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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入药(1 / 1)

苏冉抱着肩膀,仔细聆听,寻思了一阵,扭头对徒儿说道:“元儿,你来说说,这个案子的凶手,行凶的目的是什么?”

“谋财,一定是谋财!”陈景元一脸肯定地说道。

“说说你的思路。”苏冉面无表情地说道。

“那老车夫的牙,一定是金牙,路过白桦林的时候,那个赶车的老头一定是打哈欠了,露出了嘴里的金牙,被怪物看到了,见财起意,敲了他的金牙,之后,逃之夭夭了。”陈景元托着下巴,说道。

“那个年轻货郎的小拇指为何丢了?”苏冉继续问道。

“简单,手指上一定戴了戒指。”陈景元想都没想,就随口说道:“戒指摘不下来,直接连手指一起带走了。”

苏冉仍旧不动声色地问道:“那你说说,为何妇人的脏裤子,会被凶徒抢走?”

“妇人的裤子里一定缝着保险袋,袋子里装着银子或者铜钱。”陈景元说道:“凶徒是个老手,一眼就看出来,这对小两口,女人管钱,所以,直接打晕了丈夫,将女人拖进小树林,抢了钱袋子就走。”

苏冉望了一眼身边的徐不工。徐不工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该说句话了,于是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表弟分析得有几分道理。”

苏冉鼻子“哼”了一声,怒道:“一个胡言乱语,一个阿谀奉承。”

“师父,徒儿分析得不对吗?”陈景元小心翼翼地问道。

苏冉不理陈景元,又问徐不工:“只有这三个案件吗?”

“不是,前天夜里,发生了第四个案件。”徐不工答道:“一个过路的书生,经过白桦林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之后,就不省人事了,第二日清晨,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的头发,眉头,胡子,腋毛、以及、以及胯下的毛发都被剃光了。”

“他受伤了吗?”苏冉皱着眉头问道。

“师父。”陈景元插嘴说道:“这位兄台都被剃成光葫芦了,还不算受伤吗?”

苏冉冷冷地盯着他,没有说话,慢慢伸出了手掌。陈景元识趣地低下了头。

徐不工说道:“回禀姨娘,除了这些毛发,书生毫发无伤……不对,这个成语用的不对,应该怎么说呢?”徐不工拖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苏冉说道:“元儿,既然你说凶徒是为了劫财,这个书生的案子,你给我分析一下吧!”

“这个……”陈景元张口结舌,答不上来了。

“我来问你。你是否注意到一个细节?”苏冉说道:“这四个案子里,有三个受害者闻到了奇怪的气味,之后,陷入昏迷。只有那对小夫妻,没有闻到怪味。这是为什么,你能想明白吗?”

“姨娘,这个案子,您老人家有头绪吗?”徐不工说道:“昨日,城隍庙发来协查公函,让我出手查案,昨夜,我带着珑儿去那个白桦林走了一遭,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您老人家瞧一瞧,能不能指点一二?”

“哼!”苏冉一脸高冷地说道:“城隍庙的那群废物道士,除了给人看相,算命,批八字还会做什么?”

“姨娘说得有理。”徐不工立在一旁,尴尬地随声附和道。

“这个案子,你不要插手了。”苏冉挥挥手说道:“我带着元儿,把这个事情办了。”

“多谢姨娘。”徐不工施礼说道。

“用得着你来谢我?”苏冉撇撇嘴说道:“我肯出手,全是为了训练这个不成器的徒弟。”

“嘿嘿。”陈景元讪讪地笑道:“哪里不成器,成器,成器!”

“成器?成什么器?”苏冉怒道:“饭桶一个。”

“……”陈景元低下头,不敢再说。

苏冉带着徒儿,离开了桃园,直奔徐不工所说的白桦林而去。

行走了一阵,眼见着不远处就是那片白桦林子,陈景元的心不由得狂跳起来。

“师父,我从那片林子前走过,会不会也被拖进林子,扒了裤子?”陈景元颤抖着声音问道。

“为师这大半年的栽培,都打了水漂吗?”苏冉怒道:“你给我争口气行不行?”

“但是,但是……”陈景元一着急,有些结巴:“但是听徐叔的描述,那个行凶的歹徒,是个彪形大汉,力大无穷,您瞧瞧我,这么单薄的身躯,怎么跟他斗?”

“我问你,若是真的力大无穷,为何还要放烟雾,将人熏晕之后,才出手加害?”苏冉说道。

“这个……说的也是。”陈景元的心略平复了一些。

“你给我记住。”苏冉指着徒弟的鼻子说道:“这个世上,没有绝对的强悍。万事万物都有破绽,只要你仔细的观察,都能发现他的弱点。老虎厉害吗?也怕猎人布下的陷阱。雄鹰厉害吗?也怕猎人手中的弩机。你是掌握降妖除魔这门手艺的人,俗话说得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螳螂就是世间的普通人,蝉就是那些祸乱人间的妖魔鬼怪,黄雀就是指的你我这样的捉妖人。”

“师父,您老人家的话,徒儿记下了。”陈景元恭恭敬敬地说道。

“去吧,一切小心,为师在暗中保护你就是了。”苏冉说罢,身形一晃,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景元深吸一口气,迈大步,直奔那片白桦林子走去,刚刚走到近前,空气中忽然间弥漫着一股焦糊的味道。

陈景元早有准备,飞速地将一颗解毒药丸吞入口中,又将两团棉花塞进了鼻眼之中,“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假意晕倒。

一阵死一般的寂静之后,只听见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缓缓得朝这边走来。

陈景元听到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喘息之声,他的眼睛眯成一道缝,偷眼观瞧,只见眼前站在一个身高八尺的彪形大汉,身穿黑色的鱼鳞甲,络腮胡子,一对小眼睛,烁烁放光,那大汉一伸手,从腰间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对准陈景元的肋下,狠狠扎了下来。

陈景元道一声“不好”,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了起来。

这一突然的举动,反倒将那个大汉吓了一跳,收起匕首,向后退了两步。

陈景元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何方妖孽,你我无冤无仇,为何出手便是杀招。若不是我躲得及时,那一刀下去,我命休矣。”

那大汉听陈景元这般说,握着匕首,单手叉着腰,用很闷的声音说道:“我并不想要你的命。”

“你骗我是三四岁的小孩子吗?”陈景元怒道:“我都十七岁了。少用言语来哄骗我。”

“我说得是真话。”那个大汉用很慢的语速说道:“我并不想要你的性命,这一刀下去,只是为了在你的肋下刺一个小洞,然后,插一根芦苇进去,这样,你的胆汁就可以流出来了。我只要凑足一两重的胆汁就可以了。”

“我呸,我信你个鬼。”陈景元啐了一口,怒道:“小爷还有两个肾,你要不要一并割走,晚上吃爆炒腰花?”

大汉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对你的一对腰子没有兴趣,我只是要一两胆汁,你给不给?”

“不给。”陈景元翻着白眼,怒道。

“对不住了,我要动手伤你了。”那大汉说罢,收起匕首,一伸手,从腰间抽出一对钢爪,套在手腕之上。

陈景元见此情形,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使出师父教他的一套火焰掌,双手用力的摩擦,火星四溅,这套掌法威力惊人,苏冉给他做示范的时候,打出了一个脸盆大小的火球,火球飞出三丈多远,击中一棵十年白杨,树干硬生生地从中折断。

“看我的掌法。”陈景元使出全身的力气。

大汉瞧着架势,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摆个防御的姿势,如临大敌。

一团枣核大小的火球从陈景元的掌心飞了出来,在半空中飘飘忽忽,好似喝醉了酒,眼见着就要飞到了大汉的眼前,一阵微风吹过,火球好似油尽灯枯的火苗,“噗呲”一声,熄灭了……

大汉收了兵器,立在原地,好奇地挠了挠后脑勺,开口问道:“这是什么玩意?”

一只乌鸦在半空中飞过,拉了一坨便便,不偏不倚,正好砸中陈景元的脑袋。

陈景元低下头,不解地望着自己的双手,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前两日,我还能打出核桃一般大小的火球。为何到了今日,却不灵了呢?难道师父教我的时候,有所保留?”

大汉见识了陈景元的招数,好似贵州的老虎见识了驴子的看家本领,感觉不过如此。挥舞着双爪,扑了上来,与陈景元斗在了一处,几个回合之后,陈景元被抓得满脸都是血痕,哭爹喊娘,嘴里不住地喊:“师父,师父,我顶不住了,快来就我。”

大汉听他这般喊叫,却也不敢掉以轻心,警惕得四处观瞧,提防敌人的偷袭,可是,陈景元喊了半天,四周静悄悄的,毫无动静,大汉这才稍稍放心。三五个回合之后,飞起一脚,将陈景元踹倒在地,用脚踩着,收起双爪,从腰间抽出匕首,就要往他的肋下比划。

“等一等,等一等。”陈景元趴在地上,四肢动弹不得,嘴里却说:“大爷,慢些动手,慢些动手,我有话要说。”

“你想说什么?”大汉的匕首悬在了半空。

“我这个人,胆小如鼠,您老人家要一两胆汁,怕是要让您失望了,半两也没有。”陈景元大声说道。

“真的吗?”大汉听闻此言,却是犯了难,嘴里自言自语道:“这该如何是好?”

“您应该找那些身高马大的壮汉,或者找那些杀猪宰羊的屠户,这样的人,胆子都大,莫说一两胆汁,三五两,也是有的。”陈景元的话,充满了求生的欲望。

“你说得也有些道理。”大汉寻思了一阵,嘴里说道:“那,我该怎么处置你呢?”

“不然的话,您老人家把我当一只风筝。”陈景元小心翼翼地说道。

“什么意思?”大汉不解地问道。

“把我放了算了。”陈景元一脸献媚地说道。

“不成。”大汉一口回绝了陈景元的请求。从腰间摸出一段绳子,将他的四肢捆好,扛在肩上,钻入白桦林子,消失在夜幕之中。

大汉扛着陈景元,健步如飞,在林间小路穿梭,陈景元只觉耳畔生风,比坐在马车上,还要迅速。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汉带着他进了一座大山的深处,左拐右拐,来到一处隐秘的山洞前,大汉止住脚步,将陈景元往地上一丢,捡起一块石头,在洞口的石壁上有节奏的敲了三下。

山洞里亮起了一道微弱的光,两个七八岁的孩童从里面跑了出来,扑到大汉的面前,抱住他的双腿,嘴里喊道:“爹爹,爹爹,您回来了。”

大汉收起方才的凶恶相,露出一脸的慈祥,轻轻抚摸两个孩子的头,和声细语地问道:“你们的娘亲,今日怎么样?”

一个孩童说道:“一个时辰前,娘亲痛了一阵,这个时候,又睡着了。”

“哎……”大汉一声叹息,嘴里说道:“等爹爹将药方上的药剂凑齐,你们的娘亲就不用受这般苦了。”

两个孩子瞧见躺在地上的陈景元,开口问道:“爹爹,这个人,也是药剂吗?”

“是啊。你们两个,把他拖进牢房了,别让他跑了。”

“遵命。”两个孩童答应一声,一个抱头,一个抱腿,将陈景元拖进了山洞之中。关进一个铁笼子中。

那个大汉随两个孩子进了山洞,眼瞧着陈景元逃脱不了,这才放心,走到一张方桌前,坐了下来,长出了一口气,脱了身上的铠甲,用匕首在自己的肚皮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完了,这个大汉想不开,切腹自尽了。”陈景元被关在笼子里,惊得瞪大眼睛。

那个大汉瘫软在凳子上,肚皮上裂开一道口子,一只长满鳞片的爪子从肚子里伸了出来,紧接着,一只身材矮小的穿山甲从大汉的肚子里钻了出来,穿山甲伸展了一下四肢,摇身一变,变成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短腿男人,他抱起大汉的皮囊,抖了三抖,挂在石壁之上,之后,转身离开了这个山洞。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陈景有点懵逼,不知所措地自言自语道。

“嘿,兄弟,你好啊!”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陈景元侧头一看,只见笼子的隔壁,地上立着一只木桩,上面捆住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的面容有些憔悴,穿着一件破旧的上衣,下身赤裸着,没穿裤子。看上去,十分地狼狈。

“你是……”陈景元一时间,不知道该问什么。

“穿山甲大王想要你身上的什么物件?”那个年轻人问道。

“他想要我的胆汁。”陈景元如实说道:“兄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告诉我吗?”

年轻人一脸过来人的表情,微微笑道:“穿山甲大王的老婆得了重病,卧床不起,他不知从哪里得到了一个药方,能治他老婆的疾病。你看不出来吗,你也好,我也好,都是这个药方里的一位药剂。”

“原来如此。”陈景元恍然大悟:“第一次听说,还有拿人做药的。”

“我也曾经发出过这样的感慨。”年轻人说道:“穿山甲大王说道,万物皆可入药,植物可以入药,动物也可以入药,身为万物之灵的人,更是难得的药材。”

“兄弟,我真的很佩服你。”陈景元说道:“马上就要被人扔进砂锅熬药了,还是这般乐观。”

“嘿嘿……”那个年轻人讪笑道:“你不知道,穿山甲大王说了,他不会杀我的。我在这里好吃好喝,比在家里的待遇还要好。而且,每天都有好戏看。”

“好戏,什么好戏?”陈景元好奇地问道。

“一会你就知道了。”年轻人神秘兮兮地说道。

“哦……”陈景元听他这般说,也就不再追问。

一个时辰之后,两个孩童扛着一个麻袋走了进来,将麻袋往年轻人的面前一丢,解开麻袋口,一个全身赤裸的风尘女子从里面露出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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