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我肚子……好疼……”
她突然脸色煞白喊疼,吓得一众人鬼急忙奔逃着去找大夫,就连鬼大一时也急得团团转,鬼二鬼三连忙化成一道残影朝着下酆都飞去。
“疼疼疼………怎么个疼法啊?”
“娘娘要不嫌弃先到屋子躺一会儿吧?”
这时宋家夫人开口道,两名丫鬟连忙低着头上前小心扶住无忧,随着她进了另一间房,小鬼们也忙着给她整理床铺。
等冥九夜收到消息赶来时,她已经睡着了。
“怎么回事?”
“这这这……吃吃太多了,娘娘这会儿喝了消食的汤药,已经睡着了。”鬼大在一侧战战兢兢轻声说道。
两三个小时的典礼折腾,她早就困了,“鬼大,把我离开后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讲出来。”
一刻钟后,上酆都被堵的水泄不通,空中也挤满了鬼魂。
“听说帝后娘娘晕了……”
“不对,是被恶鬼气到了……”众说纷纭。
阴司的执掌炼狱的鬼差也全跪在院内。
长生殿,北阴大帝震怒,五方帝君十殿阎罗全部都跟着来到了宋家,一时间阴煞之气把上酆都的恒温天,登时化成了阴冷狱司,百姓们个个身披棉被等在街上。
“疏散百姓,帝后无事。”
“是,下官这就去办。”宋松河用袖子擦了擦脸庞滴落的冷汗。
不等他出屋,冥九夜抱起无忧就化成一道风消失了。
空间中,白昼,看到冥九夜一身囍袍抱着同囍的无忧从地宫走出来,众猎人连忙迎了上来。
“大人,夫人怎么了?”
冥九夜脚步一顿,面露难色:“睡着了,去把夜鹰找来,还有异荒。”要说吃撑了,这丫头睡醒指定要闹的。
“是”
一人领命而去,众人却都好奇跟着,看到焕然一新的木屋,冥九夜俊郎眉眼一挑:“这么快?”
“嘿嘿,兄弟们熬了一夜刚弄好,正准备回去休息呢,大人就回来了。”
“行了,赶紧去睡,晚点有任务交给你们。”他话一出,本来个个疲惫的神色登时一扫而光。
满目惊喜答道:“是,兄弟们,快,我们去休息!”众人有说有笑跑着离开。
木屋内一应俱全,刚将无忧放上床盖好被子,夜鹰和异荒就到了,两人并未进屋,猎人来时已说明无忧睡着了,所以二人就安静等在外面。
冥九夜从木屋走出来时,那一身的帝王之威,倒看得夜鹰和异荒双双神魂打怵。
看到二人的惧色,冥九夜只好先开腔,“哥,去你小屋聊吧。”
听到冥九夜还是叫他哥,夜鹰心里一暖,也没了刚才的胆怯,“啊?我小屋还没有盖好。”
“那就在这儿吧。”他指了指空地上猎人们喝茶水的简陋木桩和茶台。
“阿左,你这一身,你和弟妹结婚了?”夜鹰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不止这一身囍服引他好奇,更多的是他发现那个稚气未脱的左央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眉间清冷疏离,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浑然天成的霸气帝王相。
他薄唇一动:“嗯,是冥婚。”
冥婚!这两人出什么事了?“啊!怎怎么回事啊?”夜鹰正色道。
“哥,不用担心,我和无忧没事,我有一个神魂是酆都的主,今夜成礼大囍遇到了很多事情。”他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关于魂魄散落更是无从说起,他的记忆碎片始终七零八落。
“那弟妹是怎么了?”
“她睡着了,不过一会儿还得麻烦哥再给她好好检查一遍。”
“嗯嗯,那倒不麻烦,对了,那你找我们来是有什么事?”
“酆都遇到了一个难题,有个恶鬼吞噬了孩童的灵体,难就难在酆都如今没有小孩儿了。”绝对不是一般的恶鬼,炼狱内服刑的恶鬼,经查,一个不少。
听言,一直不说话的异荒开口了:“主子是想让我装成孩子,引那恶鬼上钩?”
“对,让夜鹰陪着你一同出现在酆都。”他本来是想让九号去的,但澜九的脾气最是沉不住气,过于引人注目。
“好,什么时候?”两人没有犹豫一口就答应了。
“等无忧醒来,到时猎人们会一同入酆都,也会暗中保护你们的安全。”
“好,需要注意什么?”
“入酆都就会看到鬼……”
“鬼鬼鬼……我我我……”夜鹰顿时舌尖打结。
“哥,它们都是酆都的百姓,没有那么恐怖,只有少数面相丑陋。”少数面容狰狞可怖,他没有明说,不过他想夜鹰应该也明白。
“那……那猎人们知道吗?”
“他们……开局前再说吧。”
五维,星辰大陆,鎏灵密林,碧云涧,连续两日千尘都在炼丹,修养,炼丹。看着堆满一地的药瓶他干涸的嘴才满意一笑。
“嘶……”
原来是他笑的太过,嘴唇裂开了,脸色惨白的他广袖一拂将所有丹药都收进了自己腰间的玉佩里。
呲–––
这时一条双翼蝮送来了几颗野果给他,看着水灵的果子,千尘抿嘴一笑:“你这小家伙倒是机灵。”
尝过野果,他正要起身离开,顿时想到外面不知有多少的人正在守候,他深邃的眸光一闪而过,琥珀色的瞳色映上霞光。
弯腰随手扯了一束草就朝着黄泉河走去。
荆棘丛前,人满为患,此前打探消息的,觊觎天材地宝的全都聚到了一起,当然包括符箓宗的弟子,还有让众人苦寻的凤炎神女崔思湄。
她冷傲的昂着头,丝毫不惧他人的眼光,也丝毫不知自己的“光荣事迹”早已风靡整个星辰大陆。
“呦!长得不错呀!挺水灵!”那部落中为首的男子嘴角含笑,眼冒绿光朝着崔家的队伍说道。
“把你嘴给我闭上!小心本小姐把它你的眼也给剜了!”崔思湄一直很享受他人投来的爱慕之意,不巧她今天心情很不爽,刹时就怒意中烧。
刚刚出言调戏的男人,一脸讥笑:“呸!少往自己脸上贴金,爷说的是你身后那位梨花带雨的姑娘,才不是你这种母老虎。”他话一落,引得哄堂大笑。
闻言,崔思湄火冒三丈,登时又回头赏了崔思冉一个耳光,“不知羞耻的东西!”她此刻甩手出去,不知刚被传颂的蛮横无理也被她自己牢牢坐实了。
“大姐,我没有呜呜……”崔思冉惊恐万分捂着脸小声哭道。
看到自己看上眼的姑娘被打,为首的部落长猛然就怒了:“喂!死娘们儿,你干嘛打她?”
“她是我崔家的人,要打要杀都是我崔家说的算,你算什么东西!”崔思湄两眼一闭,不甚在意开口道。
“放肆!小小一个崔家也敢对上我咔布咔布族,快向我主子认错,不然小心你的脑袋。”那一身奇异服饰的随从,从一侧拔出弯刀对峙道。
听到他们说是完整部族,咔布咔布族的,崔思湄眼皮一跳本着不惹是非的心态撇过脸去问崔思冉,“妹妹,听说咔布咔布到处都是美人儿,你见过吗?”
她这一举动,没有让人觉得她是识时务,正好相反,大家一致认为她有攀高结贵之嫌,对她的做派更是嗤之以鼻。
“没没没有。”崔思冉如同惊弓之鸟一般,低着头不敢抬眸,气得崔思湄暗暗骂了一句“蠢货!”
这时,荆棘丛中传来一道窸窸窣窣的声响,众人眼睛转瞬间都又紧盯着前方。
不一会儿从荆棘林中走出一人,他一身雪白的衣衫上处处都是深入肉骨的伤,脸上依旧平淡如水,淡色的薄唇对着符箓宗的大师兄轻浅言道:“谢余兄来接我归宗。”
“千尘兄说的叫什么话,我们兄弟还道什么谢。”余烬嘴上客气,心里却将他大骂了一场,这家伙也太阴险了,一句话就让来抢宝的人顿住了手脚。
符箓宗,谁敢惹?不说符箓宗的势力,单说符箓宗宗主的暴脾气,好多世家都担当不起。
不过有人不怕,“站住!天材地宝拿出来瞧瞧。”又是咔布咔布族开口,其他的修士知道他是药王宗的大师兄,也瞬间没了争夺的念想。
“什么天材地宝?只有这个。”说着他将手中的草扔了出去,一道鞭响,千尘嘴角翘起一个弧度。
草被崔思湄所夺,原本那个被称为主子的男人就看不惯她,这下好了,他彻底怒了。
“把这娘们儿给我宰了!”他手下人不少,崔家的人也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刚好全部对上。
那大汉遂即拔出弯刀朝着崔思湄砍去,崔思湄当然不会坐以待毙,甩出响蛇鞭就缠了男子的脖子。
男人一手钳制鞭索,一手持弯刀勾向她的头,其他修士只是远远的看着。
一个是凤炎崔家,一个是独立部族,哪一边也不好惹。
“余兄,我们走吧。”
“好。”余烬上前扶着他就向林子的外围走去。
不待他们走出百步,就看到许多修士纷纷踏飞的身姿和听到他们大喊的声音,“咔布咔布族首领之子被杀!”
“首领之子?死了?难道是崔思湄?”余烬不可置信的看向千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