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开门,开门呐爹!”,一天夜里,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正熟睡的老毛头,他柔一柔不清醒的眼睛,嘴里不停地嘀咕着,“是哪个滚犊子,大半夜的,影响他清休”,他神情恍惚的打开了关得死死的木门,“谁呀?”他正准备大吼一声,以泄心头的不快,殊不知敲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儿子阿飞。没等老毛头开口,阿飞立马小声的说道,“爹,你先别说话,听我说,你明天一早就去村长家叫蒿生和村长去镇里派出所,你别说我回来了,就说你想他去镇里再找找我,担心我出事,反正只要不说我回来过,什么理由都行,能让蒿子和村长去镇里就可以了”,“回来过?这大晚上,天寒地冻的,你又要上哪儿去?”老毛头眉毛紧锁。
“爹,您就别问了,总之这件事很重要,你一定要办好,我还有我自己的事。你快些休息吧,天儿冷”,说完,阿飞转身就消失在寒风凛冽的黑夜之中。
第二天一大早,老毛头将信将疑地去了村长家。待他到时,却只看到蒿子媳妇儿和秀娘在家里。秀娘问他有什么事,他也不说,只是一股劲儿地问村长和蒿子去哪里了。秀娘无奈,只好告诉了他。原来,村长一早就去苦蒿地了,而蒿子也早早地去了县城。至于蒿子去做什么,除了跟梅子说过外,连秀娘和村长也没告诉。老毛头没有在管蒿子了,他依然按阿飞说的,先找到村长再说。
此时的村长正在地里忙着给苦蒿施肥,见老毛头匆匆忙忙地朝着地里奔来,他连忙扔下活儿,跑过去扶着看毛头。他把老毛头扶着坐到一块石板上,等他踹过气儿“”后,才问他发生什么事了。“村长,你快去镇里看看吧,我听说镇里好像出事了,说是跟我家那不争气的臭小子有关,村长,你可一定要去看看啊!”
“好好,老爷子,你先别急,我先扶你回去吧,外边这么冷,你这把年纪怎么受得了”
“不,村长,你先去,我没事,身体硬朗着呢,慢慢走回去就行。倒是你,可千万别让小飞又惹出什么祸端啊!”
“你放心吧,我会的。”说完,村长一把扛着剩下的肥料就走了。看着村长急急忙忙离去的身影,老毛头的心里却是急促不安的,“万一镇里压根儿没有什么事儿,村长会怎么想自己呢?”
而另外一边,在家的秀娘更是格外地着急,她心想,“该不会是又出什事了吧,老毛头那么急地找村长,而蒿子又不知道去了哪里,梅子更是奇怪,任凭秀娘怎样问她蒿子去了哪里,她也始终不肯说。”“难道孩子有消息了,但愿老天一定要保佑那个可怜的孩子啊!”她又默默念道。
来到镇里的村长,见派出所的门口站满了人,“心想难道真如老毛头所说的,出事了?”,他没来得及过去探个究竟,就被派出所大门口上银幕里滚动的几行字给惊呆了。“重大新闻,重大新闻,经市区派出所相关人员透露,近日于城郊附近成功抓获一批“人贩子余党”,相关领导正在进行例行问话。”
“人贩子?难道是春三娘?糟了,孩子可能真的被她带走了”村长此时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这些年都被春三娘表面的假象给蒙骗了。他正要去警所里去问个究竟,突然人群里又开始大声议论起来,村长隐隐约约听到那些人在说什么关于孩子的事,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也跻身在人群中,突然一个中年男人讲到。“最近真是怪事儿连连,人贩子不是几年前就说清理干净了,怎么现在还怎么多,还有一前几天看到一个中年妇女抱着一个像是刚出生的孩子一直狂奔,那孩子也哭个不停,突然她停下来从兜里拿出什么东西放在孩子嘴里,瞬间就没声儿了,我猜啊肯定是安眠药。”听完,村长的心里如晴天霹雳般阵痛,他的情绪顿时激动起来,一把拉住那男人的衣襟,像兴师问罪般地看着那个男人,“你在哪里看到的,那女人长什么样?”,那人有些不耐烦了,用力把他的手甩开,“你这人莫名其妙,干嘛这样扯着我,那女人是你亲戚还是老婆啊,放开!”,这时,他才慢慢开始清醒过来,“对不起啊,我有些冲动了。你能告诉我你在哪里看到的吗?”,那个男人的神色也平静下来,“这还差不多,不妨告诉你,是我前几天去县城的时候撞到的,对了,那女人微胖,不高,一身花色衣服,就这些了。真是的,这几天中了邪了,老是遇到莫名其妙的人。”,说完,男人转身就走了。“县城?县城”,村长口里一直念叨着县城,突然他脑子里灵光一闪,“难道?”,他使劲儿的拍了一下脑袋,“对,准没错,蒿子也一定是听到了什么消息,才去了县城。”。霎时,他猛地冲开人群,直奔县城而去。跑到一半,他的身体就行早已累得不行了,说来也巧,正好他有个老同学开着皮卡经过,也免了他大半的路程了。一路上他的心都是忐忑着的,“不知道蒿子是不是真在城里,我又该去哪里找他呢,春三娘应该还没有把孩子怎样吧,那个东西可不要真是安眠药吧,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他布满皱纹的眼角又渐渐湿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