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林涵若跳下马车,翻身上马,调转马头。
“你去哪?”帝旸问。
“管好你自己吧,小八,我们走。”林涵若冷冷的回答,然后带着小八快马离开。
“主子……”端月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算了,我们先把马车上昏睡的那位送回教,你去悄悄跟着,没什么事,不要被她们发现了。”帝旸交代着。
端月领了命令,驾着马,去追林涵若主仆二人。
帝旸看着空了的瓶子,面子里全是林涵若冷着一张脸的模样。
马儿飞快的狂奔着,小八小心点的问道:“姑娘,我们去哪?”
“回教。”林涵若回答。
“怎么不和魔尊他们一道?”小八问。
“我是一刻也不想与他同处一处。”林涵若愤愤的道,小八听了,乖乖闭嘴,没有再说话。
唯兮从昏迷中醒来,发觉自己躺在一个大木箱中,他挣扎了几下,没有任何缺口,他放弃了,静下心来,听着外面的动静,有水流声。
在仔细听,唯兮意识到,自己在一搜船上,怎么回事。
唯兮回想方才与众黑衣人打斗,突然那个小廝模样的人对他说了一句“好久不见。”他正纳闷,身后突然有人偷袭了他,然后他就两眼一黑,没了知觉。
唯兮自己回想那个小廝的脸,好久不见?自己什么时候见过他?
可无论他怎么回忆,始终都想不到他那一张脸什么时候见过。
不知道船开出多远,突然木箱被打开了,里面的唯兮一时间没有适应强光,微眯着眼睛。
“袁二公子,好久不见啊,你都长这么大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唯兮终于看清,男人朝着唯兮咧嘴一笑,撕开面具,露出一张满是伤疤的脸,显得面目狰狞。
唯兮想到,这不是那日在树林里,圣女一鞭子,打中面罩的那人!他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唯兮没有接话,一脸防备的看着他。
“你不记得我了?当年你父亲生辰,我还去送过礼哩。”那人抚摸着自己脸上的疤,回忆着,“那时你还小,不大高,没想到不到十年,出落的同从前大不一样了,除了这双眼睛,同你母亲的一模一样。”
唯兮呼吸急促,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你到底是谁!”
“你不记得我了嘛?我是李雍啊,再想想。”男人笑夸张,脸上的疤也随着脸部的表情一动一动的,像个可怕又丑陋的虫子。
李雍……唯兮记起来了。
当年父亲的幕僚里,就有一个叫李雍的,经常出没在袁府,父亲很器重他,想推举他,入朝为官,可是,不知道从哪天起,他就没有再来过袁府。
后来有一次,父亲生辰,他来了一次,但是却一脸疲惫不堪,浑身没了那股意气风发的样子,衣服是旧的,洗的发白,送了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盒子给给父亲,待他走后,父亲看都没看,就丢在一旁了。
“没想到啊,当年袁家的二公子,如今却沦落为魔教的一个护卫。”李雍笑的癫狂。
笑着笑着,他猛的掐住唯兮的脖子,“暗影楼办事不力啊,居然还给袁家留了后!”唯兮双手猛的一扯,绑住他双手的绳子顷刻间被挣开。
他用尽全力打出一掌,拍在李雍胸口,李雍及时蓄力,这一击,只受了半层。
“混蛋!我袁家惨遭灭门与你脱不了干系吧!”唯兮红着眼。
“哈哈哈,没错,是我!我用我这张脸,我这个人,换了你们袁家一大家子,是不是一点没亏啊。”李雍仰天大笑。
唯兮攥紧拳头,气的浑身发抖,他一直在找的仇人,一直在调查的人,此刻竟然就这般站在眼前!他要杀了他,为他的家人报仇雪恨!
唯兮腾空而起,扑向李雍,以手为刃,砍向李雍的脖子,李雍微微歪头,躲过一击,他脚下使绊,手上也没有闲着,鹰爪一般的勾向唯兮。
唯兮一个转身,锁住李雍的脖子,抽出一只手,直抠李雍眉心,李雍见状,手上变了招式,用手肘猛的拐向唯兮的小腹。
唯兮吃痛,松开李雍,跳出老远,“小子,你还太嫩了。”李雍动了动手肘。
唯兮狠狠地看着眼前的仇人,他深知自己不敌,但还是冷静分析,就算与他同归于尽,他也在所不惜!
唯兮观察李雍的一举一动,他的招式都是暗影楼自创的招式,又狠又出其不意的,又善偷袭,十分卑鄙,那么唯兮动了动手脚,他也打算用些阴招了。
身后其余的黑衣人蠢蠢欲动,李雍摆了摆手,“不许插手,我亲自了了解他。”
唯兮冷笑一声,可笑,对敌人的轻视,就是对自己最大的伤害。
唯兮脚上动了动,他的鞋子可是暗藏玄机的,这还得感谢他上一任主子一一帝茶的功劳,是她教他,在学会在身上藏武器,以备不时之需。
唯兮的佩剑被收走了,他此刻的武器就是藏在鞋子里的暗刃,自己头发里的长针。
“李雍,我们袁家对你如此重视,你却恩将仇报!今日我就为我袁家上下数十亡魂报仇!”说完,唯兮朝着李雍攻击过去。
李雍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痩弱白净的男子,根本不把他当一回事。
唯兮冲向李雍,一个大鹏展翅,速度忽快忽慢,跃前纵后,犹如鬼魅,虚实莫测,一时间招数变换无穷,让李雍愣了愣,没想到这小子真有些实力。
唯兮闪身来到李雍身后,取出藏在发中的长针,对着李雍的后脑勺刺去,没成想,李雍反手给了唯兮一掌,将唯兮拍出多远,这一掌,震得唯兮吐出一大口鲜血。
唯兮擦了擦血,又是一个闪身,来到李雍背后,李雍又想用同一招,被唯兮转身躲过,就这样二人缠斗着,不分上下,突然,李雍的手上多出一把匕首,朝着唯兮的胸口刺去唯兮一脚踢开,就在踢开的同时,他脚下用力,触动鞋上的机关,刀刃“噌”的一声弹了出来,直直的从李雍的左腹部划过,一声皮肉撕开的声音。
这一击,唯兮脚下用了十足的力,给了李雍重重一击,李雍捂着伤口,连连后退,唯兮笑道“畜生,尝尝珈蓝教特质的毒有多厉害吧。”
李雍看着伤口处流出黑血,顿时大怒,“给我上!小瞧了你,我也不与你在多缠了,给我杀了他!”李雍挥手,身后众黑衣人,一佣而上。
唯兮解下腰带,往地上一扔,众人没想到,他身上藏了这么多东西,腰带里还藏了烟雾弹,李雍大喊“射死他!”
唯兮纵身一跃,跳进水里,黑衣人们朝着唯兮跳水的地方,一通乱射,结束之后,众人看着水面,平静无波,不过,湖水却被血染红了一片。
“受伤了,跑不远,给我搜!一定要杀了他!”李雍愤怒的道。
珈蓝教内,林涵若一脸不开心的坐在教主面前。
已经坐在好一会了,也不说话,就是一脸不爽的坐这,这让教主很头疼。
终于“你说,到底怎么了,师傅给你做主!”教主开口。
“师傅,徒儿是何为人,你了解嘛?”林涵若盯着教主的眼睛,一脸严肃的道。
这话问的突然,教主愣愣的点了点头,“知道啊。”
“那师傅觉得徒儿会背叛师门嘛?徒儿会勾结外教嘛?”林涵若一脸委屈。
“定是不会的,孩子为何这般问师傅?”教主一脸疑惑。
“就是那个帝旸,徒儿受够他了,整日疑神疑鬼的,不信任徒儿,一直除了语言上威胁我,还叫人监视我!我好歹是教主的关门弟子,珈蓝教的圣女!他一个魔尊,怎可这般辱我!”林涵若愤怒的道,脸也气的通红。
“我知道了,孩子,我会说他的。”教主哄孩子般的说道。
“师傅,徒儿不明白,你为什么……对那魔尊这么……”林涵若想了想问道。
“因为,帝旸是我和朝夕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他,此刻你也见不到我了,他为了救我们,身中寒蛊。”教主回答。
林涵若不解,一脸疑惑。
教主道出回忆。
那时的帝旸才十八岁,武功已是不容小觑的了,月圣山庄的人,给教主的夫人下了毒蛊,教主放下身段,去到月圣山庄,不惜下跪,以求庄主给予解药,可是庄主不仅不给药,还重伤了他,也就是因为身受重伤,所以才被庄主,有机可乘的下了蛊。
朝夕为了给母亲求药,也悄悄跟去,见父亲受伤,冲出保护父亲,但却不是庄主对手,也被种了蛊,帝旸带领一众教众,攻打山庄,也令月圣山庄大伤元气,庄主也在同帝旸打斗过程中,受了伤。
她没有想到一个少年,武功居然如此了得,出的招式,又像是珈蓝教,又不像珈蓝教,招招狠毒,招招致命。
后来庄主将蛊虫含在嘴里,吐出一口鲜血,喷在帝旸身上,没想到那蛊虫竟啃食衣物,钻进了帝旸皮肤之中,去了皮肉,有了鲜血的濡养,它的速度惊人的随着血液,进了体内。
虽然身受寒蛊,但帝旸还是将他们父子二人带了回去,也就那天,他们三人中了蛊帝旸中了寒蛊,发作时,冰冷刺骨。
朝夕中的蛊名为失心蛊,中了蛊后,没了意识,只想见血,沦为杀人不眨眼的罗刹。
而他自己中的蛊,每每发作,都会头痛难忍,不过,他内力深厚,每每发作,闭关修炼,也可勉强压制,可帝旸却不得不借助炎洞的温度,帮他压制蛊毒。
而朝夕,只能在每次发作的时间段,将他囚禁起来,囚禁在安静的地方,其实每次发作之时,只要周围安静,他就不会太过发狂。
林涵若静静听着,没想到帝旸这么厉害,而且,还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或许自己真的是对他带了有色眼镜吧,林涵若也不在闹了,跟师傅请了安,然后退下了。
一出门就看见帝旸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她轻哼一声,转身离开。
帝旸立在原处,他突然想起来,记忆中的林涵月。
她总是喜欢和自己作对,还喜欢处处忤逆他,不过,曾几何时,她也是喜欢跟在他身后的小屁孩……唯兮再睁开眼,发现躺着自己的屋子里,他立马坐起身子,警惕的看着周围。
自己明明是昏迷在湖里了,怎么……又回来了?
许星棉端来一碗药,见唯兮已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