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出了他的小心思,无非就是想炫耀身材。
可躺沙发上的狐千颂,全当他的身体是个透明体,侧过脸只是随口问他:“刚刚耳鬓厮磨的感觉如何?”
一问到感觉,那冷冰冰的触感又袭上了张骥兮的心头,他摇着头,一脸不可置信的回道:“感觉太不科学了。”
他抬眼望着她,伸出手就想去探探她露着手臂的温度。
手还在筹划着要不要上去摸摸,狐千颂突然的一个吭声就被打断了,“你身上的伤,还是尽早去医院注射狂犬疫苗。”
毕竟那副幽灵携带着,严重的动物尸毒。
张骥兮向她会心一笑,领下了这份带着暖意的关心。
一个转身,他又挨着她的脚坐到了沙发上,此时的脸上又布满疑惑,“刚刚那个女人,为什么会和你长得一样?”
回想起来都觉得有些瘆人,他伸手用力搓了一下脸。
狐千颂一伸腿,就将脚放在了他的腿上,脸上带着媚笑说:“因为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只猎犬窥探出了你的心思。”
腿触碰的一刻,是能感觉到柔韧度的,不像之前那个女人,全身透着僵硬;而且手指触碰到她的脚踝,能明显感觉肌肤嫩滑,也具备正常人该有的体温。
这回是个活人,张骥兮的脸色才逐渐舒缓。
狐千颂又看出了他的小心思,抬脚踢向了他的胸口,轻蔑一笑问道:“怎么,半夜赶来救你,不感谢我,反倒还成了怀疑对象?”
话落,她脸上还透着愤懑。
力度不大,张骥兮顶着腹肌完全耐受。
他捂了一下胸口,眉眼沉潋着笑意,带着低沉的嗓音,轻声问:“你想要我,怎么谢你啊?”
他故意拖着暧昧的调调。
这柔暖的嗓音响起,仿佛让整个房间都充斥着潮热。
小狐狸叼中的肉,这会儿又自己往嘴里送,哪有不吃的道理。
她一双柔媚的桃花眼,开始微微泛起了紫晕。运力间,她一个猛速起身,用双手挽住他的肩膀。
她淡粉的唇瓣,渐渐触碰到了他的唇畔。
张骥兮好似胸口小鹿乱撞,他的双唇跟着微微颤动着。
距离靠近几秒后,她对着他的唇畔呢喃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接近你吗?”
轻柔的声音牵动着柔软的唇畔,感觉坠入了软中带甜的里。
张骥兮深邃的眸子含情脉脉,双手托住她的下巴,深情对视,“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让你接近吗?”
声音还是一如平常的沉稳和温柔。
她的脸任由他托住,只是泛着紫晕的那双眼眸里,多了几分冷漠,“因为我要挖你的心肝,让你活不过百年。”
张骥兮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却是很严肃,他淡淡开口:“我接近你,就是留给你吃的。”
狐千颂脸色一怔,收回了他手上的下巴,“你什么意思?”
她问得有些心虚。
张骥兮起身开灯,又去了衣帽间,在衣橱里翻找了几下,找了一件白色t恤套在身上。
转身回来,他又坐到了沙发对面的床上。
柔和的灯光下,他低垂着眼眸像在思考,双手自然的垂在两腿之间,双手十指交叉,整个人显得沉稳内敛。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一只千年的九尾灵狐。”
说完后,他就抬眸看着她。
狐千颂正将身体靠坐在沙发上,低头认真地抠着指甲,身体和神色都毫无惊异之象。
她淡淡回道:“恭喜你啊,这么快就猜到了,不过我尾巴还没长全,算不上。”
声音平缓,她不在乎被他识破。
心中的答案虽然被她亲口证实,但他的脸上还是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狐千颂抠着指甲,抬眼瞟了一眼,“你这算是怕死了吗?”
她觉得他就应该产生恐惧。
张骥兮反应过来,带着笑意回道:“死倒不怕,就怕死的不明不白。”
狐千颂甩了一下柔顺的长发,嫣然一笑,“知道我不是人类,你是不是很失落啊?”
张骥兮看着她,回了一个神秘的微笑,“一月初一是你的生辰,对吧?”
他咬字很认真,像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狐千颂盯着他的过程中,睫毛不由得打了一个颤,“你怎么知道?”
强势的声音正在被逐渐削弱。
他知道她会这么问,只等话落,他又开口回道:“是一位老人亲口告诉我的。”
“她说,要是你下一个生日当天,还没找到怨主长出第九尾,那么酒店和你九尾狐狸的身份,都将一起随你消失。”
听他说完,狐千颂伸手倒了一杯桌上的红酒,随后又端着酒杯均匀的摇晃着。
思忖片刻,她晃着杯中的红酒,悠悠开口问:“阳婆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
张骥兮眉眼带笑,抬手揉着鼻尖,带着闷闷的声音回道:“她要让你爱上我。”
狐千颂冷哼一声,仰着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她将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放,身体靠在沙发上,字字斟斟回道:“你、休、想。”
一字一字说得清晰明了。
张骥兮起身走近,向她缓缓摊开左手手掌,掌心中竟有一个隐隐泛光的小红点。
他不紧不慢又拉起狐千颂的右手,摊开她的掌心,竟也有一个小红点。
狐千颂用力拽过自己的手,摊开又凑近了看,她一脸无解,“怎么回事?”
张骥兮右手插兜,摊开掌心看着那个小红点,“这是我们几世积累的缘分。”
“孽缘!”她生着闷气抢过话。
他掌心一握,“那位老人还说,我既是你的结也是你的缘,只要能解开你心中的怨,这一世,你就能成人。”
几百年的折磨与束缚都忍了,关键时刻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她忽的一声冷笑。
冷笑过后,唇角竟带了些微颤,她咬紧下唇,尽量让自己不那么颓丧。
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绪,她又面无表情回了一句:“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了。”
张骥兮看到了她脸上的隐忍,伸手间想给她一个安慰,可突然她又幻为一道紫色光影,顺着窗户的缝隙穿梭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