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程旭的话语，刘立和计宝剑两人皆是一楞！
他们是万万没有想到程旭竟然已经开始调查当年的那个女人了；
而且还真的查到了一些线索？
所以这样一来，程旭刚刚说的不知道秦芳语的名字，也是在试探他们了？
一想到这里，刘立顿时有些慌了，急忙跟计宝剑交换了一个警觉的眼神，甚至连程旭身边的李宛如都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李宛如在后面又拽了拽程旭的胳膊，柔声问道：“你为什么一直坚持要见她？”
“我记得当时庭审的时候，她好像还挺恨你的，都不愿意亲自出席。”
“大部分时候都是由代理律师出席的。”
“当年她都不愿意见你，我想就算是五年后，她一定也不愿意再见到你吧！”
“我也是女人，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受到了那种伤害，肯定是想逃避原来的生活环境。”
“去一个全新的环境，重新开始工作和生活！”
李宛如说的很诚挚且认真，程旭看了两眼，随即点点头说道：“你好像对我的庭审过程挺了解的。”
“我以为你自始至终都没有参与呢！”
程旭的话音刚落，李宛如顿时心头一紧，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说错话了；
连忙伸手捂了捂嘴巴之后，还是努力解释道：“我，我，我怎么可能会不关心你呢？”
“毕竟当时你还是我的男朋友嘛！”
“所以你的案子我其实是一直都有在默默关注的。”
程旭闻言，再次点了点头随口问道：“所以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是你的男友的呢？”
李宛如瞪大了一双眼睛，仔细分辨着程旭这句话里的情绪。
最后好似破釜沉舟一般回答道：“其实在我的心里，一直都没有放下过你！”
“但是你知道，我不过是一介弱势女流，如果单纯的靠我自己的话，我可能没有办法在这个复杂的社会立足。”
说到这里，李宛如又压低了声音对程旭解释道：“加上董飞鹏当时手里有一些我的不能公开的东西。”
“我也是被他胁迫无奈，这才走投无路的和他重新走到了一起。”
程旭嗯了一声：“那真是为难你了。”
“但是我现在十分想要知道五年前的事情。”
“你知道我的性格，如果这件事情一直不明不白的，我是没有办法做到像你说的那样彻底翻篇的！”
李宛如咬着嘴唇，睁大了眼睛看着程旭；
程旭看着她的眼神此时看起来十分的诚恳。
李宛如在心里暗自做起了权衡，而程旭也没有催促她。
转回头又对着刘立说道：“如果给我那个秦芳语的联系方式的话。”
“我愿意答应你刚才提出的要求。”
一听到这话，刘立此时皱起了眉头，低声跟身边的计宝剑商量道：“这个是可以给的吗？”
计宝剑气得低骂了一声道：“你是不是昏了头了？”
“程旭不入职你东升集团，也不过就是你这笔金鼎商场的生意谈不成了而已。”
“但是如果真的让他跟那个秦芳语联系上了，那咱们搞不好都要吃牢饭的！”
刘立皱了皱眉，低声反驳道：“所以当初叫你把那个后患给彻底解决了，你迟迟不肯下手！”
“现在好了吧！”
“算是留下了许多麻烦！”
计宝剑闻言，冷笑了一声道：“解决？”
“你说的倒是轻松！”
“你叫我一个做生意的，怎么去解决？”
“难道你想的是要了她的性命？”
“当年我跟你合伙一起把程旭送进去，那已经是我的下限了，要人性命这种事情我可是做不来的。”
“请问刘总你说起狠话来眼都不眨一下，怎么不自己亲手去做这件事情呢？”
刘立没好气的骂道：“你说的这是什么屁话啊？”
“我能让这种事情脏了我的手吗？”
计宝剑也没什么好脸色对着刘立道：“你既然不敢做这种事情。”
“当初我说叫你拿笔钱把她送去国外，直接移民不再回来。”
“刘总怎么也舍不得出这笔钱呢？”
刘立啧了一声道：“如果只是她一人出国我还是舍得出钱的。”
“当初那村妇不是说了，要移民的话得带上她全家好嘛！～”
计宝剑一脸鄙夷的骂道：“就算是全家，她爸妈还有她那个不争气的弟弟。”
“全家移民去穷点的小国家，也要不了刘总你几百万吧！”
“当初硬是不舍得花这笔钱，现在就不要在这里怪没有善好后！”
刘立咬牙切齿的驳斥道：“就算不能送出国，你作为当时负责收尾的人，也应该让他们一家彻底离开中江省啊！”
计宝剑直接翻了个白眼道：“我对你可是仁至义尽了。”
“当初程旭手下那个周一鸣就是知道了那个秦芳语的消息。”
“他正往秦芳语村里赶的时候，被我拦住了！”
“要不是我，当年你的事情早就败露了！”
刘立听到这里也是一阵冷笑道：“话说起来倒是好听，什么底线不底线的。”
“要说起来的话，周一鸣的那条命还不是得算在你的手上！”
李宛如虽然隔着很远，完全听不见刘立和计宝剑在说些什么。
但是明显能看出来他们两人之间现在确实起了争执。
此刻在李宛如的眼里，他们这五年来原本牢不可破的联盟，却在程旭出现后的这短短几十分钟内，开始快速的分崩离析。
李宛如原本觉得自己站在刘立和计宝剑的这条船上，应该是大风大浪都伤不到她的。
但是眼看着这艘大船已经风雨飘摇了；
李宛如不止一次的看向程旭，也不止一次的产生了想要下船的想法。
现在李宛如见那边两人吵得正凶，悄悄的伸手再次拉了拉程旭的衣袖。
程旭回过头去看着李宛如，表情一如既往的温柔和耐心。
低声问道：“嗯？怎么了？”
“是不是站在这儿让你无聊了？”
李宛如似乎很久没有被人这么关心过了。
如果此时她拉的人是董飞鹏衣袖的话，以董飞鹏那自傲的性子，多半是要回头数落她一句：“没事就乖乖站着，一直拽我干什么？”
只有程旭这种温柔细心的男人，才会从她的角度去思考，是不是她站久了太无聊了。
李宛如看着程旭的眼神忽闪忽闪的亮了亮，好似下定了决心一般张开了嘴唇说道：“其实当年……”
程旭只是静静的看着李宛如；
内心在纠结的李宛如，有些欲言又止；
程旭丝毫不做催促，淡淡一笑道：“我知道当年你一定是吓坏了，没事的，那是正常反应。”
李宛如原本还在心里天人交战着，到底要不要把当年的事情和盘托出。
现在一看到程旭这幅温柔的模样之后，她再次咬了咬嘴唇道：“当年那个秦芳语。”
“其实，其实她是计宝剑给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