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波一阵一阵的打在身上。
屋内的温度也随之升高。
明明水桶中的水温已经冷却下来,可萧宜词却觉着灼人的要命。
她伸手递在沈湛的肩上,想要将这个一喝醉就开始不讲道理的男人给推开,可她平白出了一身汗,这人在水中却纹丝不动。
浴桶的地也就这般大小,逼仄的很。
白费了半天劲,萧宜词是彻底没力气了,她在心头暗叹一声,无力的将身子靠在了浴桶上:“沈湛,我怎么发现,你是故意的?一喝醉就喜欢折腾我?”
“说起来,你是真的醉了吗?”萧宜词将手从他的肩膀上移开,转而掐住了他脸上的肉。
他没应声,就连多余的话都不曾说上几句,只是那双黑沉沉的,如今瞧着有了多无辜的眼瞳中,有雾气氤氲而上。
“啧,我的力道有这么重吗?”萧宜词轻哼着,手头的力道不减,想着将人给掐醒时,这人就已偏头,将温热的唇瓣抵在她的手掌心内。
萧宜词哼唧着准备将手挪开,这人哪里会这般简单的如她所愿。
沈湛倏然伸手就将她的手腕给擒住,牢牢的固定在原处,甚至是萧宜词都不知道这人是不是用了什么手法,在他的手掌握住她手腕的那一刹,她浑身一软,半分力气都用不上来。
“疯子。”
等着她稍许恢复了些力气后,她便抬脚去踹他。
力道不大,落在沈湛的腿上时,同撒娇也没什么两样。
“我知道你没完全醉死过去,沈湛我告诉你,你要是再不放开,我就让清欢你的东西全都扔去厢房,你一个人在那睡吧,少来吵我。”萧宜词说个不停,也没有打算停下来的趋势。
可这些话,同一个醉酒的人说,明显是不太合适的。
说了半日,萧宜词也是说的口干舌燥。
可身前这人却是半点声音都没有。
衣裳浸了水,逐渐变得厚重起来。
萧宜词无力的闭眼靠在那,自暴自弃的想着,若是明儿这人清醒过来,她肯定要一笔一笔的给报复回去。
首先,她要先拿个小本本将人给记着。
萧宜词在脑中时想得天花乱坠的,丝毫不曾注意到身前这人的目光越来越明显。
直到,她感觉自己身子一轻,灼人的手掌贴到了自己背脊上,没有任何衣料的阻拦。
萧宜词浑身打了个激灵,她不可置信的睁眼,一双黑沉若渊的眸子在刹那就映入她的眼中。
净房中的烛光微弱,越发显得沈湛那一双眼深沉如无波古井,可仔细再瞧,那平静无波的目光后,却是她少见的疯狂与执拗。
“阿湛。”许是被沈湛的眼神所吓,萧宜词在开口时,就连语气都放缓了许多,就怕自个将人给惊着。
“嗯。”一直都不肯出声搭理她的人,这次倒是出人意料的回了她一句。
萧宜词低头往下瞧了瞧,见着自己的衣裳已经被人脱下来给扔到浴桶外,湿漉漉的一团叠在地面上时,心头的那股无力感更甚。
水渍从浴桶边上一直蜿蜒出去,直到门槛那才没了水迹。
“你之前出去过?”萧宜词一扭头无意就中发现这道水痕,她眯了眯眼,随即转头质问。
沈湛并不曾回答,只是那身子又朝着萧宜词的跟前凑了凑,直到他们两人之间再无半分缝隙,他这便懒洋洋的将头搁在她的颈窝处,呼出的热气争先恐后的喷在耳畔。
比水温更甚。
她彻底无奈的叹了口气,想要将人给揪起来,可手指垂在身侧动了半响,还是没舍得用武力将辣皮给解决掉。
“水凉了些。”萧宜词道,“我让清欢抬些热水进来,好不好?”
虽然她能猜着一二,也有足够的自信相信沈湛这次不会再装出一副听不见,听不懂的样,可她万万没想着,在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沈湛就像平常清醒时那样,从她的颈窝间抬头,然后伸手按在她的肩上,再然后很是利落的起身,穿着单衣出水,从浴桶中跨了出去。
这般干脆的行动,很难让人想象出,就在前一刻,他还醉得六亲不认。
萧宜词沉默的想起,之前徐禅因为担忧他,而跑过来扶他,却被他一把给推到的样。
这厮……真不是故意报复吗?
萧宜词郁闷的垂落在身前的长发,放在手心中是左绕一圈,右绕一圈。
还没等她得出一个结论,面前平静的水面突然水花激荡飞溅,她抬眼,就见这人又重新坐了进来。
萧宜词头疼的看着他:“沈湛,你到底是醒着的还是醉着的。”
“醉着的。”沈湛回答的飞快,出口时压根不带半分犹豫。
这下,萧宜词觉着自己已经不用再问了。
毕竟事情已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你说这话……”萧宜词斟酌着用词,“良心都不会疼吗?”
沈湛面无表情:“疼啊。”
瞧他这样,萧宜词连掐死他的心都生了出来。
萧宜词还想着继续在将人给踹上一脚,谁知道这脚才刚刚抬起,就被沈湛给压制住,她是半分都动弹不得。
“你先放开我。”萧宜词动了动身子,努力地想要将人给踹开。
沈湛可不会听她的话,他伸手捞过搁在一旁的胰子,塞到萧宜词的手中:“帮我洗。”
“您还真是挺会使唤人的。”萧宜词低头看着他塞过来的东西,叹了口气,随即便推着沈湛的肩膀,让他转身,“您老要使唤人,也用不着这般使唤吧?”
“使唤人,还要顺便洗个鸳鸯浴?”
“您老这是什么癖好?”
见着沈湛想的不是那档子事,萧宜词瞬间就变得有恃无恐起来,就连说话时的语气也同先前不一样。
沈湛余光瞥着她上下翕动的唇瓣,腹下何尝不是有一团火气正憋着。
他今儿能将人放过去,还不是因为瞧她可怜吗?
沈湛憋着气抿紧了嘴角,没说话。
萧宜词自顾自的说了半响,都没听见沈湛的声音,她心头也有几分不乐意。
于是她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又道:“哎,你说百里孟平过来也就过来了,宁家那位怎么也跟着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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