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大人都这么和他说了,东王公自然知道,他可能在不久的将来就要身殒了。
面对本已注定的命运,东王公感觉有些无力,也有些愤怒。
弱小便是原罪,怪只怪他不还不够强。
不成圣人,固有一死,他本可以坦然接受这个命运。
可如今,他心中有了青荷这个牵挂,可不想轻轻松松地就挂掉了。
好在伏羲大人给了他一个承诺,会保留他的原神,让他能够往生,在下一次可以和青荷再续前缘的机会。
这是最坏的情况,也是他最后的保障了。
没有了后顾之忧,东王公现在也就无所畏惧了。
仙庭便是他的工作,仙庭停越是强大,说明他的工作做得越好,日后得到的奖励也就越多。
他也有想过,利用三仙岛的资源,把自己给堆成圣人。
然而圣人可不是数量换质量就能成的。
要不然,洪荒的圣人也就不会这么少了。
东王公平复了一下心中杂乱的思绪,便迈步走回大殿,处理起仙庭的事物。
另一边的太皞和后土并没有闲着,在这数百年间,他们走走停停也是走过了不少地方。
近些年来,由于仙庭的崛起,巫妖两族自从上次巫妖大战之后,再也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冲突。
如此,现在的洪荒总体上还是相对平和的状态。
然而,各种族之间也都会时常爆发小规模的血腥屠杀。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各种组间的相互倾轧还是不可避免的。
在洪荒这片广袤的世界里,生活着种类众多的种族,其种族的数量远远超过一万之数。
每天因为各种原因死去的洪荒生灵不计其数。
他们的魂灵要么保存得非常完整,运气好,也许能够借尸还魂,神夺舍重生。
可要是魂灵有缺,又无法进入归墟之地,那么就只能在天地间惶惶不可终日,终日游荡了。
但凡那些魂灵还有一丝意识,都不想在外面瞎溜达,他们可是期待着往生的。
然而能够往生的魂灵却是少之又少。
也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他们到不了归墟之地。
想要到达归墟之地,就必须穿越血海。
而血海如今正是冥河老祖所掌控的。
以前冥河老祖修为低的时候还好,一些强大而古老的回民还是能够穿越血海,回归归墟之地的。
可如今,冥河老祖已经是准圣之境,再想借道血海,获得往生的机会,那可就难上加难了。
这一路走来,后土见洪荒,万千生灵虽有苦难,却仍能自强不息,努力生存。
这让她心中感到丝丝欣慰。
要是洪荒的各族生灵能够友好共处就好了。
只不过,她这个愿望却是几乎无法实现。
有生灵的地方就会有纷争,有纷争,就会不可避免地发生冲突。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吃泥巴。
洪荒每个种群的生灵都有自己的位置。
这数百年间最让厚涂感觉救星的还是那些不断徘徊在世间的魂灵。
生又生不了,死又死不了。
只得日夜哀嚎,其状凄惨无比。
那些意志坚定的魂灵,尚能保持自我,约束己身,以待拥有来生。
而那些意志薄弱的魂灵,几乎是丧失了自我,经常为祸一方,让洪荒生灵怨声载道。
后土心中颇为感伤,最是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于是,她的眸子又不自觉地看向了身旁的太皞。
“太皞哥哥,那些婚灵不仅生的时候受苦受累,就算是死了也是如此煎熬。我心有不忍,太皞哥哥可有解决之法。”
说完,后土便眨巴着一双眸子,颇为期待地看着太皞。
太皞是知道真正的解决之法。那便是让后土化身轮回,补全地道。
如此便能让洪荒生死有别,亿亿生灵,生生不息。
后土要是真得化身轮回,那就会永远被地道束缚,同时也会被天道打压,不得自由。
想想原本的洪荒,后土虽然凭借化身轮回的大功德,成就圣人,但即便是巫族到了灭族的边缘,她都有心无力,无法出手。
这完全就是被鸿钧道祖给当工具人用了。
太皞居自然是不想后土重蹈覆辙的,轮回可立,但后土绝对不能化身轮回。
于是,他悠悠开口道:“如今魂灵游荡世间,不得安宁。只有让他们离开生者的领地,到达归墟之地,才能让他们了却此生,拥有来世。”
“可是这只是治标不治本,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些魂灵的问题。只有建立起了六道轮回,主动将这些魂灵送往往生,世间才能实现生死有别。”
“那六道轮回该如何建立?”,后土面色郑重地道。
太皞犹豫了一下道:“后土妹子,时机到了,我会和你一起建立轮回的。”
其实太皞现在也没有完全想好,用什么别的方法来替代后土,建立轮回,补全地道。
“我们现在还是先引领一部分魂灵,前往往生吧!那归墟之地,甚为神秘。或许我们能在那里找到答案。”
又百年过去,太皞和后土,带着数以万计的魂灵,浩浩荡荡的地来到了血海之边。
只要穿过了这片血海,他们便能将这批魂灵,送往归墟之地了。
可是那冥河老祖不是好相与的主儿,从他的地界经过,还是要想给他打声招呼的。
于是太皞便高声喊道:“冥河道友,可否出来相见,我有要事相商。”
早在太皞和后土带着一大帮魂灵一路赶到血海的时候,冥河老祖便已知晓。
只不过他拿不准,这两位到底有何目的,只得暗暗观望。
如今人家都到家门口喊他了,他也只得带上手下四大魔王以及一众阿修罗族与那太皞后土会面。
他带这么多人自然不是怕了那太皞,他只不过是想以气势上先压那太皞一头。
要是他就一个人去,那该是有多丢分啊!
没让太皞后土久等,冥河老祖便领着一大帮子人马来到了他们跟前。
“太皞道友,后土道友,你们可是稀客啊!来我血海,可是有何贵干。”
太皞见这冥河揣着明白装糊涂,不由心中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