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淼的一声令下，那些侍卫再次对着金阳跪在了地上，抱拳效忠。
但是这样一幕任凭谁看在眼里，都能瞧得出来，真正的主子依旧是殷淼，而金阳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样，任凭摆布。
“还真是你给的力量啊。”
金阳的话语有着自嘲的味道，殷淼不以为意，他没打算能帮金阳做什么事情，金阳也并不打算殷淼能真心实意的帮他。
在这方面，金阳确实要比祭北雁小心。
或许是因为见过了祭北雁上当的样子，心里有了戒备。
本来就是两个恶人的交易，互相不信任也是正常的。
殷淼给了金阳一个方向，说是祭北雁南下之路，殷淼唯一的要求就是那个小和尚，至于段寒衣，殷淼并不着急。
交易已经达成，长生说是给金阳帮忙的，实际上也是殷淼监视金阳的，长生绝对不会让金阳做出违背交易的事情。
金阳也是心知肚明，长生是殷淼的保障，可是就算是金阳担心殷淼使诈，却没有办法，思来想去，到现在为止，殷淼好像没有使诈的理由，也就默认了。
殷淼笑着离开，现在他正要回去找百里袭，北方的战况正是却人手的时候，而殷淼的特长就是传递消息和监视探查。
就算百里袭没有明说，可他们之间那么多年的默契，无须多言。
殷淼一走，金阳也打消了逃跑的念头，理清头绪，调转方向追着祭北雁一行人远去。
长生也在马车之中，被殷淼种了力量的那些侍卫麻木的跟随着。
“我们要过多久才能追上？”
“金老爷着急了？”
金阳不说话，他心里当然着急。“筹备那么多功亏于溃的滋味可不好受。”
长生面无表情，她不像是殷淼那样通晓人性，很多情况下，长生根本没有情绪起伏。
金阳对她说这些完全是对牛弹琴。
长生别过脸看向别处，丝毫不关心金阳心中的愤恨。
更不在乎，长生是知道还差多远才能追上的，可是在指路的时候总是故意偏离了方向，故意绕远。
这也是殷淼的主意。
金阳全然不知。
金阳试图在长生这里知道些什么，然而，长生除了指路，一句话都不说，这让金阳摸不到头脑更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傀儡。
殷淼一路北上，所过之地一副凄惨景象，地上还有些百姓尸体无人打扫，偶尔路过仙乾殿的人也是在搬运自家弟子的尸首。
显然，战争已经开启，满目疮痍似乎回到了百年前的景象。
殷淼嗅着焦灼的气味，皱起眉头，他虽然喜欢杀人，但是不喜欢这股子的臭味。
这里还没有临近仙乾殿，这只是边缘小城。
殷淼踏入这战场之中的那一刻，百里袭就已经感知倒了。
百里袭坐镇一处高地俯瞰山川河流，一身红袍如同饮血了一样，黑色墨发肆意张扬，眉眼淡漠狠厉刚强，他撑着头，瞧着远处景色，等着殷淼回来。
百里袭知道，但凡殷淼是有了回来复命的念头，此行也算不上失败，却也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再加上因为南城的混乱，两派的战争已经打响，这在一定程度上是完成了百里袭的任务了。
可是殷淼回来，说明沈箐初那里开展的不算顺利，尽管如此，百里袭并不介意，因为比起他自己的好战来说，殷淼的确更擅长权谋。
就等他回来说一说南城和段寒衣的情况。
这时候，有人从百里袭的身后走来，在他的耳旁低语几句，百里袭挥了挥手，他却没有离开。
“还有事？”
“属下认为，此时乘胜追击最为恰当。”
“再等等。”
这个人说的是仙乾殿弟子节节败退的事情，拿下了三座城池之后，手下的大军已经安耐不住躁动，想要乘胜追击。
可是百里袭却不这样觉得，他要等与殷淼汇合之后再决定。
“主子……”
“我说了再等等，如果有人安耐不住，我倒是可以见他一面。”
这话一出，任何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想必如果有人不服从百里袭的命令那就是死路一条，就算是魔无法被完全杀死，那也会生不如死的活在魔界，永远都出不来。
在他们的心中，病魔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尽管流言说是他一直被囚禁在魔界当中，本身也算是如此，可是谁能想到他是封印在了人体当中，或许之前的说法就是在掩盖被封印的真相。
魔界当中的事情，很难分辨真假，对于魔来说，他们本身就不相信任何人，任何事，所以对病魔现世的消息也是半信半疑。
清楚内情的人，只有百里袭和殷淼，而殷淼则是对百里袭言听计从。
时间过去了两日之久，百里袭的军队始终按耐不动，有些妖魔甚至已经吃上了战场上的尸体，无法接近人类的他们只能从尸体上的残念获得生存的力量。
百里袭始终都坐在了悬崖的边缘之上，一副藤椅纹丝不动，若不是现在的战事，和百里袭周遭的那死亡之气，真像是远游的人在此赏景。
仙乾殿的人再次集结已经准备好了下次交锋，眼看着就要错失良机的时候，殷淼回来了。
“呦呵，动作算是快，都打到这来了，真是可爱。”
“怎么样了。”
殷淼看了一眼周围的魔，他们纷纷退下，只留殷淼和百里袭两个人。
殷淼没有说明过程，只是汇报了结果，沈箐初的内心被侵入，病魔囚禁在了寒衣体中以至于寒衣昏迷不醒，祭北雁守在一旁带着寒衣南下。
金阳还活着，并且让他用自己的生命去试探与祭北雁同行的小和尚到底是什么人。
大抵上说明了现在的情况，百里袭点了点头，不算满意但他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
“金阳必然会死，寒衣也会苏醒，至于生魔，既然已经现世，那必须掌握在我们的手里。”殷淼站在百里袭的身侧，一并看着大好的山河，肆意妄为的坐在了地上，闲聊一样的问到。“你这边呢，现在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