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女尼又出现在福寿堂的门前,陈休想冲了出来,搭讪道:“这一次,还要灵芝吗?”
女尼不敢直视陈休想的双眼,点点头,羞涩地伸出了雪白的小手。
陈休想演了一口唾沫,说道:“这一次,我想摸一摸你的双脚。”
女尼惊愕地望着他,眼神飘忽不定,心中好似在做激烈的斗争,良久,眼神变得平和了,坐在板凳之上,脱下了草鞋,露出一双玉足。
陈休想跪在地上,双手捧起女尼的双脚,用脸颊在脚面上蹭来蹭去,女尼双手捂着脸,任由陈休想摆弄她的双脚。
之后,陈休想送给女尼一只灵芝,女尼接过,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过了几日,那女尼又来到福寿堂的门前。陈休想跑到她的面前。女尼没有说话,伸出雪白的小手。陈休想摇摇头,也没有说话。女尼一身叹息,仍然没有说话,坐在板凳之上,脱了草鞋,露出一双玉足。陈休想还是摇了摇头。
女尼愕然,羞涩地问道:“这一次,你要怎样?”
陈休想说:“我想抱抱你。”
女尼低头思索了一阵,嘴里说道:“师父,宽恕徒儿吧。”说着,面向陈休想,张开了双臂。
陈休想走上前去,一把搂着了女尼,将脑袋投入她温柔的怀抱之中,双手伸进女尼的僧衣之中,轻轻抚摸她光洁的后背,陈休想只觉女尼身体剧烈的颤抖,他觉察了异样,抬起头观看,却见女尼闭着双目,一脸的痛苦,两行清泪流到腮边。
一阵巨大的罪恶感涌上心头,陈休想一把推开了女尼,转身进了福寿堂,将药铺中所有的灵芝统统找了出来,拿个老大的包袱皮包裹周全,对女尼说道:“这是店里所有的灵芝草了,应该能治好你师父的病,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了。”
女尼惊愕地望着陈休想,问道:“为什么?”
陈休想一声长叹,说道:“遇到你,将来我会下阿鼻地狱的,但是,我不会后悔的。你走吧,别再来了。我不想让自己因为你,变成一只禽兽。”
女尼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半年之后,陈休想躺在福寿堂门前的摇椅上,百无聊赖地望着天空,耳畔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声音:“请问,这家药铺招女工吗?”
陈休想定睛一看,只见从前那个女尼,已经脱下了僧袍,换上了俗世女子的衣服,一头乌黑的长发悬至腰间。
“你……你师父的病,治好了吗?”陈休想结结巴巴地问道。
“治好了。”少女点点头,说道。
“那你不当尼姑了?”陈休想又问。
少女点点头,说道:“师父说我尘缘未了,将我逐出了山门。”
“真好。”陈休想嘴角露出了笑容。他站起身,拉住少女的手,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床榻之上,少女脱得赤条条一丝不苟,将陈休想紧紧搂住,将手伸进他的怀中,轻轻抚摸他的前胸。
“你想怎样?”陈休想问道。
“我要吃了你。”少女将陈休想推到在床上,亲吻他的嘴唇,两人情意渐浓,少女伸手去脱他的裤子,就在手指碰到肌肤的一刹那。‘陈休想忽然间身子颤抖了两下,整个人躬成虾米的形状,他一把推开少女,坐着床边,双腿有节奏的摇摆。
少女伏在他的肩头,温柔地问道:“你怎么了?”
“我觉得。”陈休想咳嗽两声,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觉得,我应该先娶你过门,再行床榻之欢。”
少女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称赞道:“你真是一个世间少有的好男人。”
“嘿嘿……嘿嘿……”陈休想讪讪地笑道。
说话间,陈休想在梦中惊醒,张青寅睡在他的临铺,鼾声如雷。陈休想坐起身,掀开被子,望了望自己的胯下,登时颓然,躺在竹床上,十分沮丧地说道:“这一次,又是差一点就成功了。”
“你醒了?”临铺的张青寅忽然开口说道。
“是的。”陈休想答应一声。
“又做梦了?”
“是的。”
“又梦到尼姑了?”
“是的。”
“我觉得,你不应该来我们落枫观。”张青寅点亮油灯。借着油灯微弱的光,他可以看到陈休想那张略带猥琐的脸。
“那我应该去哪里?”陈休想问道。
“你应该去城西的小报恩寺,找和尚替你瞧一瞧。”
“为啥?”
“和尚尼姑都是光头,他们沟通起来应该比较顺畅。”张青寅一本正经地说道。
“其实,过年的时候,我就去过一趟小报恩寺,那里的主持方丈说我有慧根,想收我做他的闭门弟子,将来把小报恩寺的主持宝座让给我。”
“多好的事,你为何不答应?”
“我母亲哭得死去活来,说什么不肯让我剃度。”
“为啥,她舍不得你嘛?”
“不是,我母亲说,正月里剃头会死舅舅的。”
“陈休想,你是不是被抱养来的孩子?”
“不知道啊。”
“出了正月,你为啥不去剃度当和尚?”
“其实,我这个人,不太喜欢跟和尚打交道,你看看他们的穿衣打扮,黄色僧袍配红色袈裟,跟我最不爱吃的西红柿炒鸡蛋一个模样,看见就烦。”
“原来如此。”
“师兄,问你一个事情。”
“啥事?”
“你在梦中梦见过特别漂亮的少女吗?”
“没有,我睡觉极少做梦,沾枕头就能睡着,一觉到天明。”
“师兄,如果你要是梦到一个特别漂亮的少女,想要当你老婆,跟你上床睡觉,你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三十六计之将计就计。”
“师兄威武。”
“现在刚刚过了丑时,离天明尚早,你再睡个回笼觉吧,有什么事情,天亮之后,再做打算。我师父法力高强,收拾你梦中的那个小尼姑,绰绰有余。”
“好吧。”陈休想听从了张青寅的建议,翻了个身,再次沉沉地睡去。
刚刚进入梦乡,陈休想就梦见了自己的父亲——圣手回春陈三指。陈三指指着陈休想的鼻子,破口大骂道:“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正日里不学无术,不读《千金方》,只爱《西游记》,有什么用,老子偌大一座福寿堂,将来谁来接管?让你学些医书,比登天还难。将你养在家中,又有何用。明日上街去做铃医,赚不到钱,就把自己饿死在外面算了。省得活在这世上给我丢人显眼。”
第二日清晨,陈休想被赶出家门,跨上药箱,摇着铃铛,成了一名走街串巷的铃医。他在一户人家门前,遇到一位小腹绞痛的患者。
陈休想问道:“怎么个绞痛法?”
患者的家人说道:“烧火做饭,他拿个吹火筒想把灶火吹得旺一些,谁知从木柴堆里爬出一只蜈蚣,钻进了吹火筒,他一吸气,就将蜈蚣吸进肚子里了。我们找村里的郎中医治,竟是无计可施,我们想带着他去县城,找福寿堂的陈三指大夫救他。”
“去什么县城。”陈休想大大咧咧地说道:“我就是陈三指的亲传弟子,这种小病,手到擒来。”
“真的吗?”患者家属闻言大喜,说道:“即使如此,请大夫快点想办法医治他吧。”
陈休想听罢,说道:“这个好办。家中有香油吗?”
患者家人说道:“有啊。”
陈休想说道:“拿二斤香油来治病。”
患者家人听罢,赶忙回家取来二斤香油。陈休想接过油篓,捏着患者的鼻子,将二斤香油统统灌进他的口中,片刻之后,只听患者的腹中“咕噜噜”直响,那名患者猛的起身,哇哇大吐,将刚刚喝进肚子里的香油加上那只蜈蚣一起吐了出来。
看热闹的闲人一起叫好。陈休想作了个罗圈揖,给众人还礼。
人群渐渐散去,一位年轻美貌的尼姑出现在陈休想的面前。
“小师太,有何贵干?”陈休想问道。
女尼开口说道:“你是陈三指大夫的亲传弟子?”
“正是。”
“除了外科。您还擅长哪一科?”女尼问道。
“男科,妇科,内科,外科,我统统擅长。”陈休想自我吹嘘道。
女尼听了大喜,对他说道:“半年前,我师父被大恶人打伤,吐了好多的鲜血,虽然伤已经养好,但是落下了一个咳喘的病根。大夫,你能帮忙治一下病吗?”
“你的师父现在身在何处,带我去见见她,切过脉之后,再做打算。”
“大夫随我来吧。”女尼领着陈休想走街串巷,步行了一盏茶的功夫,来到一座极小的尼姑庵前。
女尼推庵门,走进院中,对着佛堂一位盘膝打坐的老年尼姑说道:“师父,弟子请了一位郎中,替您医治咳喘。”
老年尼姑听闻此言,睁开双目,回头看了一眼陈休想,又把眼睛闭上了,缓缓说道:“男女授受不亲,徒儿从哪里找了这么一位野郎中,为师不要他来摸我的手腕,你速速将他打发走吧。”
陈休想将老年尼姑的话,一字不落地听到耳中,心中不悦,开口说道:“回禀师太,我虽其貌不扬,却是城中名医陈三指的亲传弟子,我不用切脉,就能看你的病。”
老年尼姑闻言,有些差异,说道:“不切脉,如何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