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东之所以没有将男人留在医疗协会里治疗,就是因为他知道崔怀在医疗协会的权势极大,其他医生不肯治疗,肯定是崔怀打过招呼。
看刚刚那位影像科医生的反应就知道了,估计其他医生也差不多的态度。
既然如此,还不如带他去别的医院。
王东带着男人来到了京城中医院,这家医院的名声也很大,中医实力十分强劲。
王东为男人挂了专家内科门诊,陪着他一起进去。
专家看到男人的情况后,立马提了很多问题。
“先去拍个片吧,这样比较好判断一些,把你的病历本给我。”专家建议道。
“好的。”男人点了点头,将病历本放在桌上。
“你,你是陈仲秋?”
专家看到病历本上的名字,顿时瞪大了眼睛。
“是啊,怎么了吗?”
陈仲秋问道。
“对啊医生,你怎么反应这么大?”
王东也是很疑惑。
“不好意思,陈仲秋的病我看不了,请回吧。”
专家突然改变了态度,将病历本扔回给了陈仲秋。
“季主任,你的能力我是知道的,从业三十多年了,以前是博士生导师,现在是教授级别的。”
“我真的不相信,他的病你看不了。”王东沉声道。
“没想到你还知道我,罢了罢了,我告诉你原因吧。”
“陈仲秋是崔怀的病人,他特别交代过,除了他之外谁都不能出手。”季主任说道。
“崔怀到底想做什么?可否告诉我?”王东问道。
“这个我的确不太清楚,你要去问他本人,反正我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你也别为难我了。”季主任道。
“行吧,打扰了,我们走吧。”
王东点了点头,对着陈仲秋说道。
季主任的话也没错,事情出在崔怀身上,也只能找崔怀解决。
但是,崔怀的样子根本不是想解决问题的态度。
就在王东带着陈仲秋回到一楼大厅的时候,王东突然看到安志刚几个人走向自己。
“王医生,你怎么把崔会长的病人给拐跑了,赶紧交给我们吧。”安志刚道。
“崔会长不是让他滚蛋吗,怎么又派你来了?”王东问道。
“崔会长又改变主意了,他让病人先住院观察一段时间,等过几天弄清楚病因了再为他做手术。”
安志刚说完,便将陈仲秋带了回去。
王东越来越搞不明白崔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但是也知道主动问肯定是不会有答案的,只好先静观其变。
安志刚将陈仲秋安排到一个单独的病房后,来到崔怀的办公室禀报了。
“崔会长,已经按照你的旨意把病人接回来了,然后也已经安排到独立病房了。”安志刚说道。
“你做的很好,王东是什么反应?”崔怀又问。
“没什么反应,直接就让我们把人带走了。”安志刚摇了摇头。
“行吧,你先下去。对了,给你个任务,把陈仲秋给我看住了,别让任何医生靠近,更不允许任何人为他治疗。”崔怀嘱咐道。
“明白了,您就放心吧。”
安志刚应了一声,离开了办公室。
安志刚走后,崔怀的脸上露出了慌张的神色。
“怎么哪里都有王东这家伙坏事儿,差点就露馅了。”
“幸好我反应快,把人控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了。”
崔怀点燃一支烟,猛地吸了几口,情绪这才平复了下来。
其实崔怀虽然嘴上说着陈仲秋身体没有任何问题,还在王东面前坚持说对方是个骗子。
但是实际情况就是,崔怀根本就是知道陈仲秋的身体情况非常不好。
其实本来陈仲秋也就是普通的阑尾炎,就在上个礼拜,崔怀为陈仲秋做了一次手术。
但是因为崔怀做手术的时候在想别的,失误了,一不小心将陈仲秋的盲肠都是切了一大半。
等他反应过来之后,阑尾连接着一块盲肠已经掉在了地上,吓得崔怀赶紧将陈仲秋的肚子给缝合好。
众所周知,人体的各个部位都是有用的,胡乱切割会极大地危害生命。
陈仲秋好好地被切了盲肠,当然会让他痛苦不已了。
而失误了的崔怀,就是导致陈仲秋病情加重的罪魁祸首。
其实如果放在平常也就算了,大不了崔怀多赔点钱就行了。
但是现在是特殊时期,崔怀下个月就要去竞争会长的职位了。
如果崔怀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曝出因为自己手术失误导致病人身体变差,那对其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所以为了不让人发现自己手术出现失误,崔怀只能宣称陈仲秋没有病,甚至将对方关在病房内。
崔怀想着,只有等一个月后自己真正当上了会长,再想办法为陈仲秋治病。
不过这也是崔怀自己的心思了,他并不关心陈仲秋的病是否还能再拖一个月。
“不管了,反正什么事情都没有我的会长位置重要。”
“只能先委屈一下陈仲秋了,大不了一个月后再开刀,最后再多补偿一点钱就行了。”
崔怀摁灭了烟头,喃喃道。
晚上,崔怀正准备下班的时候,安志刚突然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
“怎么回事啊志刚,这么急匆匆的样子。”崔怀有些不悦地道。
“崔……崔会长,不好了。”
安志刚大口喘着气。
“你才不好了呢,我好的很!”崔怀没好气地道。
“不是你,是那个陈仲秋!”安志刚急切地道。
“陈仲秋怎么了?被别人带走治疗了?你是怎么看的人啊!”崔怀急切地道。
“不是,他还在病房。”
“但是他人好像快不行了,您快点去看看吧!”安志刚终于把话说完了。
“什么?人不行了!”崔怀面色剧变,立马夺门而出。
快步跑到病房,看到躺在床上的陈仲秋。
此时的陈仲秋睁大着眼睛,额头上青筋毕露,嘴里不断地吐血白沫。
仪器表上的数值显示,陈仲秋的身体情况非常不好。
“怎么会这个样子?”崔怀质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刚刚他说肚子实在痛的受不了了,我就给他吃了几片止痛药。”
“他才刚吃了两片,就神志不清口吐白沫了,然后我就来跟您汇报了。”安志刚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