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长风怒道:“骂你又怎样?你这贼子杀又不杀,放又不放,到底是什么意思?”
童戾奇犹豫了一下,道:“你跟我去一趟巫仙教怎么样?”
俞长风呸的一声:“不去,你们巫毒教没什么好人!”
童戾奇大怒,啪的一声又打他一个耳光,厉声道:“你们青山派都是好人了?恐怕未必!”
俞长风冷笑道:“青山派再怎么样,也比你们这种就会下毒害人的妖魔邪道好的多!”
童戾奇怒道:“我几时下毒害人了?”
俞长风冷冷的道:“你自己行出这种事,却又不敢承认,果然是巫毒教的作风!”
童戾奇气的哇哇大叫:“我行出什么事来了?俞长风你不要血口喷人!”
俞长风冷哼一声,闭目不愿理他。
童戾奇搓着手看他半晌,杀又不敢杀,放又不愿放,只好把他扛起来,掉头就走,渐渐离洛阳越来越远。
俞长风大怒,骂道:“你这贼子要把我带哪里去?”
童戾奇冷声道:“不必多问,去了你就知道了。”
俞长风大声道:“我不去!我要回洛阳!你把我放下来!”
童戾奇哈哈一笑:“你又打不过我,如今被我手到擒来,凭什么要听你的话?”
俞长风怒道:“有胆量拿兵刃和我动手!就怕你不敢!”
童戾奇受他一激,登时大怒,刚想把他放下来,一想起他那诡异精妙的剑法,忍不住打个冷颤,装作没有听见,还往前走。
俞长风担心刘陌然的安危,直气的胸中怒火冲天,破口大骂:“你这卑鄙无耻贼子!先是下毒害人!又来用这种下流手段!巫毒教没一个好人!总有一天,大爷我要把巫毒教斩草除根!”
童戾奇忍无可忍,砰的一声把他摔下来,怒道:“你给我说清楚!我下毒害了谁?”
俞长风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冷笑道:“贼子果然无耻,自己做的事情还要明知故问!呸!”
童戾奇越听越怒,大声道:“你今天不说出来!我绝不放你回去!”
俞长风冷冷的道:“你这恶贼害死我师伯和师伯母,难道不敢承认吗?”
童戾奇听的莫名其妙,疑道:“谁是你师伯?”
俞长风怒道:“滚!你这无耻恶贼还在装模作样!”
童戾奇大怒,刚想给他一巴掌,又怕打多了在少爷面前不好交代,强忍怒气道:“到底谁是你师伯?”
俞长风哼的一声:“刘重山就是我师伯,你这恶贼下毒将他害死,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你为他报仇!”
童戾奇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都有些发颤:“紫……紫金菱盾刘重山竟能被人害死?”
俞长风呸的一声:“你这恶贼也配叫他老人家的名字?”
童戾奇又问:“真叫人难以置信!他真的被人下毒?”
俞长风骂道:“贼子何以做完不敢承认?”
童戾奇大怒,一伸手把他拉起来,啪啪打了两个耳光,怒道:“混账!你冤枉我了!刘重山武功何等了得?我哪有本事害死他?”
俞长风嘴角流血,冷笑道:“正面相斗你是不成,但若是暗地里用毒,使这种下流手段,可是你们巫毒教的擅长!云青萱那个贱人就是……”
童戾奇听他侮辱少爷,勃然大怒,未等他说完又是一个巴掌打下去,骂道:“你这混账真是忘恩负义!我家少爷于你有救命之恩!为何背后骂她?”
俞长风冷笑道:“那是她一厢情愿,自作多情而已,谁稀罕她来救我?我巴不得离她远远地!”
童戾奇听完此话,差点被气死,哇哇怪叫:“你这混账天性凉薄无情无义!少爷认识你真是瞎了眼!我真恨不得在这就弄死你!”
俞长风怒道:“那你动手就是!还等什么?”
童戾奇举手又要打,犹豫片刻忍住了,缓了口气,才道:“你听着,刘重山不是被我害死的。”
俞长风冷哼一声:“你说不是就不是?我岂能信你?”
童戾奇脸色一沉,举起左手说道:“你自己看!”
俞长风抬头一看,就见他左手小指已然不在,忽然想起那天在山谷之中,他受激不过,当面把这跟手指砍掉,就是为了向自己明志,冷冷哼了一声,低头不语。
童戾奇道:“我老童这辈子从不对朋友撒谎,你若不信,我便再砍几根,砍到你信为止。”
俞长风心中忽然一凛:“难道真不是他?可世间哪有这般巧事?师伯刚死他就来闹事,让谁也得怀疑。”
童戾奇见他不语,又道:“实话告诉你吧!我是奉师尊之命前来找你,今天早上刚进洛阳城,哪有时间去下毒?更何况那刘重山何等人物?我嫌自己活的时间长了?”
俞长风长叹一声,道:“原来如此,是我一时冲动,错怪童大哥了。”
童戾奇微微一笑,道:“少爷和师父说你这小子很不好斗,果然不假!我之前就有领教过,不错!大丈夫恩怨分明,知错就改,好样的!”
俞长风摇头道:“我师伯家中事务繁多,现在恐怕一片大乱,我实在放心不下,请童兄高抬贵手放我回去。”
童戾奇脸色为难,犹疑道:“可是……可是师尊有令,一定要让我把你带回去,教内……出了点小事。”
俞长风担心记挂着刘陌然,又急又怒,冷冷的道:“洛阳之事不定,恕在下不能随你而去。”
童戾奇略感不悦道:“俞兄弟,我家少爷对你怎样?也不必我在此多说吧!现在眼见她遇到为难之事,你就这么袖手不管?”
俞长风摇头道:“我有更重要的事暂时无法抽身,请转告云姑娘,等我忙完洛阳之事再去找她。”
童戾奇怒道:“等你忙完这边的事,早就晚了八遍了!你现在就要跟我去!”
俞长风叹道:“童兄何必如此为难于我,在下现在心急如焚,一刻也耽误不起了,你若是拿我当个朋友,请先让我回城再说。”
童戾奇摇头道:“这不成,我好不容易把你捉住,倘若下次再遇,你死也不抛弃手中长剑,我还真的打不过你。对了,你这剑法从何处学来?威力竟然如此之大?而且招数古怪凌利惊人,我老童行走江湖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
俞长风哪有心情和他讨论剑法,耐着性子说道:“童兄既然拿我当朋友,为何连我一句话也不信?我说忙完洛阳之事去找她,就一定会去。”
童戾奇看他急成这样,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想了想,说道:“俞兄弟,我有一个办法,你听听看可不可行?”
俞长风低着头,轻声道:“什么主意?”
童戾奇笑了笑,道:“把你放了我确实不敢,你如今剑法高明远非我老童能比,放了你再想捉住那是万万不能。可若是强行带你一走,一来我对不起朋友,二来你一路上大喊大叫,或者寻死觅活,这都是麻烦事。”
俞长风怒道:“废话少说!你要怎样?”
童戾奇笑道:“我就把俞兄弟放在这里,先不解开你穴道,等我回到刘府打探一番,若是一切无事,或者刘府有了主持大局之人,到那时此处之事便不用你担心,你可愿意跟我走?”
俞长风长叹一声,心想除了这样却也无可奈何,自己也担心刘府形势,让他去看看也是好的,想到这里忽然心中一惊,瞪着他的眼睛冷声道:“你去刘府打探倒是无妨,但是我可警告你别乱来!胆敢碰我未婚妻一下衣衫,我把你碎尸万段!”
童戾奇大怒,伸手啪的一声,又打他一个耳光,骂道:“你把我当做什么人?我老童有这般不堪?”
俞长风哼的一声,闭目不言。
童戾奇脸色铁青,伸手把他扛起藏到隐蔽之处,转身飞奔回洛阳城。
俞长风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一时间又是着急,又是担忧,心乱如麻,摇头叹了一口气。
坐了一会,心想:“师伯他老人家何等能为?岂能被人轻而易举毒死?想必下毒之人也是高手,武功不在师伯之下,可那又是为的什么?”想到此处忽然惊醒,心道:“对了,我看房中凌乱不堪,被人翻箱倒柜的找了一遍,难道下毒之人要找什么东西?会是什么呢?”只觉得心头烦乱茫然无绪。
又坐了一会,突然脸色大变,暗想:“对,剑谱!剑谱!就是剑谱!这人一定是在找青菱剑法的剑谱,只是不知师伯是否将它毁去?那人到底找到没有?”心中怦怦直跳。
坐了许久,这才一声叹息,想起师伯为给自己传剑,这才把剑谱拿出,没想到竟招来如此之祸,岂不都是自己的过错,言念及此,不由得暗暗自责。
又想:“不知陌然怎么样了?一定还是伤心的厉害吧!唉!只恨此时我不能陪在她身边,让她一人承受这么大的伤痛,希望师娘来了好好安慰一下她。”脑海里想起她伤心欲绝的样子,心中又是一阵阵剧痛,眼泪便忍不住的又落下来,只感痛心欲死。
眼见天色正午,童戾奇却迟迟不回,坐着坐着,忽然咬牙切齿面露狰狞,暗恨云青萱和童戾奇,心想:“这帮人心狠手辣什么事做不出来?此次把我匡去,一定没安好心,说不定把命丢在那里也是有的。”
想到此处,心中登时一酸:“陌然向来性子柔弱,一句乱言就能让她落泪,经此大难之后,不知还活不活的了?唉!倘若她就此离去,我一人活在这世间有何意义?索性随她而去就是了,又有何惧呢?”心中竟然盼着死在巫毒教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