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安静的跪着,浑身颤抖着。
他是金阳手下的死士,本就练就了不怕死,可那珠子却比死还可怕,让他瑟瑟发抖。
珠子的功效还没有发挥出来。
金阳什么话都没说,看着跪着的人。
两只耳朵流出了血,顺着脸颊混着冷汗滑下。
但是他丝毫没有感觉,低着头看着地面,眼前的视线逐渐变红,就算如此他还是无动于衷。
金阳眼睁睁的看着地上的那个人眼角流着血泪。
没有惨烈的嘶喊声,那人只是安静的跪在地上,比起撕心裂肺的惩罚,这样在安静中悄然降临的死亡更让人害怕。
金阳冷哼一声,轻蔑的看着他。“没用的东西。”
这一声冷哼似乎让那人回过神来,抬起手擦拭了脸上流淌的暗红色血渍,越擦越多,他也就越来越慌。
“不......不.......”他用力擦着脸上的血,根本就没有注意他脸上的肌肤因为擦拭而被撕扯下来露出肉来。“不......不......”
血一直在流,沾湿了他的夜行衣,黑色的衣服丝毫看不出血色,衣角却滴着血滴。
艳色的血滴在地上,溅起涟漪像是花朵一般。
那人浑身上下的血都往外流淌着,等到干涸的那一刻,这人还没有死,他身体当中充斥着另一种力量。
他身体上溢出一股子紫色的烟雾,金阳取过帕子掩住了嘴鼻,稳若泰山的看着面前这一幕。
那男人忽然昂起头大喊一声,随之身体变成了暗紫色,他张开嘴,头一直向后折,到了极限固定在了那里,保持着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
忽然间一阵紫色烟雾升腾而出,他僵硬的一动不动,金阳知道,这已经结束了,看着地面上一大滩的血迹皱了眉头。
比起这个男人的性命,金阳更在意被血染脏了的地面。
那个男人嘴中吱呀作响,像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咬着牙,他忽然朝后倒了下去,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抓扯着衣服,巨大的力量轻易的将衣服撕开。
他的肚皮鼓起,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想要出来一样。
男子这次是撕心裂肺的叫喊着。“啊!”
金阳只期待他肚子里的东西。
忽然间血肉翻开,那男子瞬间被开膛破肚,从肚子当中溢出大小不一连在一起的肉瘤。
像是心脏一样跳动着,逐渐变大的同时那个男子也彻底没有了气息。
他的生命还不足以给这个肉瘤提供能量。
当那男子死去之时,肉瘤也停止了生长。
金阳见此,愤然锤桌。
地上的那个男子嘴巴迟钝的张合着,尽管是一具尸体,可还是说出话来了。
金阳见怪不怪,只是在等着他说话。
“还......还不够......他不够!金阳......金阳!”
“我会找到最合适的人选的。”
“金阳......金阳......”
他一直叫喊着金阳的名字,声音逐渐降低直到消失,都在念着金阳的名字。
金阳没有说话,看着那不成型的肉瘤诡异的叫着自己的名字。
直到那团肉瘤彻底没有了动静,金阳这才伸出手运出一颗火球将那尸体连同肉瘤燃烧殆尽。
火光照亮了房间,那火像是有意识一样,除了那尸体之外绝不向外延伸,烧不到房子,直到那人被烧成了灰烬之后,原本的血迹也干成了灰。
金阳面色阴沉。“段寒衣,我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金阳痛恨段寒衣。
火光逐渐熄灭,门外已经有人等候在了门外,他领着两个人进来打扫着地上的灰烬。
而领头的那个人走到金阳的面前,比起请罪的那个人,现在来的没有任何的惧意。
只是面容冷淡毫无表情的对着金阳行礼。“老爷,有姜磊的下落了。”
“说!”
“在雾山发现了姜磊的尸体,一招刺穿了心脏,伤口撕裂伤,不是刀剑所谓,更像是直接撕开了胸膛。”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了下去。“一旁是被毁的封印,看那个力量应该就是段惊尘封印生魔的地方,而且封印已经解开了,这生魔的下落......”
金阳敲着桌子,就算他不说,金阳也明白他什么意思了。
那男子可不敢让金阳替他说些什么,所以继续说了下去。“封印确实已经解开了,看起来姜磊并没有谈妥,如果没猜错的话,姜磊应该就是被生魔杀死的。”
“我只想知道,生魔在哪!”
“暂时还没有生魔的下落,属下会尽快追查。”
“我还要段寒衣的下落,若不是她在雾山搅局,引去了仙乾殿的人,我们就得手了,只要有了生魔,那这病魔通过肉胎成型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金阳还不知道雾山当中真正封印的魔是爱别离,知道真相的人只有寒衣路远桥,姜磊和童苗虽然见过了他,却已经命丧黄泉。
“老爷,我会再去寻找些适龄女子。”
金阳点点头,那人便要退了下去,金阳忽然抬起手来,那人停下了脚步。
“还有,祭北雁显然已经出了城,带着段寒衣赶路不会做的如此周全,在城中还有人在坏我的事,查出来是谁。”
“是。”
那人退了出去,收拾残局的人手脚麻利,动作迅速,收拾完了就走,一刻都不停留,收拾尸体也算是轻车熟路。
金阳静静的坐在书桌前,咬着后槽牙,似乎计划一点都不顺利,就因为段寒衣。
好久好在,金阳还有孟楠羌在手。
想到了她,孟楠羌就到了书房门口。
她来的时间刚好没有看见刚才那渗人一幕,在她那里,金阳还是孟楠羌的舅舅,尽管孟楠羌没有反驳,却还是保持着怀疑的态度。
孟楠羌来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刚退出书房汇报的男子,可那人头也不抬,仿佛没看见孟楠羌一样,匆匆离开。
孟楠羌走进书房,金阳换了一副模样般,面露慈祥,好像刚才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心里也没有怒气。
孟楠羌走进门,就直入正题。“有段寒衣的下落了么?”
金阳无奈的摇了摇头。“最近城中太乱,我会尽快查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