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甲狼有单独的帐篷,在狼的世界也分尊卑,不能因为人类的驱使而改变它们的族群习规,更何况它们是战友非赏玩逗乐之宠。
「银皇,我来了。」
听到声音,银皇跳下椅子跑出帐来迎,帐里没有任何难闻的味道,银甲狼是很干净的物种,不发飙的银甲狼个个像只可爱的大狗狗,就连狼毫也变得软呼呼毛绒绒的。
刚入座银皇就围了上来,柔暖的狼毫让无忧暖和了不少,就连嘴唇也有了血色。
粉色的双头蛇也支起了小脑袋,对着无忧一直吐着蛇信,「银皇,既然是你带它,起个名字吧!」
「看来银皇要想好一阵子呢。」只见银皇趴在自己的爪子上一动不动,左央趁机揉了揉无忧的头发笑言:「夫人,若名字不够威武霸气,作战时你会笑场吗?」
「会,嘻嘻……夫君别捣乱,说不定银皇比你还会起名字呢!」
最后银皇双爪比划了一下,双头蛇的名字定为「球球」,这名字虽不惊艳但胜在好记。
午夜,几道闪电划空而过,凌厉的秋风拔地而起,骤然间,哗啦啦的雨声声声入耳,无忧烦躁的起身,她轻手轻脚出了帐,这里不同于山下营地,只有一盏昏黄的灯挂在路灯杆上,豆大的雨滴落在地上又炸开,急急入水,远远望去,脏污的马路上激起一层白茫茫的雨雾,在雨声的遮掩下,她顺着街道走势快速隐进雨幕中。
黑暗中一双双阴森可怖的红色血瞳紧紧尾随在她的身后,穿过街道无忧朝着山下营地的方向跑去,她陡然加速,后面的无数生物也连忙煽动翅膀追在其后。
她的速度很快,本来两三小时的路程她不到一个小时就跑到了,站在河边她停驻了片刻,便跃下一头扎了进去,夜空中黑压压的一片生物看她藏匿入水,这才呼啦啦全部落在了岸边,它们个个目不转睛盯着水面。
「咕嘟……」水面荡起一层层涟漪,惊得黑乎乎的生物又振翅飞向四处,待水面平静它们又落在了岸边。
「咕嘟嘟嘟……」约十分后,无忧终于从河里冒出了头,她身上的绒衣像化开的棉花糖一样浮在水面上,她不时地回头拖拽手中的巨大生物。
「哇……哇……哇……」
刚才一直尾随的生物也发出了声响,原来是上次攻击无忧后背的变异血鸦。看到无忧上岸它们格外的兴奋,一直在她头顶盘旋飞转,形成一层又一层的圆环。
再看无忧,她直接将那条巨型生物拖上了岸,一条约八米长的帝王巨鳄身量重如一辆小型汽车,金黄色的竖瞳诡异森寒,鳄鱼的视力是人类视力精确度的七倍还不止,可以轻而易举锁定目标,只是它的对手不是普通人,而是基因突变后的无忧。
鳄鱼通常趁机不备突然旋转身体从而用它那状如尖刀的牙齿将猎物撕成碎块,这条巨兽也不例外,它猛然转身就撞见无忧的红光魔瞳,眼神里透出丝丝阴邪之气,居然让它产生了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好似它才是那个被猛兽捕获的猎物。
它摆动着尾巴,双爪奋力向前抓地,想要逃进河里,只是无忧此时怪力惊人,她双手抓起它那布满铠甲的尾巴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它摔出更远的地方。
「跑什么跑,你的肉一定很好吃。」她的夫君最近都瘦了,得好好补补。
瞧它还不死心想要逃跑,她只化刃转入颈下刺透了鳄鱼的咽喉,直接切断它的气管,闻到新鲜血液的腥热味,她眼中的红光陡然亮了几分,「不能喝……不能……无忧你是人不是怪物……不要喝……喝了就回不了头了……不要喝不要喝……」
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呼吸声也渐渐变重变急,她好想尝一口,一口就好,真的只要一口……她趴在鳄鱼的身上,苍白的嘴唇
快要碰到血液时,「无忧!」她脑中突然浮现左央的身影,瞬间眼睛清明了许多,她站起身看了看寂静如墨的四周。
「卧槽!梦游了?」,再一低头又看见已经死透的庞大生物,她呆呆的对着昏暗的夜空说了一句:「感谢老天爷。」说完就拖着鳄鱼的尾巴朝着市区走去。
「哇……哇……」血鸦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不远处,「闭嘴!」她红瞳再现,所有血鸦都像被禁言了一样,没有再发出任何叫声。
天光微亮,她终于回到了长平,「麻蛋!下次梦游能不能不要跑这么远,累死老娘了。」她一屁股坐在鳄鱼的头上气喘吁吁嘟囔道。
营地这边早已是天翻地覆,左央一脸阴沉站在飞天豹的背上,在天空中搜索无忧的身影,猎人、云卫、阴兵二十万之众全部出动。左央自责的握紧拳头,他怎么会睡的如此死,连她不见了都不知道。
「吼–」豹月俯冲而下,左央从空中直接跳了下来,看到完好无损的无忧时,他激动得上前紧紧抱住了她,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他怕,怕这是老天又给他开的一个玩笑,他害怕极了。
「夫君,我去给你找肉肉了。」她的话刚好提醒了他,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媳妇儿头发上还挂着几缕丝藻,粉嫩的绒裙里裹带了许多干枯的稀碎枯草。抬手将丝藻取下,又给她拍了拍身上的浮尘。
当他低头看到无忧脚下那条巨鳄时,他的血压瞬间就飚到了最大峰值。
「你……去哪儿了?」这附近根本就没有河,难道她深夜独自一个人跑回了原来的营地。
「不小心跑远了……」
她低着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左央,自己忘记了是怎么到的河边,也不记得这条巨鳄是怎么被她杀死的,她不记得了,可是……刚刚没看到左央之前她还……又不记得了。
除了衣服脏乱,看她身上也并未有其他伤痕,「你没事就好。」你没事,一切都好。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
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