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千杀是沐空？”
蓝老头和洪老头瞪大了眼睛，望着蓝月玲，满是不敢相信。
蓝月玲的脸上闪过一抹悲伤，沉默着点了点头。罗羿在离开沐空之后，便将一切都告诉了她。
“丫头！之前你不吭一声地就走了，一走就是20年！”蓝老头一脸心疼地望着蓝月玲，眼角的沟壑更加分明了许多。
他接着说道“可是这次我说什么也不能放你离开了！”
“玲儿……唉！”洪老头本想斥责，可是看到蓝月玲的憔悴模样，最终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由不得他们两个不担心，那千杀之前在巴特皇城中的动静闹得那么大，他们两个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们不仅知道，更是看到了全过程！从沐空纵火烧了皇宫，到他被克洛追杀离开了皇城，蓝老头和洪老头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冷漠、狠厉、无情，那千杀哪还有曾经沐空的一点影子？一场大战之中，被波及而死的无辜之人数以万计，可是沐空的眼却眨都不眨一下！
更可怕的是，当时他们都从沐空身上感知到了一股疯狂的气息。若不是克洛的到来，沐空很有可能屠戮全城。
“两位爷爷……现在沐空什么都没有了！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可怜。”
蓝月玲咬着唇轻声说道，脑海里又一次浮现出来沐空那冰冷的模样，心也跟着刺痛起来。
可是，自己怎么能割舍？那刻入灵魂的爱，纵使经历万千轮回、沧海桑田，也只会历久弥坚吧！
接着，她将沐空被巴特控制和之后昏迷了20年的事一一告诉了两位爷爷，眼中的温柔愈发深刻。
“唉……”蓝老头和洪老头看着蓝月玲的模样，心疼不已。
他们哪里看不出，这个看似机灵却倔强异常的丫头，是被沐空吃定了啊！
谁离开谁又不能活呢？爱情又怎么敌得过时光？
可是当爱情刻入了骨头，当那个人变成了生命的意义，纵使再长的岁月，又怎可磨灭镌入灵魂的身影？
“罢了……罢了……”
蓝老头和洪老头黯然地摆了摆手，转过了身去，不忍离别。
20年的分离，迎来的却是心痛与怜惜，短暂的相聚后又是别离……
蓝月玲对着两位长辈深深地磕了几个头，心里满是歉疚。
父母走的早，自小在两个长辈的护佑中长大。可等到他们的两鬓出现了白发，脸上也多了些许沟壑之时，自己却不能侍奉左右，还要让他们心疼与担心，又怎能不心怀愧疚……
然而，她知道，自己不能停留！因为有个人需要她，那散发自骨子中的戾气，那不近人情的冷漠，都需要她去融化。
“呼……”
一阵风飘过，带着泪与痛，伴随着零落在废墟中的樱香花瓣，蓝月玲离开了巴特皇城。
“沐空！”莫森在黑暗之中，可憎的面容此刻显得更加狰狞了。
20年！又有几个人在意过他是怎么活过来的？
一天一天地走入深渊，在黑暗与绝望中不甘地挣扎，终日只能像个老鼠一样活在阴暗里面，眼睁睁看着自己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默默地承受着心中的痛楚，莫森跟在了蓝月玲的身后，浑身散发的黑色雾气让他的气息微不可闻。
“桀桀桀桀……愤怒了吗？我们去杀了沐空吧！”梅林又一次跳了出来，话语中满是蛊惑的意味。
“给我滚开！”莫森低沉地吼着，将梅林再一次镇压了下去。
他狠狠地攥着拳头，品味着嘴中的苦涩，似自言自语一般道“月玲姐，我不会再让你受到哪怕一丁点的伤害！”
………………
就算是黑暗也挡不住双眼中嗜血的光，沐空此刻已然陷入了无尽的暴戾之中，一丝清明像大海中的孤舟，在巨浪之间岌岌可危。
“我怎么可以沦为自己力量的奴隶！”沐空的嘴角咧着，脸上的表情狰狞且恐怖！
一缕缕漆黑的雾气从毛孔中冒出来，那气息竟是比如今的莫森还要邪恶的多。
“嘿……想就这样让我屈服吗？怎么可能！”沐空低沉地自言自语着，话中的语气忽而邪恶忽而冷漠。
一幅幅血腥的画面不停地在眼前闪过，刺激着嗜血的欲望。但是灵魂中的天阶大阵散发的幽幽清光，牢牢地护佑着沐空最后的理智，让他还没有沦为只知道杀戮的疯子。
“源力是一枚种子，生根发芽，浇灌的养料都是来自于我！那又有什么资格，让我沉沦！”沐空重重地捶打着自己，源力凝聚成的墨色气刀，毫不留情地刺穿了自己的大腿。
鲜血喷溅，疼痛却似乎还不够明显。
“噗……”
又是一刀刺入了腹部。
“你的源头是毁灭！我赋予你的毁灭！”沐空淡淡地说道，身上的血洞越来越多。
既然戾气如此浓郁，那就用疼痛去抵挡吧！
渐渐地，在疼痛的作用下，源力的暴戾与嗜血似乎变弱了，沐空岂会放过这个机会？
意识瞬间全面地攻入源力之内，那一个个看似微小的黑色液滴，只有在意识侵入之后才能领略到其可怕之处！
“这……便是源力之内？”沐空看着眼前的场景，心头巨震。
一个巨大的空间！或者说是一个不完整的小世界！没有光亮，全是黑暗，但诡异地是却丝毫不影响沐空的视线。
空间的中心，是一个漩涡，吞吐中毁灭着一切，邪恶而又圣洁。
沐空瞪大了眼睛，他怎么都想不到，源力的内部竟是一个这样的空间！
“这仅仅只是一滴源力啊！”他感叹着，若是每一滴源力内都有这样一个空间，那他的身体中到底存在着多少世界？
“嗯？这漩涡我还无法靠近，但是漩涡周围的意境……”沐空在探索中，突然发现那仿若吞噬一切的能力似乎正一点一点地展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接着，他仿若入魔了一般，整个意识体完全投入到了对漩涡的感悟之中。
………………
“老大怎么还不出来！”小虎守在外面，心急如焚。
虽然沐空将自己总是锁在石室中，但从来没有那么长时间过！整整20天没出来了，若不是透过血契的感应知道沐空的生命气息完好，小虎都怀疑沐空死了。
“轰……”
突然，在一阵刺耳的石磨声音中，那扇紧锁的石门打开了。
“老大……似乎变了！”
小虎在沐空出来的一瞬间，便捕捉到了沐空的变化。
那种嗜血与暴戾似乎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冷漠！好像忽视一切，没有一丝情感，冰冷到足以冻结一切！
“小虎~”沐空走到了小虎的身旁，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丝毫没有了之前的邪恶之感。
可是小虎却能清晰地感受到，隐藏在那微笑地背后，是无穷无尽地冰冷与淡漠！
“老大……你怎么了？！”小虎犹豫地问道，他宁愿沐空变得疯狂也不愿他像现在这样。
沐空抱起了小虎摸了摸他的头，笑道“只是领悟了一点东西~”
说完，沐空将小虎放了下去，走出了地下的练功室。
“既然圣域从法则中领悟出的东西叫奥义，那我便称你为吞噬奥义吧！”他的眼中满是冰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