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运?
一个人如果失去了全部的气运会发生什么?
梁秀雯来不及细想,咬牙点头:“好,我答应。”
既然当事人都同意了,顾琬自然也不耽搁。
她并没有像那道士一样大张旗鼓的作法,只将手指点在梁秀雯命宫之处,片刻之后,便引了一道白色的气体,然后再将这道气体引入了病床上的蒋志武体内。
一盏茶的功夫,蒋志武的手指动的两下。
梁秀雯喜极而泣,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蒋志武,不愿错过他一丝动静。
自然没有余力发现宋季脸上有多平静和冷漠。
“蒋志武今晚便会醒来。”顾琬在梁秀雯高兴的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话锋一转,“不过,你的气运给了他,从今以后你会处处不顺,并且苍老体衰。”
梁秀雯听到这个话,原本的高兴像是被泼了半桶冷水,开始有些发怔。
不再理会这里面的人,顾琬推起宋季的轮椅:“宋哥,走吧!这里的事情也就算解决了。”
宋季面无表情,转身离开。
“小季。”梁秀雯在后面叫道。
宋季自嘲的苦笑,原来有一天他还是可以从亲生母亲的口中,听到一声稍微亲切一点的称呼的。
他没有停留,和顾琬直接离开了病房。
梁秀雯低着头,黯淡的眼神当中很快又升起一丝怨恨。
三十多年前,那时候只有十八九岁的梁秀雯喜欢上了外面的一个混子。
那人长得好看,又会说甜言蜜语,她一头扎进了蜜糖里,把人带回去见了父母。
结果父母死活也不同意两人的事,梁秀雯干脆就和那个男的私奔,到了另一个城市,并且开始了同居生活。
只是同居的生活并不如她所想象的那般甜蜜,那个男人只是个混子,也没有打算找一份正经的工作,两人只能挤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她还得处处照顾那个男人的生活起居。
原本幸福的小情侣很快因为柴米油盐发生了无数的争吵。
后来,越来越不满的梁秀雯怀孕了,在孩子快出生的时候,她却发现那个男人出轨了。
彻底失望的梁秀雯挺着肚子离开了那个男人,回来找到了父母。
而她那时候的月份,已经不允许打胎,梁秀雯只能生下了那个男人的孩子,但是她也将对那个男人的仇恨转移到了生下的孩子身上。
在生下孩子后不久,她就去了外地,孩子丢给父母养,甚至连名字都是父母取的。
而这个孩子就是宋季。
梁秀雯怨恨宋季那个负心没有责任感的父亲,后来也怨恨他这个让她必须得生下来,还长了张同那个男人相似脸的孩子。
所以,梁秀雯在宋季的成长生活中,基本没有管过他。
也是到了最近两三年,梁秀雯偶然知道了宋季是娱乐圈里出名的金牌经纪人,收入不菲,功成名就。
而那时候,梁秀雯嫁的蒋家,已经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她和蒋建的关系也越来越差,她怨蒋建没能力不中用,蒋建同样也怨恨她生了个不成器的废物儿子。
所以,梁秀雯开始打算缓和和宋季的关系,之后倒是一改以往的态度,处处关心。
可宋季毕竟不是小孩子,已经不需要一个虚情假意的母亲。
相对于梁秀雯的积极,他要冷淡的多。
再之后,就是蒋志武和人飙车出事,她找到了一个可以替命的道士。
那道士说只有有血缘关系的人相互替命,成功的概率才大。
而梁秀雯鬼使神差的想到了宋季。
宋季没有女朋友,也没有后,他父亲那边的亲人更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若是宋季死了,那她宝贝的小儿子不仅能够活下来,作为生母的她还能够继承宋季的遗产。
人有时候的想法疯狂的叫人恐惧。
梁秀雯对宋季从没有过母爱,曾经她将所有怨恨全部放在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上,却从未曾想过是她自己的愚蠢选择跟了一个不靠谱的男人。
如此自私自利之人,自然也是只会为自己的利益着想,而不会去顾及一个只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看都没看过几眼的大儿子。
不过,佛家有言,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当天晚上,蒋志武果然如顾琬所说的那般醒了。
只是人虽然醒了,却成了一个瘫子,吃喝拉撒不能自理,只能够靠着梁秀雯照顾。
而梁秀雯也在蒋志武醒来后发现,她一下老了二十几岁,刚过五十岁的女人,脸上皱的像树皮,头发里布满了根根银丝,而且身体也变得十分虚弱,一步三喘。
但也有一个好消息,她和她小儿子气运相连,以后她不用再担心她的小儿子不小心死了,因为她小儿子虽是个短命鬼,但她却是个长寿相,综合一下再活个十几二十年是没有问题的。
顾琬和宋季离开病房后,迎面走了两个警察。
“你们是谁报的警?”
面对警察的询问,顾琬率先回答:“警察同志,是我报的警,我发现这里有个假道士招摇撞骗,误人性命。”说着,她手指向了悄无声息从病房里溜出来的中年道士。
这假道士能够弄出替命之术,显然不是什么好人,就该送到监狱里面去接受教育。
中年道士万万没想到顾琬居然会报警,张口想要反驳,可话从嘴里说出来却是:“是我,我经常招摇撞骗,还害了不止一条人命。”
此话一出,不仅让两个警察严肃的看向了他,就连中年道士自己也吓了一跳,他嘴巴张了张,又不受控制的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些有钱人惜命的很,最喜欢找我去给他们续命,而外面有的是穷鬼,我随便装抓两个就能挣一大笔,我还……”
眼看着老底都快被自己掀开了,中年道士紧紧的捂住嘴巴,惊恐地向顾琬看去,想要求饶,而这时候他的嘴巴却像是被涂上了一层强力胶,怎么样也张不开。
直到进了警局,面对警察的询问,他的嘴巴再一次和他作对,什么不能说的全都说了,不仅把这些年做的肮脏事交代了个一干二净,还供出了不少个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