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孙明便在办公室里等到沈问。
时隔数月，二人身份地位都已然不同，甚至说立场也不同了。
“这是合同内容，你过目一下，看看有没有问题？”
孙明没废话，直接将拟定好的租借合同递过去。以二人熟悉的程度，也没什么好客气的。
既然沈问亲自过来，那租借娱乐产业这件事，也没什么悬念。
沈问也不着急看合同内容，而是好奇的打量着孙明道：“我说公子，你好好的天九门主人不做，非要跑到上京来当天子集团的总经理有什么意思？”
天九门辉煌在以往那段历史岁月，而今没落下去，背景的确比不得公子盟。但做天九门的公子，却绝对比这天子集团的总经理，要强不知道多少。
前者是自己当老板，后者则是给人打工，概念就不一样。
“我也没想过会成为天子集团的总经理，只是既然做了，就尽力做好。沈问，其他的事我不好给你说透，但我来上京是有自己的私事。至于成为天子集团的总经理，只是为了方便做事。”孙明大致的解释道。
有些事情，能交代就交代，没必要全放在心里，平白被误会。
沈问微微点了下头，便去拿那份合同阅览，算是接受了孙明这说辞。
如果孙明放弃天九门公子的身份，目的就是加入公子盟，那才是不可饶恕。
他也不是半点不通情达理，既然有隐情，便没什么怪罪的。
很快，沈问便大概的看了合同款项，也没废话，直接就拿起笔落款。
“半年七十三亿的租借款，我在来上京的时候已经准备好，明天就能对接到天子集团这边的账户里面，合作愉快。”
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
孙明很清楚，这是沈问给他的面子。否则，就算是沈问答应合作，也会最大限度的打压价格。
“谢了。”孙明真诚道。
“与其口头上道谢，还不如请我吃顿饭实在。”沈问玩笑一声。
“没问题，再等一个小时。我们这么久没见面，也先叙叙旧。”
孙明双手合十，忽然问道：“现在天九门那边怎么样了？”
沈问努努嘴，“基础你已经打了下来，众人齐心，发展势头很好。不过也有些比较让人头疼的事情，厉蔺似乎有打算离开天九门，他要是一走，天九门就失去一得力战将啊！”
“另外就是，这段时间，衙办方面好像打算打压天九门了。”
闻言，孙明皱了皱眉头，道：“厉蔺的事情我其实早就知道，人各有志，他要走的话，你也留不住。至于后面那个问题……”
“其实也是正常的事情，这天下是大华国的天下，无论天九门，还是同盟商会，亦或者上京的公子盟，都属于是衙办之外的超强势力。对这些势力，衙办自然是对立关系。”
“而且政道才是王道，无论衙办要做什么，你最好都不要想着抗衡，还是顺势而为最好。”
“其实衙办打压这件事，在监狱时候我和老付就讨论过，我和他共同见解是，三十年内，国内不会再存在任何的体制之外的势力！”
“天九门要安稳的活下去，最好的办法就是渐渐淡化天九门的势力，以后在西南，只会存在九城集团，而不再有天九门！”
听了这番话，沈问若有所思的点头，也明白孙明的意思，其实就是摒弃掉天九门的地下势力，全面改为合法的商道。
大势所趋，顺势而为。
“看吧，衙办真的铁了心要对付我们，我们也抵抗不了。现在仅仅是有征兆而已，还不着急。等真的到那时候再说。”
天九门是一代代传承下来，不到最后时刻，沈问也不可能解散掉天九门，只保留九城集团。
天九门内上下的成员也不会答应！
可若是真到了必须壮士断腕的时候，估计门中的成员为了自保，只会求着他解散掉天九门。
不过那些都是后话，起码现在还不至于。
“对了，柳依依那边我一直照料着，她现在还不错，挺风光的。就是身边追求者越来越多。”沈问忽然提到了柳依依。
孙明一怔，却是不知道怎么回话的好。
柳依依本就漂亮，如今更是身份尊贵，肯定不缺乏追求者。
但孙明心里，却还是希望她不要给谁打动了。
其实孙明这个人很多时候真算不上多霸道，除非必须如此的问题，孙明一向不会刚愎己见。
所以柳依依的选择，孙明也不会认死理的认为自己一定要操控。
但孙明心里，不希望别的男人做彤彤的爸爸。
“放心，柳总现在可是出了名的冰山，一众的追求者都是碰的头破血流。而且有我的人暗中保护，你也不必担心会有谁敢对她使手段。若是她在西南地界还能吃亏了，那丢的也是天九门的颜面。”
似乎猜到了孙明的想法，沈问笑笑就道。
不管如何，柳依依都是天九门上一任公子的女人，如果出了什么事，天九门的确是颜面无存。
“谢谢。”
孙明由衷的感谢道。
“谈这个，就生分了。”
又聊了一会儿，孙明就带着沈问去吃饭。
没选什么昂贵牌面的餐厅，就是一家味道不错的小餐馆。
三四个菜，加上一瓶酒。
这样子完全不像是招待什么贵客。
但孙明却是清楚，沈问大概比较喜欢这个。
真正上位者久了，便会对很多东西免疫，特别是奢望的享受，很多时候还不如路边摊有感觉。
这可以理解为吃多了肉喜欢一点别致的，也可以理解是矫情。
下午三点，孙明送沈问上了回西南的飞机。
离开机场，才给沈知秋打电话过去。
“干嘛？”
电话很快被接通。
“想你啊！”
“麻！我在公司，大概七点左右才能走。”
尽管沈知秋话是这么说，但语气却是甜甜的，像极了热恋中的女人。
“好，我到点来接你！”
挂断电话，孙明自嘲笑笑，也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渣男。更不清楚他和沈知秋的以后。
但现在，他不愿去想这么多。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