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云书捧着一本初中性*教育小册子,看到第3页的他精神恍惚。
原来他是同性*恋……还突然多了个老公……
看到第5页,他又不确定地来回扫了两遍。
哦不是同性*恋,妥妥的异性恋,蒋云书改了口。
他突然就有了个老婆……
看到第12页,蒋云书震惊的表情再也藏不住,他视线飘忽地瞟了眼男孩安藏在衣服下的平坦小腹,“你、你能……?”
如果是真的话,这个世界将达到前所未有的终极大和谐!
当蒋云书还健在的时候,他去妇产科室交报告,大老远的就听见病房里一个女人嘶吼:“有本事你自己去生!最好从你们男人屁*眼里出来的都是男的!离咱们女人远点!给爷滚!”
接着一个男人灰溜溜地逃了出来,头发都是被揪乱的痕迹。
站在旁边的林医生摊了摊手,说:“手术时女人难产了,我的助手出来告知家人状况,她老公立刻紧张地问男孩女孩?孩子有没有事?不过好在后来母女平安,结果她老公一看脸色就摆下来了。”
林医生用尽力气把自己的嘴角往下压,双手插着腰,模仿着恶声恶气地说:“竟然不是带把的!妈的!”
蒋云书不知什么心情,同情于女人以后的日子可能会很辛苦,但又庆幸于女人并不是逆来顺受的性格。
他拍了拍林医生的肩膀,把报告放下就走了。
男孩僵硬地坐在沙发角落上,双手搭着膝盖,原本佝偻的脊背闻言更弯了点,连带着肚子处的衣服褶皱都多了,好像这目光让他极其不舒服,想把自己藏起来,“是的……”
蒋云书立刻察觉到自己不礼貌,道歉道:“不好意思。”
男孩闻言瑟缩了下,慌乱地摇了摇头,细软的发丝跟着晃了晃。
想要弄清楚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状况,最快的方式就是从亲近的人身边入手,蒋云书问:“能问下你叫什么名字吗?”
男孩声音极小:“白糖。”
“白糖?”蒋云书重复了一遍,称赞道,“很好听的名字。”
白糖低头蜷缩的姿势一直没变过,对这句称赞也没有任何的回应。
“那白糖你几岁了?”
“21……”
21了啊,蒋云书看着白糖的脸,莫名地松了口气。
“身体有什么问题吗?有没有什么病史?”
“没有的!”白糖反应有些大,他抬起头来急切地澄清,“没有的,我、我很干净的......”
干净?蒋云书扫了一眼白糖,看起来的确是爱干净的性格,但是没有生病为什么要用干净来形容?
他不说话,白糖也就只是低着头坐在沙发上,房间又陷入了寂静。
两人关系这么客气陌生,看来是没有感情的婚姻,蒋云书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没有感情就好办多了,他按门铃之前心里直打鼓,因为他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个人建立过亲密的关系。
每个人都会下意识地恐惧未知事物以及不擅长的事情,他也不例外。蒋云书怕原主的家人爱人因为他失忆的问题伤心,他还得安慰、演戏,努力地维系人与人之间那些奇妙的纽扣。
他也没法单方面地断开联系,因为那样对关心原主的人都太不公平。
得知两人之间没有特别深的感情之后,蒋云书的坐姿都轻松了许多,正想问他还有没有其他的家人时,突然瞥到厨房飘出一缕白烟,他愣了下,问:“你在煮东西吗?”
“是的先生……”白糖的指尖陷进膝盖处的布料里,表情为难又紧张,“我......”
“去吧。”蒋云书说。
他清楚看到白糖悄悄松了一口气,但没太在意,因为他也松了一口气,“需要帮忙吗?”
“不......!”白糖快速拒绝,说出口之后好像觉得太明显了,急忙解释道,“不、不是的先生我......我可以自己来,不需要帮忙的。”
蒋云书也没坚持,他点点头,“好。”
期间两个人各做各的事,白糖在厨房里做饭,蒋云书趁着这段时间大致地把“自己”的家逛了下。
房子宽敞明亮,窗户大多数朝东,只要是晴天,每天早上醒来估计都会被金黄色的阳光所笼罩。室内装修设计主要以暖色调为主,奶黄色的窗帘,米白色的地毯,看起来温馨又舒适。
这应该是他的卧室,透明的玻璃柜上摆满了奖杯。
“第十届珠宝设计大奖、最佳创意奖、国际珍珠设计大赛一等奖......获奖者蒋云苏。”蒋云书一排一排地念下去。
他想起之前去银行改密码看到那一串数字时的震惊。
很厉害的人,怪不得银行卡里边的余额这么......夸张。
占满了一面墙的这应该是衣柜,蒋云书打开其中一扇,里面挂满了清一色的黑灰银白西装,中间这一扇则是日常的休闲家居服。
最后一扇,他站在衣柜门前,轻轻拉开,顿时被震慑得后退两步。
一些......武器,蒋云书觉得自己可以这么称呼这些东西,不同尺寸的鞭子、棒球棍、铁棍、手铐等等凌乱地堆积在柜子里,好几条粗糙的麻绳挂在衣架上。
半晌,蒋云书皱着眉把衣柜门关上了。
紧接着他把别墅逛了遍,一共有五间房,却只有一间放置着床的房间,那白糖应该是和他一起睡。
蒋云书有些头疼,他不习惯自己的房间里有别人,更别说同床共枕了。
但他转念一想,没有感情的夫妻一般都不会一起睡吧......两人的关系在蒋云书这瞬间扑朔迷离了起来。
等他下来时,白糖已经做好饭了,不知在楼梯口站了多久,一见到蒋云书就低下头小声说:“先生,可以吃饭了,都还热着的.....”
“好,”蒋云书仔细地把手洗了一遍,帮忙着盛饭,“辛苦了。”
“不辛苦......”白糖诚惶诚恐。
四菜一汤,黑椒牛肉,椒盐排骨,梅菜肉饼,清炒菜心和猪骨汤。
蒋云书心想,这饮食非常不健康。
菜上完后,蒋云书发现桌子上只有一副碗筷,刚想开口问,就见白糖从厨房柜子里搬出了一张折叠桌子放在饭桌的旁边,接着把碗筷放在上面。
蒋云书愣了下,关系不好到不在同一张桌子吃吗?
折叠桌还没饭桌的一半高,桌子上除了半碗饭,就只有一小碟青菜。白糖弯着身子屈着腿缩在小板凳上,也不看蒋云书,就这么拘谨又生硬地坐着,仿佛要等他下令才能动筷。
蒋云书皱了皱眉,素食主义者?
他满心的疑惑,一时之间,房子又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
蒋云书等了一会,还是打破了僵局,他说:“吃这么少吗?上来吃吧。”
白糖抿了抿唇,没动,支支吾吾的:“不、不用的,我坐这里就好,谢谢先生.....”
蒋云书沉默片刻之后说:“桌子很大,你可以坐在另一边。”
白糖怯懦地摇了摇头,小声拒绝:“谢谢先生......真的不用了。”
蒋云书便闭了嘴,不再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