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她把他的小金鱼弄死了???
应欢目瞪口呆地看着徐敬余,被冤枉地说不出话来,把陈森然跟她道歉后的欣喜和难以置信也暂时抛到脑后。
就算他发现小金鱼被掉包了,也不能冤枉她啊!而且他怎么就那么肯定小金鱼就是死了呢?
虽然,确实死了。
本来大家的关注点都在“陈森然那死小子居然跟小医生道歉了”上,还来不及多想,就听见徐敬余质问应欢,石磊一听这话,小腿肚都开始抖了。
杨璟成愣愣地看向石磊,不敢置信地说:“不是吧?这也能看出来?”
才过去一个晚上!
石磊昨晚做梦都梦见自己被金鱼怪追着要他还命,醒来到现在都心有余悸,果然敬王养的金鱼非同凡响,梦里都会索命,以后他怕是连鱼都不敢吃了。
他拼命向应欢使眼色,张大嘴巴,用力挥手,跟个小丑似的。
应驰站在他旁边,看智障似的看他:“磊哥,你干嘛?”
石磊立即站好,若无其事地说:“啊,没什么,活动一下筋骨而已。”
应驰:“你对着我姐做这么恶心的动作,想干嘛?”
石磊:“……”
有口难辩!
应驰看车开走后,心想陈森然这回是真离开俱乐部了,长久以来的竞争对手走了,他莫名有些惆怅,皱了皱眉,转身回去准备训练了。
应欢往那边看了一眼,石磊可怜巴巴望着她。
这是要她帮忙背锅的意思,对吧?
她咬着唇思忖片刻,抬头看徐敬余,小心翼翼地问:“你看出来了?”
徐敬余冷笑:“废话,每天都看好几遍,摸上好几遍,当小老婆养着,我会认不出来?”
应欢:“……”
她莫名脸红,什么叫每天看好几遍,摸好几遍?
一群人杵在原地,光明正大地听墙角,只有石磊和杨璟成胆战心惊,果然是当小老婆养的啊!
应欢又往那边看了一眼,石磊已经怂得快把脑袋放地上了,她一咬牙,说:“我没有弄死你的……小金鱼,它是自然死亡的,所以我又买回来一条放鱼缸。”
徐敬余半眯着眼,垂眼看她,语气淡淡:“应小欢,你确定?”
应欢:“……确定。”
徐敬余往石磊那边扫了一眼,手抄在裤兜里,嘴角微翘:“自然死亡?”
应欢艰难点头:“嗯。”
“行。”徐敬余没说什么,拍拍她的后脑勺,“回去吧。”
他看向石磊他们,冷冷地说:“看什么?还不回去训练?”
石磊如蒙大赦,干笑了一声:“马上去,马上就去。”
昨天在场的有好几个目击者,生怕被牵连,一个个脚底抹油,走得飞快。
应欢站在原地,有些懵。
……不是说她是团宠吗?
有你们这么对团宠的吗?
清晨的阳光温暖不耀眼,洒在少女身上,她对天翻了个白眼,最后一个走进俱乐部。
徐敬余高大的身影走在众人中间,他穿着红色紧身运动t恤,肌肉紧绷,背影高大矫健。他走进大门后,直接绕去前台,前台小妹愣了一下,问:“敬王,有事吗?”
“嗯,看一下昨天的监控。”
众人:“……”
应欢:“……”
石磊都要给徐敬余跪下了,他哭丧着脸看应欢,应欢一脸“我也救不了你了”的表情,他都要直接哭出来了。
再看,徐敬余俯身在电脑前,手按在鼠标上,是真的在查监控。
应欢头都大了,如果不是小金鱼死了,她都不知道徐敬余这么认真对待那两条小金鱼。她又想起当初在机场,徐敬余在玻璃窗上画的小金鱼,想起他叫她“小金鱼”宠溺的语气……
大概,真的当小老婆养了。
她忍不住想笑。
石磊扛不住了,跑过来认罪投降,他举着双手:“敬王,你别查了,是我,是我不小心踩死你小老婆的,你行行好,饶我一命行不行?”
徐敬余半眯着眼,把鼠标丢开,直起身看他们。
杨璟成认命地走过来,也认罪:“我……也有份。”
徐敬余舌尖抵着腮,轻轻点了一下头,表示了解,然后看向应欢,发现小姑娘竟然在笑,他深吸了口气,“应小欢,你过来。”
应欢收敛笑意,慢吞吞地走过去。
徐敬余靠在大理石柜面,漫不经心地看她:“你跟他们合起伙来骗我?”
应欢:“……”
她沉默了几秒,给自己辩解:“我是怕你伤心,就……”
“说吧,金鱼是谁挑的?”
徐敬余打断她的话,他那个态度,跟审问三个犯人似的。
应欢举手:“我挑的……”
徐敬余还算满意,他嗯了声,看向石磊,淡淡地说:“等拿下入场券再找你算账。”
石磊面无表情内心煎熬,这是等拿下入场券再揍他的意思?他看了一眼应欢,挠挠头,屁话也说不出口。半响,杨璟成小声说:“大家兄弟一场……”
徐敬余看向他:“哦,还有你。”
杨璟成:“……”
他为什么要多这个嘴?
“行了,去训练吧。”
徐敬余一声令下,从柜台里绕出来。
石磊和杨璟成立即逃了,一旁看热闹的几个人也飞快走,生怕殃及自己。
又只剩下应欢站在原地。
徐敬余走到她面前,牵起她的手,把人带往最近的一个休息室。
应欢跟在他后面,说:“徐敬余,我可以解释!”
徐敬余没理她,他现在有些火大,一大早发现小金鱼被掉包了,很大可能是死了。陈森然就算藏得再好,他对应欢那点心思他还是能看得出来,徐敬余没想到他临走前,忽然搞这么一出,他怕应欢多想,他希望最好永远不要知道。
应欢谁都不能喜欢,只能喜欢他。
两人走进休息室,徐敬余直接把门反锁了。
应欢心里咯噔一下,抬头看他,徐敬余靠在柜子上,低头睨她,淡淡开口:“本事大了啊,跟别人合伙来骗你男朋友,应小欢,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说话?”
应欢:“……”
徐敬余笑:“还帮人背锅?”
应欢:“……”
徐敬余点点头,抬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粗粝的指腹在她脸上轻磨,慢条斯理地说:“你说,怎么惩罚你比较好呢?”
应欢忍不住了,看着他:“有那么严重吗?”
“很严重。”
徐敬余拇指按在她粉嫩的唇上,轻轻地磨,“你要怎么哄我?嗯?”
“……”
她懂了。
哪有什么惩罚。
他就是想趁机占她便宜而已!
应欢转头看向门口,确定门已经反锁,她脸有些红,这个时候大家都在训练,一般不会有人来休息室。
她一边勾住他的肩膀,抱住他的脖子,亲上他的唇的时候,脑子里一边在想,她以后的日子会不会有些太堕落了呢?哄徐敬余的时候,一定要出卖色.相?
徐敬余闭了闭眼,笑,“就这样吗?”
应欢也闭着眼,小声说:“小金鱼死了,我也难过的。”
意思是,她也要安慰。
她也要他吻她。
徐敬余多聪明,他睁开眼,垂眼看她。他反身,把人压到柜子上,应欢仰着白皙的小脸,有些紧张地看他,踮起脚尖,又亲他一口。
两人吻得难分难舍,徐敬余手扶在她腰上,轻磨她细嫩的肌肤。
等他埋头在她肩窝的时候,应欢闭上眼,像是豁出去似的,侧过脸,脸颊贴着他的,在他耳边小声说:“你不是想碰吗?给你碰一下……”
徐敬余浑身一僵,忽然抬头,眼睛死死盯着她,他笑了,“碰哪儿?”
明知故问!
应欢脸红到了脖子,咬着唇不说话。
男人的手悄无声息地从衣摆下钻进去,最柔软的地方忽然被握住,应欢喘了一口,就听见他在耳边低声问:“这里吗?”
应欢心剧烈地跳动,他已经不止是单纯地碰一碰了……
心脏在他掌心下孱弱求生,她紧紧闭着眼,浑身发软,快喘不过气来了。
她听见他气息变得沉重,越沉重,手上越用力,用力得她都疼了。
几分钟后,徐敬余在她颈脖后吻了一下,帮她把衣服整理好。他低头看着她,小姑娘脸蛋白里透红,很勾人。他深吸了口气,在她脸上刮了刮,提醒她:“应小欢,你知不知道男人会得寸进尺的,这次是胸,下次……”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
应欢看着他:“我知道男人都想跟女人上/床。”
她知道徐敬余对她有欲/望,克制又强烈的那一种。
徐敬余没想到她会说得那么直接,忍不住笑了。
半响。
徐敬余抬起她的下颚,看着她,“说错了,我只想跟你上/床。”
应欢咽了咽口水,腿都要被撩软了。
徐敬余别开眼,转身去把门锁开了,他看门外没人,回头看她,眉梢微挑:“我去训练了,你要是腿软再歇歇?”
应欢忙站直了,表示自己并没有那么没用。
徐敬余笑了声,转身走了。
过了一会儿,他跟陪练曹威打完一场训练后,曹威忍不住说:“你今天重拳力道太猛了,感觉比之前力道大不少,最近加力量训练了?”
徐敬余:“没有,今天火气旺而已。”
正在给队员检查膝盖韧带的应欢手一抖。
……
暑假到了,应欢申请继续留宿,一个星期回家住两天,其他时间在俱乐部兼职。
apb和wsb赛事已经结束,奥运资格还有3次机会,1次是参加过apb和wsb的落选选手,在明年年初有一次落选赛,从落选选手中再选拔,整个apb和wsb中有60多人入围,决出40张门票,中国选手只有在apb中拿到三张入场券。
目前这两个赛事还剩下23张入场券。
此外就是国际拳联下属的aob的比赛,今年八月的世锦赛以及明年奥运前举行的大洲落选赛。
天搏俱乐部队员,就要去争夺全世界剩下的那23张门票。
实在不行,还有最后的大洲区落选赛。
是选手最后的机会。
应欢对徐敬余有信心,他当初如果去打apb,肯定已经拿下入场券了,但是他没有去,他选择留下打团赛。
因为他说,团赛比个人赛更有挑战性。
怎么说?有些任性,但这就是徐敬余。
应欢今年暑假在兼职日子不长,七月中,队员要参加国家队的夏训。
应海生身体不是很好,应驰也已经适应团队生活,他现在全身心投入训练当中,没有需要应欢操心的地方。所以,夏训的一个多月,应欢不打算跟去了。
他们要走的那天早上,应欢站在俱乐部门口给他们送行。
应欢挨个给他们加油,夏训是国家队组织的,所有拳击运动员都会参与,所以陈森然也会在。她特别叮嘱应驰:“看见陈森然的话,不要跟他吵架,也不要打架,知道吗?”
陈森然去北京一个多月了,听韩沁说,陈森然去了那边之后,状态也没有好多少,体重勉强增到70公斤,脾气也没变多少,还是不太合群。
应欢担心应驰去那边之后,跟陈森然再起冲突。
应驰有些无语:“姐,我都多久没跟他打架了。”
应欢笑:“反正你听话。”
应驰嘀咕:“行行行,我听话,你别操心了,让爸妈也放心。爸要是身体有什么事,你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她顿了一下,小声说,“嗯……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找徐敬余就好,我让他照顾你。”
应驰:“……”
半响,他哼了声:“谁要他的照顾,我都多大了。”
徐敬余走到他身后,冷嗤了声:“行,你最好别找我。”
应欢:“……”
应驰转头看他一眼,哼了声,走了。
“姐,我走了,你好好看家。”
“好。”
应欢忍不住笑。
徐敬余站在应欢面前,嘴里嚼着颗薄荷,腮帮动了几下,“咯嘣”一声,他把薄荷咬成两半。
应欢抬头看他,弯着眉眼:“你帮我照顾一下应驰,别让他闯祸。”
徐敬余懒散地问:“以什么身份?”
“我男朋友的身份。”
“我还以为是姐夫的身份。”
“……”
应欢低下头,哼声:“反正你要照顾他。”
徐敬余懒洋洋地比了个ok的手势,低头睨她,嘴角微翘:“行吧,看在你的面子上,照顾一下小祖宗。”
吴起在身后催了一声:“徐敬余,上车了。”
应欢抬头看他,有些不舍。
徐敬余回头看了一眼,那群人全在车上看着,他舌尖抵着腮,回头捏住应欢的下巴,低头亲了她一下。
应欢瞪大眼睛,“你……”
这么多人看着呢!
她一张嘴,半块冰凉到苦的薄荷糖被人用舌尖推进嘴里。
她“唔”了声。
眼睛瞪大更大。
徐敬余直起身,笑得特别坏。
“等我回来。”
应欢含着那半颗凉到苦的薄荷,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男人挺拔潇洒的背影,脸在阳光下红了个透。
啊啊啊啊啊!混蛋!
车上一群人:“……”
石磊:“禽兽啊。”
杨璟成:“就是,真禽兽啊,这么多人看着呢,也不知道克制一点,这么多单身狗呢,让大家看着羡慕嫉妒吗?”
刘敞:“羡慕,嫉妒,虐狗。”
徐敬余一上车,就接收到好几道鄙夷的目光。
应驰忍了又忍,脸色涨红,忍了几秒,实在忍不住了,直接开骂:“畜生!公共场合你就不能注意一点儿?”
徐敬余坐在椅子上,淡淡地扫他一眼,“叫姐夫。”
应驰:“……”
啊啊啊啊啊!他姐为什么要喜欢这个臭不要脸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