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剑问道 > > 论虐文如何变成甜文 > 77、勉为其难

77、勉为其难(1 / 1)

片刻后,贝斯尔回来了,顾纳已经晕了过去。

人类很脆弱,这是贝斯尔直以来的认知,贝斯尔迷茫无错的站在床边,像个给父亲奔丧的孩子样忧伤无助。

顾纳不想晕的,他本来想撑着床起来,结果脑袋太晕乎,用错了手,跌回床上时直接晕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脱臼的手装回去了,晕眩的感觉还残留着,但比之前已经好了太多,他睁开眼,眼前虚影晃荡,随后他偏过头,看到了床边挂着的输液瓶。

顾纳动了下,手臂上传来阵疼痛痛。

他还活着。

他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脖子,碰到了还没好全的伤口,声细响,门打开了,贝斯尔带着身冷淡的走了进来,怀里抱着叠书。

他走到顾纳面前,把书扔到他身上,坚硬的书角砸到了顾纳的腹部,让他倒吸口凉气,贝斯尔脚尖挪动了下,又收了回去。

他恶狠狠的语气道:“别想我会心疼你!”

顾纳抬眼看他。

天,他真可爱。

不,现在不是想这个时候。

贝斯尔没有真的杀他,可以归类为贝斯尔的心软,也可以说他有别的打算,但目前为止,他是安全的。

“艾德里安少爷,我很抱歉之前对你的欺骗。”顾纳垂眸,英俊的面庞显得温和,宛如没有杀伤力的小兔子,极具欺骗性,这种为自己寻找最合适的生存法则已经融入了他的习惯,以至于他本能第反应就是展现出对自己局势有利的面。

狡辩会显得虚伪,不如直接承认,做出忏悔。

“告诉你,顾纳,我现在很生气,不过你很美味,我能容忍你再多活段时间。”贝斯尔指着床上的书,扬着下巴,“你最好好好学学,该如何取悦我。”

顾纳看向那些杂七杂八的书,只看封面看不出什么,他道:“我明白了,我会好好学习的。”

贝斯尔站在床边,过了好会儿,没再听到顾纳开口,他讥讽冷哼声:“我说过,你的谎言是逃不过我的眼睛的,别再妄图用拙劣的演技来骗我。”

下次,他真的会杀了他。

贝斯尔没有意识到,他这么想的时候,就是已经对顾纳的“下次”做好了准备,甚至还有无用的宣言。

顾纳能感受到,贝斯尔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他道:“艾德里安少爷,你的眼睛很美……我不会污染了它。”

贝斯尔偏过头轻哼声:“最好是那样。”

他转身出去了,不会儿,彼伦进来了,为顾纳拔针,他全程面无表情,十分麻木。

晚上,顾纳躺在床上看着书,他翻看了几本的开头,反应过来这又是堆恋爱小说。

顾纳若有所思。

他有个大胆的想法。

——

第二天清晨,贝斯尔听到门外动静,开门出去在地上收到了朵折纸玫瑰,贝斯尔收进去,和房间里的那朵块插进了花瓶中。

他下楼时,顾纳已经在楼下给他备着早餐了。

“早安,艾德里安少爷。”顾纳抬头微笑,英俊儒雅,面色还有些苍白。

“早安。”贝斯尔在餐桌边坐下了,“今天我需要去个地方。”

顾纳:“需要我陪伴吗?”

贝斯尔瞥了他眼。

顾纳道:“我想陪伴你左右。”

贝斯尔:“顾纳,我不可能什么都顺着你,你想跟着我,那必须需要付出代价。”

顾纳顿了顿,问:“你想尝尝我的味道吗?”

贝斯尔瞪圆了眼睛看着他:“顾纳,你!”

顾纳手搭在颈间,见他那么生气的样子,知道他想岔了,他顿,走近贝斯尔,“请原谅我的逾矩。”

顾纳抬手勾起贝斯尔的下巴,弯腰贴在了他唇上,舌尖轻轻扫过他的唇缝,贝斯尔没有躲,只是捏紧了椅子的扶手,顾纳抬手扣着他的后脑勺,碰到了他的头发,他忍不住揉了揉,闭眼轻吻着他的嘴唇。

他果然,点也不抗拒这距离。

贝斯尔发出声舒服的轻哼。

顾纳听觉很灵敏,在这种时候五感更是直线上升,他没有错过这声轻哼,顿了下,贝斯尔勾了勾他的嘴唇,像是在邀请。

顾纳用了些力道。

声细响,凳子被贝斯尔捏碎了,顾纳听见了声音,随后松开了贝斯尔,嗓音暗哑:“艾德里安少爷,请用餐吧。”

贝斯尔:“顾纳,你真大胆,就不怕我的牙齿划破你的舌头吗?”

他舔了舔唇,事后找茬:“谁允许你碰我的。”

顾纳:“艾德里安少爷,我不介意你早餐食用我,可我现在有些贫血。”

是的,昨天彼伦也是这么说的。

他明明没有吃多少。

贝斯尔有些回味的动了动嘴角,冷哼了声,端着杯子口饮尽了杯中液体,顾纳又为他倒上杯,贝斯尔推开:“不喝了。”

再喝嘴里就没有味道了,果然,还是顾纳的味道最好吃。

顾纳:“少爷,你还只喝了杯,彼伦先生知道了,会觉得你食欲不振的。”

“我说不喝了,就不喝了。”贝斯尔像个挑食的熊孩子样霸道。

顾纳无奈:“……好吧,如果你饿了,或许我还能再撑撑满足你。”

贝斯尔猛的转头看了他眼,又别过了头:“我不需要!”

他起身离开了。

顾纳像小说中的主人公追求女主时那样,送花、赞美、体贴入微,见他生气,不免怀疑自己是不是揣摩错了他的意思。

上楼的贝斯尔脚步顿,转过头:“还愣着做什么?”

顾纳:“抱歉,刚才的吻让我有些激动。”

贝斯尔:“!”

大胆的人类,不要脸!!!

贝斯尔转过头,留给顾纳个后脑勺,浅金色的长发跟随着主人的动作而晃动,他道:“顾纳,你有时候可真像只呆头鹅。”

“希望你不要讨厌。”顾纳自然而然的接下他的话,在感受到死亡气息那么接近之后,他仿佛很多时候都不想深度的去琢磨自己举动的意义了,也不为违抗,去判断对与错,只想跟随着本能而去。

他相信他的本能。

黑夜降临,女仆们都休息了,宽敞的浴室中,贝斯尔在冰凉的水中泡澡,水中浮力让他感到舒适,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半透明的门上显出个人影。

“艾德里安少爷,你的衣物需要我帮你送进来吗?”顾纳站在门外问。

贝斯尔:“顾纳,你敢进来你就死定了。”

顾纳:“那我帮你放在卧室?”

贝斯尔声音中带了些恼怒:“你以为我和你样喜欢裸着出去吗!?”

别以为他不知道顾纳龌龊的心思!

顾纳:“……”

顾纳站在门口,沉默了会儿,今天是他第次为贝斯尔准备洗漱衣物,不小心忘了帮他把衣物放进去。

他斟酌着贝斯尔话里的意思。

顾纳:“少爷,那我进来了。”

贝斯尔道:“你敢偷看我,我会挖了你的眼睛。”

顾纳:“失礼了。”

他推门而入,规矩的垂下眼帘,不乱瞥不乱看,但不妨他能闻到空气中淡淡的玫瑰花香,魅惑又香甜,耳朵里还能清晰得听到水声,贝斯尔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顾纳弯腰把衣服放下。

水声响起,顾纳忘了贝斯尔的警告,下意识的看过去。

贝斯尔从水里出来了,见顾纳看了过来,他背过身,喉结滚动:“顾纳,我警告过你!”

顾纳视线下滑,贝斯尔的皮肤很白,沾了水之后宛若豆腐,吹弹可破,浅金色的长发贴在他的身上。

顾纳道:“艾德里安少爷,背对个男人是很危险的事。”

“顾纳!”贝斯尔低吼,他就知道,顾纳是故意把他的衣服忘了拿进来。

顾纳也只匆匆扫了眼。

都是男人而已,有什么好看的……不,贝斯尔很好看。

顾纳垂眸:“我这就出去了。”

“慢着。”贝斯尔转过身,“进都进来了,给我穿衣服,你要敢碰到我,我会卸了你的手。”

最后句话似曾相识。

顾纳:“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贝斯尔装作没有听见,他擦干了身体上的水,顾纳拿起衣服过来帮他穿上,为他整理衣领的时候,离得近了,呼吸喷洒在了他的颈窝。

顾纳凑上前,吻了吻他耳根的位置,声音低沉沙哑:“晚安,亲爱的艾德里安少爷。”

他走了。

贝斯尔撑着墙壁,向强健的腿感觉到了无力,支撑着他都很艰难。

他的身体直在出现问题,可他竟然有些迷恋这种感觉。

两天后的个早晨,顾纳在用餐前和贝斯尔交换了个早安吻。

这两天以来都是这样,贝斯尔态度软了些——他是真的很好哄,好哄到顾纳都开始心软了。

贝斯尔很吃顾纳那套,而顾纳自己没有意识到,他也在无知无觉的被贝斯尔吸引着,他也很吃贝斯尔那套。

他们中个单纯得不屑耍心机,个心机算计得在不知不觉中把自己套了进去,还不自知。

“等会你跟我去个地方。”贝斯尔说。

顾纳问道:“去哪?”

他以为贝斯尔不会回答。

贝斯尔沉默了两秒,道:“去看望我的母亲。”

他们出门时,彼伦为贝斯尔准备了束玫瑰。

暗黑森林不会出现太阳,所以这里看起来总阴森森的,也是最适合血族生存的地方,血族的来历能说上很久,但这也只是记录上的来历,早在更久以前,就已经有他们的身影了。

艾德里安家族,直以来都是血族中贵族伯爵的存在。

顾纳拿着玫瑰,跟在贝斯尔的身后,他们起穿过了丛林。

树木围绕着荒芜的平原,那块的土地寸草不生,中间鼓着个坟包,前面伫立着墓碑,贝斯尔走到墓碑面前,接过了顾纳递过来的玫瑰,放在了那前面。

做这切的贝斯尔眉眼很温和,似是冷峻的脸上有了温度。

“她是我的母亲。”贝斯尔道。

顾纳看向墓碑,墓碑之上有个十字架,不难想象贝斯尔的母亲已经不在了。

乌鸦压低身体飞过,发出难听的叫声。

贝斯尔双手合十,似是祈祷,闭上了眼睛,那是顾纳第次见到他这模样。贝斯尔睁开了眼,道:“她是个人类。”

顾纳微微惊诧的挑起了眉头。

“我的父亲很喜欢她,可是她并不喜欢我的父亲。”贝斯尔轻声说,不知是说给谁听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下空灵。

顾纳不难想象,那可能是和他预知梦中看到过的差不多的故事。

贝斯尔没有再说下去。

顾纳:“艾德里安少爷,你别太难过。”

贝斯尔摇了摇头,他并不难过,今天是他母亲的忌日,人们在这个日子是需要祭奠亡者的,他母亲最喜欢的,就是玫瑰,所以他每年都会放上束玫瑰。

他和他父亲不样,他不会重蹈覆辙。

顾纳看着他,他或许有些明白贝斯尔身上的人性从何而来了,贝斯尔和比修,两个纯血种血族,样的外表,却造就了两种完全不同的性格,大抵是个像父亲,个像母亲。

比修的爱,是毁灭他所爱之物,贝斯尔不样,掩藏在冰冷以及口是心非的外表下,有颗温暖的心。

天下起了雨来,点滴打湿了地上的泥土。

贝斯尔仰起头,雨点砸在了他的脸上,他闭上了眼睛,这里宛若方净土,每当来到了这,他不会感到孤单,所以小时候他非常喜欢来这。

他眼前暗,冰冷的雨点没有再砸在他的脸上,身后袭来了温热的温度。

贝斯尔睁开眼,看到了宽厚的掌心挡在了他的头上,他偏过头,顾纳的距离离他很近。

顾纳勾起唇角对他露出了个笑容:“少爷,玫瑰是要娇养的,精心照料的玫瑰,才会绽放得美丽,这么漂亮的玫瑰被雨淋湿,岂不是太可怜了。”

他说这话时,眼睛是看着贝斯尔的,贝斯尔心知肚明他所说的意思,他避开顾纳的视线,喉结滚了滚,有些发涩,火力全开的顾纳他更加无法应对了。

贝斯尔干巴巴道:“走吧。”

他抬脚欲逃,被顾纳拉住了手,顾纳抬起手拍了拍他肩膀上的雨水:“别着凉。”

贝斯尔张了张嘴想反驳,忽而就想起了顾纳第次为他穿衣时,他说过着凉的话,贝斯尔拍开了顾纳的手,仓皇别开头:“不用你管。”

完全像个闹别扭的孩子。

顾纳见他恢复了常态,抿了嘴角的笑意:“我舍不得见少爷被风雨摧残,怎么能放任不管。”

贝斯尔抬脚快步往前走,顾纳跟在身后:“亲爱的艾德里安少爷,你走那么快,我可快要跟不上了。”

亲昵的称呼让贝斯尔浑身都像被烧了起来,顾纳是个轻浮又喜欢骗人的坏人。

他脚步突然停下,转过了身:“顾纳,下雨会弄脏我的鞋。”

顾纳心有灵犀,霎时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走到他身前,条腿膝盖屈起:“希望我能有这个荣幸背你。”

在顾纳看不见的地方,贝斯尔勾了勾唇角,眼底满是小计谋得逞的得意,“既然你都请求了,我勉为其难可以答应你。”

顾纳无声唇线上扬:“是的,请你答应我的请求。”

他话音落,贝斯尔趴在了他背上,双手搭在他的肩膀,背脊挺直保持着安全距离,像是高高在上的不屑,又像是装模作样的别扭。

顾纳:“艾德里安少爷,请你扶好了。”

贝斯尔:“我已经扶好……”

顾纳起身坏心眼的颠了下,贝斯尔趴在了他的背上,他抿了抿唇,指尖捏紧了顾纳的肩膀,低头口咬在了他肩头,力道不大,像在磨牙。

顾纳抬脚走了起来,他的脚步很平稳,贝斯尔咬了会他的肩膀,松开了嘴,侧脸在他肩头蹭了蹭,闻到了他颈侧散发出的诱人味道。

雨声淅淅沥沥,渐渐大了起来,打湿了林子里的树叶,砸在了泥土上,脚步声在林中响起。

顾纳走着走着,感觉到脖子有些湿润,像在被小狗舔舐,轻轻的,宛如身后的人在吃着颗糖果,只有颗,所以舍不得吃完,忍不住了就舔舔。

顾纳:“艾德里安少爷。”

“我知道你在诱惑我,顾纳。”贝斯尔吞咽了下,“很好,你成功了。”

顾纳:“……”到底是谁在诱惑谁。

这倒打耙的技术到底是和谁学的?还是说他与生俱来的天赋?

顾纳回到古堡时,侧颈有块已经红了,身上沾满了贝斯尔的味道,他闻不到,但是贝斯尔感到很满足。

顾纳回房洗澡换衣服。

窗外被灰色的乌云层遮盖,狂风袭来,林中树枝簌簌作响,电闪雷鸣,天色愈发暗淡,宛若黑夜,女仆们早早的将今早洗过的被单衣服收进屋,随后都到她们平日待的地方歇息去了。

古堡此时静悄悄的。

顾纳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感觉到了气温的下降,有些冷了。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

顾纳抬起头,应该不是彼伦管家,他可不会这么客气,他走到门前拉开门,门外是贝斯尔。

他见顾纳衣服领口扣子都未扣,蔑视般轻扫了他眼:“顾纳,别以为我无法看透你的小心机。”

他是不会上当的。

顾纳扯了扯衣领:“抱歉,我不知道你会来。”

贝斯尔脸色更加难看了:“你还打算将这模样给谁看?”

顾纳:“不,我的意思是如果知道是你,我也许会选择不穿。”

贝斯尔沉默了。

他反省了下刚才敲门时他应该出声提醒下门外的人是他。

他绝对没有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

贝斯尔的心脏像被烫了下,他偏过头:“我可不稀罕。”

“少爷,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顾纳问道。

贝斯尔被他提醒,才想起了此行的主要目的,他拿起手中的酒瓶:“你们人类很脆弱,点风吹雨打就会着凉,可以喝点酒暖暖身体,我不是担心你,我只是不想你死了。”

顾纳抿嘴,没有笑出声:“艾德里安少爷,人类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贝斯尔脸色不耐:“我不需要你来提醒。”

他转身就要走,顾纳拉住他的手,“不过我很脆弱,感谢你的好意。”

贝斯尔从鼻中哼出声,他看着顾纳,没有把酒递给他。

顾纳想了想,说:“可否邀请你和我起?个人实在有些无趣。”

“好吧。”贝斯尔用种“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的眼神看着顾纳。

顾纳房间太小,桌上还堆满了书,所以贝斯尔勉为其难的把自己的房间“借给”了他。

雨水拍打着窗户,房中亮着暖黄色的灯光,顾纳端着杯子抿了口酒,酒很烈,他们杯接杯的喝着,顾纳时不时会和贝斯尔说起他从前所见所闻的趣事,过了好阵之后,他感觉身体已经热了起来。

顾纳:“艾德里安少爷,我感觉我已经好多了。”

贝斯尔意犹未尽:“我也需要休息了。”

他点也不像想要休息的样子,反而宛如个听睡前故事结果越听越精神的孩子,顾纳越来越容易发现他稚气的面。

“晚安。”顾纳起身。

贝斯尔坐着没动,“嗯”了声道:“晚安。”

暖色灯光照耀着他的面庞,深邃暗红的眸子似透彻的琉璃,英挺的鼻梁上落下睫毛的阴影,褪去了桀骜冷硬,显得乖顺,薄唇轻轻抿着,带着点湿意,好似熟透的果子,沾着露水,似有若无的诱惑着顾纳,想要尝尝是什么味道。

顾纳弯腰,带着热浪的气息袭来:“艾德里安少爷,也许你可以给我个晚安吻。”

贝斯尔的脖子有些僵硬,梗着脖子看着前方,留给顾纳个侧脸,他按耐住想要弹跳开的冲动,强装镇定自若道:“为什么?”

顾纳道:“西里的小王子就是这么做的,亲吻他美丽的女孩。”

贝斯尔的演技可瞒不过顾纳这个老狐狸,如果贝斯尔是人,顾纳想他此时已经看到了他红透的耳朵。

谁像呆头鹅,可还说不定。

贝斯尔眼角睨了顾纳眼,对上他带着笑意细长的眼睛,睫毛颤动了两下:“那我……”

“请你勉为其难答应我。”顾纳勾着嘴角截了他的话。

“知道了知道了,顾纳,你可真烦。”贝斯尔偏过头,揪住顾纳的衣领,把他往下扯,仰头贴在了他唇上。

因为力度用的有些大,嘴唇贴上的时候,顾纳的下唇撞到了贝斯尔的牙齿,唇部阵麻痛,接着贝斯尔尝到了丝丝甘甜的味道。

贝斯尔喜欢甜食。

他眸色渐深,探出舌尖轻轻舔舐,毫无章法,顾纳后退,他追逐向前,顾纳呼吸变得紊乱,他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艾德里安少爷,我可以问问你给我喝的什么酒吗?”

起初只是觉得有些微热,这会儿被贝斯尔这般挑逗的亲吻过后,简直如同着了火般。

贝斯尔眼中浮现懵懂之色,他感觉身体有些异样,想要贴顾纳更近。

“那是我从酒柜拿出来的。”

“介意我看看吗?”

“顾纳。”贝斯尔喉结滚动,浅尝即止并不能让他满足,“是你请求我亲吻你的,你在耍我吗?”

“艾德里安少爷,这么亲吻下去,你会吃了我的。”顾纳舔了舔嘴唇上的伤口,血液被舔得干二净。

贝斯尔咬牙:“明明是你在诱惑我!”

顾纳:“可如果你对我不感兴趣,并不会被我诱惑不是吗?”

贝斯尔张了张嘴,卡壳了。

顾纳拿起桌上的酒瓶看了眼它的名称,顿感无言。

贝斯尔没得到满足,又闻到空气中散发着的味道,在自控和失控之间挣扎,这让他变得暴躁:“顾纳,我想害你,用不着耍手段。”

顾纳抬手,将他胸口的浅金色头发拨到后面,五指梳理着他顺滑的头发,道:“是的,我知道,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拿出壮阳的烈酒。”

贝斯尔顿,不耻下问道:“什么是壮阳酒?”

顾纳看到他那张单纯的脸,坏心思的低头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话,贝斯尔犹如碰到洪水猛兽,连连后退,“顾纳,你最好别骗我!”

顾纳往前走了两步,执起他的手:“我保证,我说的都是真的。”

贝斯尔咬紧了腮帮子,他明天定要问问彼伦,为什么在他的酒柜中放这种肮脏的酒!

顾纳低笑声:“艾德里安少爷,再待下去我会化身为魔鬼,请允许我先行告退。”

“慢、慢着。”贝斯尔偏过头,侧脸轮廓线条透着冷感,“倘若你很难受,我勉为其难可以帮帮你。”

“不,艾德里安少爷,你帮不了我。”

贝斯尔逆反心理上头:“我帮得了!”

他抓住顾纳的衣领,吻了吻他嘴角,“你教我。”

顾纳垂眸看着他俊美又认真的脸,扣住了他的后脑勺。

柔软的大床上浅金色长发散落,平整的床褥多了皱褶,贝斯尔阖着眼,勾着顾纳脖子的手往下落,顾纳衬衫领口散开,银色项链在灯光下泛着光,贝斯尔手碰到了他颈间的银色项链,似被烧灼般的痛,他瞳孔紧缩,闷哼着推了他下。

贝斯尔的指尖被烫红了。

顾纳心跳声很乱,他微张着嘴唇喘息:“抱歉。”

贝斯尔红着眼角看他:“顾纳,我很疼。”

顾纳抬手摘了他颈间的十字架项链,扔到了床边,拉着他的手安抚亲吻着他的伤处:“我不是故意的,抱歉。”

他将伤处含在嘴里,试图让它快些好起来:“还疼吗?”

贝斯尔的声音小了些:“……疼。”

他指尖卷缩,顾纳俯身,阴影笼罩了贝斯尔。

“艾德里安少爷,你的唇很软。”

贝斯尔捂着嘴偏过了头。

顾纳亲吻了下他微红的眼尾:“这里变红了,就和秋天枫叶的颜色样,真好看……艾德里安少爷,我喜欢你的头发,也喜欢你的眼睛,很美——”

贝斯尔:“顾纳,闭嘴。”

他宽松的衣袍挂在肩头,抬手捂住了顾纳的眼睛,却没捂严实,顾纳睫毛在他掌心扫动,那是种很陌生的触感,勾的贝斯尔心中也痒痒的,他喉结滚动了几下,忍不住的露出了尖牙。

顾纳拿下了他的手,亲吻了下他的掌心:“艾德里安少爷,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我属于你。”

贝斯尔尖锐的牙齿在他手腕上轻咬着,没有戳破那儿的皮肤。

贝斯尔的体温是冰冷的,而顾纳是如烈火般的灼热。

……

房中暧昧缱倦的声音伴随着雨声响起,直到很久之后,贝斯尔无意识的将尖锐的牙齿刺破了顾纳手腕的皮肤,舔舐着涌出来的鲜血,亦有他来不及吞咽,而从嘴角流淌而下,让洁白的床单和他的金发上沾了血,留下点点血迹的颜色。

顾纳抱起他,另只没受伤的手抚摸着他的头发,温声道:“艾德里安少爷,够了。”

贝斯尔没停,顾纳坐靠在床头,轻笑:“再这么下去,我会死的。”

贝斯尔恍惚的松开了嘴,不舍的在他伤口处将血迹舔干净,顾纳揩了揩他嘴边的血迹,“真乖。”

顾纳换了新的床单,为换了干净衣服的贝斯尔盖上被子,打开门离开了,这个时候他血液的吸引力对贝斯尔是非常强烈的,他不适合再待下去。

他回到了自己房中,还没开灯,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窗口立着个黑影,借着月光能看到他飘荡的披风,顾纳站在门口,手垂落腿边,手腕上的伤口已经停止了流血,他握紧了手心,手中是还没来得及戴上的十字架项链。

“喔~小可爱回来了。”窗口的人影跳了下来。

顾纳打开了房中的开关,黑色斗篷暴露在灯光下,来人摘了斗篷的帽子,露出了那张与贝斯尔样的俊美脸,邪气四溢,他唇边勾着笑,闭眼鼻尖动了动。

“贝斯尔可真是个不会怜香惜玉的家伙。”

顾纳身上沾满了贝斯尔的气味,特别是手腕上的那处伤口,散发出来的味道让比修舔了舔唇,喉结滚了下。

“比修先生,别靠我太近,艾德里安少爷会发现的。”顾纳迅速调整了状态,露出了个害怕的表情,他低垂下了头,敛了眼中神色。

比修还是找来了。

上次的见面,顾纳提起了比修的兴趣,而比修旦感兴趣,可不会讲什么兄弟情义,他的眼里只有猎物。

比修狂妄又自大。

他的称呼已经表明了他知道了比修的身份。

比修脚步顿,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你说得对,小可爱,好久不见。”

顾纳猜测他刚来不久,否则以贝斯尔之前的状态,不可能没有感觉到。

顾纳:“艾德里安少爷已经睡了。”

“我知道,”比修道,“我不是来找他的。”

他懒懒散散指着顾纳:“我是来找你的,小可爱,你倘若愿意和我走的话,我会好好珍惜你的,我可比贝斯尔那个粗暴的家伙温柔多了。”

他猩红的眸子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舌尖舔过唇角:“他是个不懂情趣的吸血鬼。”

“艾德里安少爷发现会杀了我的。”顾纳道,他垂眸英俊的脸上显出落寞,“况且,比修先生,上次聚会上被追逐的女孩,她的爷爷帮过我,我不想让她痛苦。”

比修挑眉,似笑非笑:“哦?”

顾纳问:“她还活着吗?”

比修道:“当然。”

顾纳抬头坚定的说:“你愿意的话,把她送回去,我可以和她做交换!”

比修笑了声:“真是个善良的小可爱。”

而且十分的美味。

比修并不怀疑顾纳的话,人类总是会被这些无用的情绪而左右。

“我答应你。”比修说,“那你现在愿意跟我走了吗?”

顾纳:“我需要你证明她是安全的。”

“聪明的小家伙,好,我答应你。”比修从口袋里摸出样东西,扔给了顾纳,“下次见。”

我美味的小点心。

能得到他的话,比修觉得多等等也不是什么问题。

他戴上兜帽,给了顾纳个飞吻,从窗户走了。

他给顾纳的是个通讯器。

顾纳抬脚去关了窗户,察觉到身后发凉,转身看到了本该睡着的贝斯尔站在他身后,眼眸的绯红还未消退,他静静的看着顾纳。

顾纳:“……”

他心脏漏了两拍,连带着呼吸滞。

随即,他若无其事扬起了笑:“艾德里安少爷,你吓到我了。”

贝斯尔半边脸藏在阴影中,薄唇紧抿的弧度有些吓人,顾纳心脏“突突”的跳着,半响,贝斯尔开口道:“顾纳,我醒来你不在。”

顾纳:“你刚睡下,我只是离开了小会。”

贝斯尔皱了下眉:“你房间里有股讨厌的味道。”

顾纳没有隐瞒:“是的,刚才比修来过了。”

贝斯尔大步走到了他身前,低头在他身上嗅嗅。

顾纳从上往下轻抚他的头发,如同给炸毛的猫咪顺毛:“艾德里安少爷,他想从你手中夺走我,还好你及时赶到了。”

贝斯尔眉宇戾气横生,压迫感传到顾纳的身上,顾纳偏头吻了吻他耳根,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道:“别生气。”

贝斯尔身上低气压散了大半,如午后吃饱喝足慵懒的猫,嘴里放着狠话:“我不会让他得逞。”

顾纳渐渐放下了心,贝斯尔没听到他和比修的对话。

即便他有办法全身而退,可他不是很想让贝斯尔听到。

“是的,你总是让我很有安全感。”

“所以你应该待在我的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v●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糖酥山竹、雪与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一贰三肆50瓶;弋焕18瓶;费费10瓶;千风雨5瓶;一杯浊茶、雪与2瓶;长巷星络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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