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白暗骂自己警惕下降。
“分析的不错!继续说!”
啪、一声,汪曼春抽出一把凳子,重重地往地板上一顿。
脸上露出森然的冷笑。
林雨裳抿了抿嘴,毫不避让地迎着她的目光。
两女四目相对。
唐白锁了缩脖子!
空气中隐隐有电火花闪过!
他站起来悄悄挪动脚步关上了门。
林雨裳声音清冷:“所以,我猜测,有很大的可能!你被俘虏过!”
“你还推测出来什么?一起说。”汪曼春俏脸含煞。
唐白躲在一角,坐看两个美艳冷艳女间谍放对!
“确定要我说?”林雨裳瞟一眼唐白。
唐白心里一跳,主动开口:“我出去、你们聊,你们聊,说好了。不准动手”
他跑出去,带上门。
悄悄地从隔壁翻到阳台上偷听。
“那天我们出现,或者说,唐白出现的时候。你太淡定了。要知道,他可是你苦苦寻找良久的人!当这么一个人再次出现在你面前。出现在你家里的时候。以你的性格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把他控制起来。”
林雨裳侃侃而谈。
汪曼春一手翘起兰花指揉着太阳穴:“这说明了什么?”
林雨裳续道:“我不知道。有一点需要说明,那就是我也不了解他这个人。只知道他神秘,强大的莫名其妙。至于为什么?我了解的不多。”
“回到上面的问题。只有当你了解了一个人的强大,才会对他心生忌惮。所以,我断定!你这一年多来的搜索并不是毫无收获!”
汪曼春眼神惊讶:“你是谁?姓国还是姓共,又或者,是海外势力的代理人?”
“你承认了?”林雨裳这么说,脸色却并未有一丝得意。
她仔细打量着汪曼春的衣着首饰。细细地看。
汪曼春弯眉微皱,也盯着她看。
扫了一眼,汪曼春便笑道:“这戒指戴在你手上有些突兀了!”
林雨裳想起某个场面来,恍然看着对方胳膊说道:“我记得,你有个鲜红的镯子?”
汪曼春俏脸一冷:“女人太聪明可不讨人喜欢!”
林雨裳平静相对:“怪不得你没什么朋友!”
“哼、绵羊才成群结对!”
“猛兽从来不会窝里斗……”
“好、好!你很不错。”汪曼春冷冷地看了她半晌。忽地冷然一笑,站起身,开门要走。
林雨裳见她没翻脸,索性跟她挑明了:“你到底什么身份?”
汪曼春转身,看着桌子上的一摞报纸,翻了翻抽出一张来。
指着一片豆腐块大小的寻人启事道:“一、七、九,右至左,横竖横横”
林雨裳没用两分钟便翻译出来,短短八个字:“务必破坏和平大会!”
“你果然是在抗日。你被、恩,你弃暗投明了?”
汪曼春眼波一横:“我可不是心甘情愿要做这事!这只是一个交易,有些事能做不能说。尤其在上海滩!抗日这两个字说起来简单干脆,好似慷慨激昂。可淞沪会战时候的场面又有谁记得?人家那边还不疼不痒呢!咱们这边就钻心挖骨,几乎残了”
林雨裳熟读历史,明白这一段的悲哀沉沦。
知道王伪这帮人是又蠢又怂,毫无血性,只好缩起脑袋对侵略者又跪又拜来麻痹自己!
林雨裳红色出身。
自幼祖父给她讲述过不少故事。
林雨裳身体里流的,是彻彻底底的红色血液。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搞事的念头比唐白还要强烈!
搞事的计划,比所有在地下活动的组织构想的都更加狠辣!
即便之前无处下手,她也打算策反两个小喽罗续续图之。
现在汪曼春送上来,她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日本内部的矛盾也很多。淞沪惨烈是惨烈,但也打碎了日本快速灭亡中国的妄想日本海军陆军两部不合,丧心病狂的侵华以来,海军的地位日益下降,日本海军很快会南下侵略”
大道理归大道理。
哪怕林雨裳站在后世的角度来剖析,也很难打动汪曼春。
她也明白这一点,很快转向务实方面:“我拿钱从德国进了套可以录音的设备!”
“什么?”汪曼春问。
“可以录下一个人的言语。”
“这东西、我倒好像也听说过。”
“德国的录音机是纸带录音机,录下声音之后,可以重新剪切的。”林雨裳平淡道。
汪曼春对间谍方面的事特别有天分。略想了想,便明白她什么意思。
“你是说你有办法拼凑别人的言语?”
林雨裳点头。
汪曼春皱眉道:“难道就没有一点痕迹。”
林雨裳道:“为了消除这种痕迹,我订了两台。”
想了一会儿,汪曼春还是摇摇头:“我的本事都是在日本特高课学的。他们道行很深。靠这个栽赃陷害不太可靠,除非?”
她瞟一眼林雨裳。
后者接口:“除非不是栽赃邀功,是拨乱反正!”
汪曼春笑了:“那这些人岂不是只能听我的调派?”
林雨裳说:“没错!”
汪曼春越想越觉得其妙:“你是打算在这个新政府里,造一个狐狸窝出来喽?”
林雨裳脸色平淡:“如果你是九尾狐,那这就是狐狸窝!”
汪曼春妩媚一笑:“有点意思。不过,前期我不宜出面。”
两女说话,发现彼此一点就透。
两女聊了整整一夜。
天亮的时候,再看对方,颇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
早晨,两女敲定了计划。
先拿下梁仲春!
唐白对两人的决定无条件支持。
私下里,林雨裳明白自己的这个计划还有漏洞。
那就是汪曼春的叔父汪芙渠,按照原剧情发展不久后要被明台杀了。
导致汪曼春的心里越发阴暗,打击抗日志士更不手软。
林雨裳的意思是,这个人暂时不能死,但他们无法影响明台这个国党特务的刺杀行动。
她决定先下手为强。
唐白把张雅身上的装备交给林雨裳。
她的行动能力很强,当天便得手。
当晚,汪芙渠睡下后,全身浮肿。
紧急送往医院一查——中毒了。
可不论是他自己,还是他身边的人,都毫无察觉。
毒中的莫名其妙。
贪生怕死的汪先生变得惴惴不安,惊慌之极。
一连几天,非让汪曼春亲自带人守着才成。
林雨裳趁机建议:“为什么不让汪先生出国休养一段时间,也好暂时离开上海滩这个是非窝!”
唐白很清楚,女人之间的交流。他掺和进去,往往就说不清了。
而且,说道对历史的理解。
他不如林雨裳。
‘拨乱反正’的事儿,他这几天没怎么管。
不过,他也没闲着。
确认了汪曼春手里的镯子似乎是类似装备的存在。
他好奇之余。
心里发痒,想找出这装备的来历。
汪曼春倒是没瞒他。
告诉他这东西来自晋中,是当地的赤党,让汪曼春做事的报酬。
她自己也在打听这些神神秘秘的物件。
只是江湖传说,真真假假。
在兵荒马乱的年代尤其多。
找起来事倍功半。
汪曼春也不强求。
唐白心态更是放松。
直到他来到古玩街闲逛,听到一个人说书,冷不丁听到令他愕然的名字来——张大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