有些突兀。
“自然是要回去的,难道阮小姐不希望我回去?”
这般玩笑无度,阮倾只觉自己何必同他多言,不多说什么,直接饶过薛臻便要回房,又被他拦下。
阮倾皱眉看向他,却见他丝毫不觉有什么不对,一双眼睛还是不闪躲的看着阮倾。
“离薛琰远一些。”
皱着的眉头松开了些,阮倾虽然好奇薛臻为何突然这般说,但也点了点头应下来。
“嗯。”
“离魏珂也远一些。”
行,反正就算想要拿到魏家的兵权也不是一两日可以做到的,这个她也不觉有异,淡淡点了点头。
“嗯。”
“离皇宫远一些。”
“……”
阮倾现在是真的不理解了,薛臻到底想要同她说什么?告诉她这些她本就不会去靠近的东西,他为了什么?
刚想要出言询问,下一秒却被抱紧一个怀抱。
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在她鼻尖萦绕。
第一次被这般温柔的拥抱,薛臻没有太过用力,只是轻轻的拥着她。
阮倾突然有些鼻酸,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有这样的感觉。
从前同薛琰在一处时,因着旁人的目光,他们过于亲密的举动都未曾有过,更不用说这般拥抱,后来进了宫,这般温柔的怀抱更是无稽之谈,如今被薛臻抱在怀中,确实是第一次有这般感觉。
她的脸微微有些红晕,对于薛臻来说却不是第一次这般拥抱她,只是之前的都让她忘掉,如今他要离开一段时间,却不想让她忘记这个拥抱。
待反应过来,阮倾立刻推开薛臻。
“王爷请自重。”
脸上带着红晕还有些温怒,阮倾现在的模样才有些符合她如今的年纪。
“不过是见你发上有了落叶,帮你取下来罢了。”
薛臻说着不知从哪里真的拿出一片树叶来,阮倾顿时更觉尴尬,不搭理他的进了房门,这一次薛臻倒是没有再拦她,看着她将房门关上,再静立半响,便缓缓向外而去。
明日便要离去,不知要多久才能回来,但愿这段时间她能老实一些,安稳等到他回来。
这一日阮倾也实在是累,不多想便睡了去,左右解药拿到手,她同薛臻之间近来便没有什么交集了,他去了澜栖对她也没有什么影响。
第二日醒来之时,枕边多了个信封,不知是何时放进来的,她竟一点不能察觉。
展开一看便知道是薛臻所写,看到最后的时候阮倾皱了皱眉头,薛臻给她留了个暗卫?
那日后她所有的行动都在薛臻的眼皮子低下?
虽然当时直言过二人是合作关系,但她所有事情都会被薛臻知晓,阮倾还是有些不能接受,毕竟她想要做的,可不仅仅是当初同他说的那般,只是毁掉阮家。
起身到院中,还是同往日一般,没有什么区别,但阮倾却很明白,在离她不超过三十米的距离之内,有一人正看着她,保护她的安危,同时,也算是在监视她。
“小姐,你在看什么?”
陈氏盛着清粥看了看周围,同平日里并未有什么不同,不知阮倾在看什么,有些疑惑的问出口。
阮倾转眼看了看府外的方向。
“没什么。”
此时他应该已经启程了吧。
“陈嬷嬷,你可听说端王爷前往澜栖国的事,可知道他是去做什么的?”
阮倾此时有些心不在焉的问出口,看到陈氏摇了摇头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脑袋不清楚了,陈氏日日同自己在一处,自己都不知道的消息,她如何能知道?
可是薛臻去澜栖国是做什么?
她对薛臻这个人所知道的信息并不多,唯一知道同他有关的只有在城外山寺修行的谢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