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小心翼翼的把腐肉剔除,又撒上一层白色粉末,便用纱布把伤口包了起来。
弄完这些,直郡王已经痛晕了过去!白首也累出了一身的汗,她顾不得休息,开了药方让青玉去煎。
等做完这些,她才真正敢坐下来喘口气。
人一闲下来,脑袋就会开始乱想。
曼茱陀华,生长在悬崖绝壁之上,直郡王为何要去找它?
想到这些日子她屋里多出来的那些古书,奇草,白首的心不由的又乱了一下。
所以他是为了她才去涉险的吗?
白首咬了咬唇,眼睛始终没有从那张刚硬的脸上离开过。
青玉把药煎好后,白首吩咐张士冲把药喂给王爷喝。
白首见直郡王呼吸平稳下来,心里松了一口气,她吩咐奴才不要让伤口沾水,又说明日会过来换药,便带着青玉离开了。
翌日,白首头昏脑涨的醒过来,昨夜回来后,为了熬制出最有疗效的解药,她弄到后半夜才睡,不过幸好解药是做好了。
“主子,您再睡一会吧,时辰还早呢。”
“不用了,给我更衣吧,咱们把解药先送过去。”
白首粗略的用了几口早膳,便带着青玉来到了正院。
不知怎的,院里并没有奴才把守,白首来到门前,刚要推门进去,便听见里面有哭声出来。
“王爷!您这样是想要臣妾的命啊!那么凶险的药材,你让奴才去采不行,非得您亲自去?
臣妾知道您是为了臣妾的额娘的病,可王爷对臣妾来说是最重要啊……”福晋担忧的哭声从里面清晰的传来。
白首听着里面的说话声,心里苦笑,果然是她往自个脸上贴金了。
她示意青玉先不要进去,免得打扰了里面人说话。
谁知这时门突然从里面推开了,浮云看到她们主仆二人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她笑着对白首福了福身,然后说道:“侧福晋来了怎么不进来?站这里多累啊!”
白首知道浮云是在嘲笑她故意站在门外偷听墙角,她也确实听了一些,自个又是嘴拙之人,便点了点头,进了里面。
直郡王躺靠在东厢房的床榻上,福晋坐在床边,像是刚刚爬伏在直郡王怀里哭般。
自白首进来,直郡王一双剑眉就一瞬不瞬的盯在她身上。
一想到福晋刚刚的话全被她听了去,他便忍不住皱了皱眉。
福晋看到白首进来,赶忙擦了擦眼泪,不好意思的笑看了白首一眼说道:“妹妹来了,我刚刚一时心急,让妹妹见笑了。”
“怎么会?福晋担心王爷,情理之中。”
“我听张士冲说,昨夜幸得妹妹施救得当,王爷才能转危为安!
我要替王爷好好谢谢你才是,待会我就回院里取些好东西送去妹妹那,妹妹可不要推辞。”福晋笑着,眼神与白首相交,晦暗不明。
“多谢福晋赏赐。”白首底下头说道。
白首实在不愿意再在这里多留,她觉着在福晋面前,自个就像个小丑,仿佛一切都被对方看透了一般。
她把来意说了,把解药交给浮云,告了声退,便带着青玉准备出去。
“等等!”略微沙哑的男声传来。
白首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
“不是还要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