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
是真是假?
季桃心中顿时无法确认。
可是,却又下意识的想相信,这话是真的。
毕竟,伺候这样一个年轻俊朗的秦国高官,总好过伺候那些赵国的糟老头子吧?
自己这样的女人,有资格挑选伺候的男人长什么样子吗?
当然没有资格。
“我……我不知道,要怎么样大人才相信?”季桃下意识的说出口,却又觉得自己这话实在是太愚蠢了。
不过,她却看到这位年轻的大人,脸上露出来很是满意的神情。
“不用你做什么,你应该知道,我是秦国出使赵国的官员。
所以,我担心你被送到我身边,其实可能带着某种监视的作用。”
季桃哑然失笑:“我只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罢了,
就算是真的带着什么监视的作用,又能真的监视大人不成吗?”
“哈啊哈……”陈胜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你说的很对,就像是之前。
夏说送给我的那些女子一样,我许诺将她们献给皇帝陛下。
这样的话,将来在皇宫中,也会有一个人照应我。
我在官场上,只要不出什么大过错,就不会有杀头的危险。”
“嗯……”陈胜继续说道:“所以,你应该清楚,如果我把你当做自己的妻室对待。
你应该清楚,成为我的妻子,在大秦会享受什么样的荣光!”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季桃的呼吸都已经急促了:
“我只不过是一个下等的美姬,大人如果真的把我当做妻室,我宁愿粉身碎骨,以死相报!”
“我怎么舍得让你去死?”陈胜轻轻地把季桃抱入怀中:
“我们在这里停留最多一两个月的时间,就会回到大秦。
我在大秦,有好几处宅子,我家中还有很多皇帝赏赐的仆人。
对了,我的官职,是大秦锦衣卫北镇抚使。
在整个大秦朝堂上,我只需要听命于锦衣卫都指挥使。
都指挥使就是娄敬……”
陈胜最后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儿,他本身就不是那种会被美色冲昏头脑的人。
“但是现在,都指挥使似乎不怎么喜欢我,我给皇帝送美姬的事情,让他感觉自己的地位不保。”
“那会有什么危险吗?”
“放心吧,就算是他想杀我,那我也是锦衣卫北镇抚使,他没有权力杀我。
最多就是上书弹劾我!
嗯,你们其他地方的人可能不知道,锦衣卫只听命于皇帝。
千户以上的官员任免,都要上报皇帝,需要皇帝陛下点头,才可以的。
而我是北镇抚使,整个帝国北边所有的锦衣卫,都归属于我调遣。
所以,就算是都指挥使想杀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季桃下意识的说道:“果真啊,在哪个国家做官,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哈哈……”陈胜又忍不住大笑起来:“当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可是,我陈胜数年之前,却只不过还是一个帮工的佃农而已。
我连自己的土地都没有,但是现在,在咸阳郊外,我已经有上千亩自己的土地。”
他抵着眉头,看着季桃如花的面颜,温柔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的时候,就想有一个家!”
季桃感到自己的心跳都不由自主的加快了。
原来,姐妹们说的不一定都是真的。
我们这样的人,也会遇到一个好人的。
与此同时!
田横气哼哼的坐在马车上,对于夏说送给自己的美姬,也是就没有半点兴趣。
美姬也知道田横非常生气,自己这会儿也是缩在一边上,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兴许是气头过了,田横这才瞄了一眼美姬,忍不住问道:“你祖上可是齐国人?”
“是!”美姬吓得声音都有些颤抖,很不自然的说道:
“我祖父的时候,还是齐国的百人主,就是在抵挡秦国的时候力战而死的。”
田横一听,倒是收起来了几分威严,忍不住问道:
“那这么说来,你祖上也是有本事的人,为何会轮到这个地步?”
美姬潸然落泪道:“承蒙大人挂念,我家祖父力战而死之后,秦国人攻破家乡。
我一家老小都被杀掉,只有女子被带走了,冲入教坊司。
小奴也是在教坊司中出生的!”
田横一听,忍不住冷声道:“秦贼何其可恶,我大齐英雄之后,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这美姬吓得不敢说话,但是听着田横的口吻,似乎并不会伤害自己。
田横想了想,从衣袖中摸出来了一块马蹄金,放在歌姬腿上:
“这些钱财,足够你自己找一个好人家了!”
“大人!”美姬激动无比的看着田横。
田横摆摆手说道:“我是齐国的上柱国,怎么忍心看齐国的子民如此呢?
这钱财,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他提高了声音道:“停下马车!”
赶车的侍卫立刻勒住缰绳,喝住了马儿,马车嘎吱一声的停了下来。
美姬千恩万谢,双手捧着马蹄金,藏在衣袖中,就此下了马车。
田横忍不住抬起头来,把车帘子掀开一角,马车走远了,他还在看着那美姬跪在道路边上。
“唉!”田横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何年何月,才可以重整我大齐国的雄风啊!”
“何人挡住去路?马车上的可是我大齐国的上柱国!”
忽然,缓缓奔走的马车再度停了下来。
田横眉头一皱,这是有人挡住了自己的去路?
好大的胆子!
他正准备掀开车帘子的时候,就听到前方传来一个声音:
“我家主人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要和齐国上柱国大人商议!”
“你家主人是谁?”前边的侍卫语气缓和了几分,但是依旧带着戒备之色。
拦路之人的声音传来:“这里有一封书信,还请代为呈给你家上柱国。
看完以后,他自然知道我家主人是谁!”
侍卫下马的声音传来,随后便是脚步声,接近马车以后,车帘子缓缓的掀开。
“主公,好像是秦国的人!”
田横眼睛一眯,拿过了那一封书信看了几眼,不由得脸色微微一变:
“不错,就是秦国的人。”
田横目中带着惊疑不定之色:“而且是秦国的那个主使娄敬,他竟然在这个时候,秘密约见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