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衣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
只是周围的风停了下来，寒衣抿了抿嘴角。
小动作倒是不少，可是这双眼怎么也都不睁开，幸好祭北雁并不着急，一直等着寒衣醒来。
在后面的马虎子和孟楠羌也停了下来，马虎子甚至是靠着树根坐下来休息一会。
用他腰间的那块破布擦拭着额头的汗。
孟楠羌也有些轻喘，靠着树平复着呼吸。看着不远处站在高处的祭北雁。
“发生了什么……”
孟楠羌心里清楚，让祭北雁停下脚步一定有什么事情，要不然这还没有到日上三竿就停歇，不是祭北雁的风格。
这时候，江玉从后面赶了上来，还是一副悠闲的模样，马虎子就很纳闷，为什么江玉能这样悠哉悠哉的赶路。
江玉也看着高处的祭北雁，回答着孟楠羌。“可能，寒衣就要醒过来了。”
这句话让一只抱怨的马虎子也停止了话茬，全心全意的看着寒衣有没有什么动作。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寒衣终于是自己动了动，偏着头换了个姿势。
整个人都扭扭捏捏的，像是不太舒服的样子。
寒衣皱了皱眉头，睫毛颤动，终于是微微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祭北雁的双眸，黝黑深邃，映着太阳还闪烁着光芒，眼眶有些湿润看着让人心疼，寒衣猛然想起了什么来，抬起手紧紧抱着祭北雁的肩膀。
下巴抵在他的肩上，眼眶也不由的湿润起来。“祭北雁，早上好。”
原本寒衣设想了太多的话，可是睁开眼就见到祭北雁的时候什么都说不出来，半天就憋出了一个早上好。
平淡，又包含了一切。
祭北雁灿然一笑，下巴忍不住啜泣两下，几日的担忧终于消散，这份轻松让祭北雁心中异常的激动。
他垂下额头正巧与寒衣的额头贴近。“寒衣，早上好。”
祭北雁笑着回答，这笑容沁着欣喜的甘泪，纠缠在一起也分不清到底是寒衣的还是祭北雁的。
祭北雁温柔的笑着，寒衣忍不住垂着眼泪。
踏着的那棵大树似乎也受到了感染，随着风沙沙作响，几片狭叶散落，这幸福如画一般，让马虎子江玉孟楠羌看着都感动不已。
寒衣抬眼，就能看见祭北雁那温润的笑颜，这是她最怀念的模样，这几日只能见他的愁容，心里也跟着着急，如今，也算是见到了。
寒衣没有说她其实一直都在祭北雁的身旁，也没有说她都做过什么。
寒衣觉得这些事情没有必要故意去说，毕竟这样显得很不公平，祭北雁的担忧又像是无用功一样。
这如画的温馨，被一段尴尬的声音打断。
醒着的寒衣，肚子不应景的响了起来，她饿了。
“哈哈哈，果然是寒衣。”祭北雁心情实在是不错，甚至是有心情调侃寒衣。
祭北雁背着寒衣跃到了树下，将寒衣放了下来。
可是寒衣长时间都躺着，身上多少都不适应没有什么力气。
踉跄着扶着大树站好，脖子也僵硬的如同落枕了一样，原本在祭北雁的背后还不觉得有什么。
这一下地，浑身都是酸疼的。
祭北雁扶着寒衣坐了下来。“你歇一歇，我去找点吃的。”
祭北雁刚站起来，寒衣却抓住了他的手。昂着头看着祭北雁，眼神当中都是不舍。“你别去了，那不是有马虎子么，还有江玉，让他们去。”
“什！？恩人啊，你这才醒，咱还正高兴着呢，你瞧瞧，咱这糙汉子都流泪了。”马虎子做作的沾着眼角，硬是揉出了些许的眼泪来。
江玉面露难色，寒衣已经醒了，说明病魔确实不在这里，祭北雁一点都不着急，不像是完全不知晓内情的样子。
绝对是有什么隐瞒。
“马虎子，寒衣饿了，我们去打些野味。”江玉饶有揣摩，但还是拉着马虎子走远，远远的还能听见马虎子抱怨的声音，直到声音消失不见。
祭北雁回握寒衣的手，对于此事寒衣的主动，祭北雁心里高兴的很。
只是，在这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祭北雁和寒衣齐刷刷的看向了一旁的孟楠羌。
孟楠羌颇为无奈，摇了摇头转身走远。“我去找些柴火。”
现在，这个不大的空地就剩下了祭北雁和寒衣。
祭北雁扶着寒衣的后颈一把将寒衣拥入了怀中，口中不停的叫着寒衣的名字。“寒衣……寒衣……”
“我在。”
“我很担心，你会醒不过来。”
寒衣想到了昨夜见到段惊尘的事情，不知道应不应该对祭北雁说。
寒衣伸出手抱住了祭北雁。“我现在，不是醒过来了么。”
“嗯。”祭北雁微微放开手，颇为珍惜的看着寒衣的眉眼，每一寸都不想错过。
双手轻抚寒衣的脸颊，很是激动。
“祭北雁……一直以来，谢谢你。”寒衣看着祭北雁的双眼，不知不觉的说出感谢的话来。
祭北雁双手一僵，总觉得寒衣的话说的就像是要别离一样，心里有一瞬的慌乱，哽咽半天回问到。“为什么突然说这话。”
寒衣绽放了一个明朗的笑容。“因为以后，我大概会不停的麻烦你，而且我不打算再说谢谢！”
祭北雁一下子就听懂了寒衣这话的意思，满心欢喜的笑了。“好。”
“我还要靠你养，吃你的住你的。”
“好。”
“还有，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好。”
“祭北雁，我身旁总是有很多麻烦，以后，就辛苦你了。”
“我，若说要用我此生换你这一世，我也心甘情愿。”
寒衣笑了，祭北雁也笑了。
“病魔……”寒衣说起了正事了。
“应该是段惊尘把你身体当中的病魔取出带走了。”祭北雁并没有隐瞒，包括那个灵石的事情也和寒衣说了清楚。
只有那纸条的事情，祭北雁并没说。
寒衣点点头，她知道的也是这样，只是不知道段惊尘是怎么处置病魔的。
“祭北雁，师父让我相信他。”
“你会相信他么？”
寒衣看向了远处，缓缓的点了点头。“我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