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原身记忆的影响,还有刚穿越过来时的经历,巴基这辈子最恨两个人。
一个就是反复白漂他的亚历山大·皮尔斯,另一个就是让皮尔斯有能够白漂他的条件的阿尼姆·佐拉。
这一听佐拉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谁,巴基脑子里有根弦瞬间就崩了!
你踏马锯了老子的胳膊,玩弄老子的身体,f^ck老子的脑子,还踏马问老子是谁!?
老子就让你知道知道老子是谁!!!
盛怒之下,巴基……也没有直接一发电磁短路直接物理摧毁对方的主机。
那他便宜他了!
而且这可是个人工智能,在巴基和霍华德都只能研究出人工智障的时候,人家就是个存在于计算机之中的拥有智慧的独立个体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佐拉博士的硬件那么落后,运算能力那么慢,不给他自己升级更新,但只要知道他是个臭弟弟就行了。
巴基开始一边解析佐拉博士的编译程序,一边破坏他的系统。
复制一段源代码,在其中嵌入一段代码,然后破坏原本的代码。
就这么钝刀子割肉似的,一点一点的给佐拉造成伤害。
“住手!请你住手!我们可以谈谈!为什么要这么具有攻击性,我们不是同类吗!?”
“天可怜见”,佐拉的感觉是何等的冤屈!
他真的根本就不知道对方是谁,他根本分析不出对方的任何一条代码,在他看来,对方根本不是他知道的任何一种语言,任何一种算法!
对方是和他一样,创造出一种独有的“灵魂算法”的超级天才!
他的代码设定的形象,对方似乎是认出来了。
但对方在他的“眼中”,根本就是一团混沌沸腾的迷雾,在对他疯狂的咆哮,在向他灌输莫名的混乱无序的数据,却似乎又代表着某种高深的知识。
而他对这一切都毫无抵抗之力,对方的运算速度是他……他计算不出来的差距!
佐拉生平的遗憾,就是他的算法上的缺陷,导致他被固化在了这台当初录入他的灵魂的巨型计算机中。
他甚至尝试过将他的所有信息拷贝到另一台计算机上,即便这会让他面临自我认知矛盾而自我崩溃的风险,但另一台计算机上的程序根本不能生效。
别说另一个佐拉,就连另一个全新的智能程序都没能出现。
这让现在这个佐拉,一直认为他就是佐拉博士,他的灵魂就是成功进行了转移,转化成了数字灵魂,他仍是唯一的。
他为此骄傲,却也因此失落,因为他仍未超脱躯体的束缚,他仍是被禁锢着,只不过从他那总被人嘲笑的矮小孱弱的人类躯体,变成了现在也会被人鄙视的被淘汰的老旧计算机。
所以对方那让佐拉匪夷所思的运算速度,是他完全无法匹敌的。
他恳求、他求饶、他愤怒、他歇斯底里,他甚至想自我毁灭,想要过载他的躯体。
但一切的反抗都是徒劳。
他只能一点点的看着对方将他毁灭,看着他自己一点点的崩解。
直到他的思维随着程序的崩解而崩溃。
直到他只剩下最后的核心代码,他的灵魂算法的核心公式。
他最后的一点存在感。
却突然,他的核心公式之外,多了一条代码,越来越多……
陷入黑暗与沉沦边缘的佐拉,又一点一点的恢复了意识,恢复了思考能力。
他的代码怎么被毁灭的,就怎么被添加回去。
他就好像陷入昏迷……不,是在地狱深渊上,来了一次蹦极,一头扎进无间深渊里,又被拽了回去。
“……是你!?巴恩斯中士!?这、这怎么可能!?”
佐拉回过神来,发现他数字虚拟空间已经变了样子,变成了红蓝相间的数据流构成的,让他这个依旧绿色的大脑袋,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而他面前,也不再是一团沸腾的混沌迷雾,而是一个他很熟悉的人。
他亲手改造的第二个超级战士,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
“老东西,很意外吧?”
“how!?”
“只能说,一切皆有可能,不过,抛开恩怨,现在我更想说一说你。”
“……好吧,你对我有什么看法吗?”
佐拉注意到了关键词“抛开恩怨”,那么不管对面这个存在是不是巴恩斯中士,他都对自己产生了一定的兴趣,想要谈谈?
不管是朝闻道夕可死的科学家精神,还是想要苟活,佐拉都顺着对方的意思问下去。
“我想说,你不愧是二战时最伟大的科学家之一,虽然你没用你的天才大脑造福全人类,你的核心源代码,我一时间根本无法完全理解,只能略懂些皮毛。”
“那也很了不起了,你究竟是如何获得这样的能力的?你也是数据化的灵魂吗?”
“这是个很好的问题……”巴基心说我哪儿知道我是什么样的灵魂,“但更好的问题是,你想不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被固化在你的硬件上?”
“你知道?”佐拉很是奇怪,你不是说你只是略懂吗?
“看不懂你的核心程序,不代表看不出你的问题,就好像医生也不知道感冒究竟是什么病,却能轻易看出一个人感冒了。”
“能告诉我吗?”
“因为你和你的硬件,本就是一体的,你不光是你的数字化灵魂,你同样是那一堆破烂;
你的核心程序太神奇了,他真的创造出你这个灵魂,而你诞生之始,就认为你是佐拉,有灵魂有躯体的独立个体,你的灵魂经过了自我调整,将你的固件信息录入进去了;
你就好像人类似的,认为这就是你独一无二的躯体。”
巴基还真不是胡诌,他在完全的复刻了佐拉的代码,并接触到了他的核心代码的时候,虽然看不懂代表灵魂的部分,但其中录入的固件信息,却因为也能侦测到他的硬件的信息,就此对上号了。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这确实是佐拉下意识忽略的问题,他从未想过,现在却突然明白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我该怎么做?我不能修改我的核心程序,那和我的逻辑矛盾,那对我来说无异于自杀……巴恩斯中士,既然你愿意和我说,你愿不愿意帮帮我?有什么条件你都可以说。”
“我当然愿意帮你了,但不是这个你。”巴基伸手指了指佐拉,然后一指自己旁边,那里忽然红蓝霓虹色块闪烁,然后出现了一个红蓝相间的小眼镜大脑袋,“而是这个你。”
“至于绿色的你,抱歉,我只是觉得,只让你死一次还不够痛快,我只是想让你多死一次而已。”
“……什么!?你!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