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罪
“算是吧,我看见小筠…哎呀妈呀,我不说了,你明白!”
“噢?”朱军南恍然大悟,大悟之后喜上眉梢,“原来,我们俩是瞎着急,人家两人早就暗地里好上了!瞧,女儿和小凡不知道怎么笑话咱俩呢。”
“就是就是嘛!”秦凝芝高兴得快掉下眼泪了。
女儿终身大事,一直挂在她心上有好几年了。原本想给女儿找个门当户对的公子,不料女儿公开表明态度,这辈子不嫁了!
后来慢慢地才明白,女儿心里想的是张凡,不是不嫁,而是非张凡不嫁!
小筠的态度很明确:要让她嫁别人,她要么去死,要么出家。
这孩子脾气倔,两口子深知她会一条道儿走到黑,便去江清调查张凡的情况,想通过什么办法让张凡离婚娶朱小筠。
不过,渐渐地发现,这样做不但缺德,而且缺德,关键是做不到。
后来,女儿的态度越来越坚定:不管张凡离不离婚,她都要跟他在一起。
两人深知不可能拗过女儿,只好答应了。
好在张凡的人品在那放着呢,经过一系列事件证明,张凡也真是叫人放心。
今天的意外发现,让两人把一颗心全都放到了地上!
此刻,见到张凡从女儿卧室里出来,脸上红红地,不由得也跟着脸红起来。
二人看张凡时的眼色,比平时增添了几分亲切,好像张凡把他们的女儿拿下,张凡就成了朱家的一员,是自己人了。
“小凡,”朱军南极少这样称呼张凡,“要开席了,你赶紧过去吧。”
秦凝芝走上前两步,伸手挽住张凡的胳膊,因为刚才的事被她撞破,她脸上仍然残存着几分尴尬,“小凡,吃饭去,吃完饭咱们开一桌麻将,今天晚上就在这里住了。”
张凡笑了一笑,没说什么,三个人一起来到餐厅。
桌子上满满地摆了一桌子各式各样的欧式饭菜,看样子手艺不错,应该是出自高级西餐厨师之手。
大家学着西餐的就餐习惯,为了防止互吞口水,也采用分餐制,一时间,杯子乱碰,吃喝起来。
宫龙生啃着块半生不熟的牛排,道:“朱总,西餐做的不错,把厨子叫出来,见见面吧。”
大家一听,齐声附和起来。
朱军南拍了拍手,冲厨房喊道:“列夫,出来见见我的朋友!”
“来喽!”
随着一声答应,一个胖乎乎的r国人走了出来,他一边走,一边用围巾擦手,可能知道来宾都是大人物,所以显得有几分拘谨,走到餐桌前,给大家鞠了一躬,用半生不熟的大华国语言说道,“我是来自r国的厨师,给大家拜年了。”
去,也没过年,你拜什么年。
不过他掌握的大话国语言单词有限,能说到这个程度,也算可以理解。
大家哈哈一笑,有几个人拿出钞票赏给他。
他受宠若惊地把钞票揣起来。
宫龙生问道:“你来大华国多长时间了?”
“半年多了。起先我是公司派来给大华国石油公司驻京办当厨师的,最近被解雇了,所以到这里来了,希望我的手艺没让大家失望!”
张凡一听,吃了一惊:r国石油公司?驻京办?
这不是娜塔家族公司吗?
娜塔、米拉表姐妹,这两个货前段时间回r国去了,张凡因为忙也没有怎么跟她们联系,没料到在这里见到了她们的厨师。
不过,这两姐妹形同陌路,互相仇视。不知这个厨师是为哪个服务的。
想问两句娜塔和米拉的情况,又碍于朱军南在面前,有些话不方便说,便只好打住。
厨师回到厨房之后,大家继续吃喝。
正在热闹,忽然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接着听见嗵的一声,门被撞开了。
大家扭头一看,只见来人气喘吁吁,冲到餐桌前,一下子跪到地上。
来人是朱秋奎。
除了张凡和朱军南,餐桌前的人都愣住了:朱秋奎这是怎么了?何至于如此失态?
此时,张凡和朱军南做了同样的一个动作:抬起腕子,看了看手表。
时间是晚上六点钟,距离张凡离开朱秋奎家,整整过去了五个半小时。
朱军南的眼光,刷地一下子向张凡射过来,眼光里满满的全是震惊。
而张凡却是泰然自若,在众人的惊愕之中,从容地端起马爹利,轻轻地呷了一口,慢慢把杯子放下,眼睛里透出极为鄙视的目光,落在朱秋奎脸上,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啪啪啪!”
朱秋奎往下的举动更加令人匪夷所思,只见他抡起大巴掌,狠狠打在自己脸上!
什么打法?
那可是左右开弓,实实在在没有半点掺假!
就好像是打在杀父仇人的脸上那么用力!
“我混蛋哪!我混蛋!”朱秋奎一边狂搧,一边叫着,声音极为嘶哑,那是从心底里冒出来对自己的鄙视,好像恨不得把自己当大便屙到茅厕里才解恨!
众人则是无比蒙登,全都傻眼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堂堂的朱秋奎朱总,怎么突然之间这样作践自己?莫非是做下了畜生不如的行为?
“我有眼无珠,我错怪了张先生!”朱秋奎终于说了出来,随之,眼泪夺眶而出。
真是声泪俱下,给人一种痛不欲生、投生投到猪胎里那种悔恨之感。
这一下子,所有的人都初步明白了,朱秋奎是来向张凡谢罪的!
看来,今天这事挺有料!
没想到吃顿西餐,不但吃得尽兴,而且还有大味佐料!
“朱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别急,慢慢说。”宫龙生问道。
“朱总,你先站起来,有话咱们坐着边吃边说。”另一人说道。
朱秋奎低头不动,跪式标准。
朱军南轻轻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起来,有什么话跟张神医慢慢说嘛,你这个样子很不好,会被大家笑话的。”
朱秋奎像是罪臣见了陛下,只敢微微地抬下头,“不,我不起来,如果张神医不答应我,我就一直跪在这里。”
朱秋奎的这个举动,朱军南显然是非常不满意。
泥马,这样做给朱家人丢脸!
尤其是将来大家知道了张凡和小筠的事,这事就更丢脸了:叔丈人给女婿长跪不起!
“秋奎!站起来说话,男儿膝下有黄金,若是下跪能解决问题,街上的乞丐岂不是什么问题都可以解决了?”
说着,用力提朱秋奎的衣领子。
朱秋奎很不情愿地站了起来,但是身子依然不敢站得笔直,而是微微的向前倾,像一个奴才见到了
主子一样,脸上充满着作践自己很甘心的神情:“张神医,您的预测应验了,我家玉柱果然在半个小时前脐下部位起了一个大包,大便失禁,现在心律下降,已经奄奄一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