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盘龙山隧道工地时,狐妖就说是守护者要求我们阻止施工,因此我与施工方作对,在放火烧仓库时被抓住,最后是安仔救了我逃离营地。狐妖还说“水神”也是守护者,那么到现在为止,已经出现三个守护者,分别具有土、水、木三种属性。可以大胆推则还有金和火的守护者,正好是五行之数,他们之间必定有非常紧密的联系——所以,属木的守护者要我找的最纯净的水和土,一定与土守护者和水守护者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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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上的神树就是木守护者的化身,盘龙山隧道内的巨人就是土守护者的化身,所以纪望舒说巨人骸骨身上像心脏的东西,可能就是我要找到“最纯净的土”时,我立即就相信了。巨人骸骨挖出之时,我已经不在工地,一些有关的情况是后来听谢知顺说的,具体是怎么回事我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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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纪望舒:“巨人骸骨现在是在墨家弟子手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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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在另一伙人手里。当时工地上有一个负责安保和爆破指导,名字叫陈右军的人你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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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不过之前我只知道他姓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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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本是黄金部队的重要人物,退役后在一家安保公司当顾问,实际上还在为某一股势力服务,被他们捷足先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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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部队?”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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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几十年前,为了充实国库专门成立寻找金矿的秘密部队,每个成员都是万里挑一的,包括地质、矿产、风水、爆破、玄学等方面的人才。现在这支部队已经不再找金矿了,还存在的编制都是新兵,主要是做地质研究、堪测,地质灾害救援等。以前的一部分老兵则被某一个大人物所收纳,成为其亲信……情况有些复杂,等见面了再说,这一次我与你一起行动,以免再出什么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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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松了一口气,有纪望舒亲自出马,我就放心多了。纪望舒给了我一个地点,让我先去那儿等她,没等我多问就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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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我就起了疑心,纪望舒似乎很忙,自顾不暇,她真的会为了帮我找最纯净的土亲自出马?况且还是官方的,大有来头的组织,她会为了我得罪那些人?很可能她是另有目的,说不定是她自己想要得到“巨人心脏”。说实话我不信任她,自从她恢复修为,她就变成那个神秘的、无法猜测的铁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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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有些怀疑,我还是出发了,因为我没有更好的选择。两天后我到达了纪望舒所说的地点,那是在西南地区一个很偏远的小镇,到了这儿我才发现这里有不少穿军装的人走动,可能附近有军队驻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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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家客店入住,当晚半夜接到纪望舒的电话,她要后天才能到达,让我安心等待,我告诉了她入住的客店名字。第二天我在镇内东逛逛西看看,留意观察和偷听别人交谈,原来从这儿往前不到十公里就是某陆军后勤部,属于军事禁区,普通人是不能进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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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一天熬过去,第三天我在客房里等着纪望舒,等了一个上午不见人影,也没接到电话。一直等到下午三点多,我忍不住想要打电话给纪望舒,这时外面有脚步声响起,走到我门口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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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开门,却是一个衣着普通的中年妇女,五官端庄,既有着军人的坚毅稳重,也有读书人的斯文儒雅,气宇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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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皱起了眉头:“你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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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妇女露出了一些笑意,我认出了她的眼睛,同时也闻到了些许熟悉的幽香,原来她就是纪望舒!我惊讶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要不是我对她非常熟悉,根本认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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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她进来,低声问:“你是不是戴了传说中的人皮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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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望舒又笑了笑,凝声成线传入我耳中:“没那么神秘,其实就是用硅胶制成的面具,加上化妆效果。连你都没能立即认出来,说明效果还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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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距离认真看,其实还是可以看出她的笑容不太自然,有点儿僵硬。但如果距离远一点儿,没有盯着认真看,不是非常熟悉的人,是看不出破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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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望舒迅速打开她带来的行李箱,里面有一副硅胶面具、两张证件,以及叠得整整齐齐的军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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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有些不安,靠近纪望舒,用更低的声音问:“我们要扮军人,混进军事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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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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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不敢,万一露出马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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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望舒还是面带笑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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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我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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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希望我调几千个高手过来强攻吗?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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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来说,军队就是国家柱石,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侵入军事基地这种事,我做梦都没有想过,当然有些心怵和脚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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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望舒让我脱了外衣和中衣,拿出白衬衫给我穿上,然后帮我打领带。穿上外套后,她又帮我整理衣领、袖口等。她面带微笑,眼波温柔,似乎回到了地下世界,修为没有恢复之前。我自然而然想起了多次替她脱衣、穿衣,此刻她是否也想起了那时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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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确定此时门外、窗外和左右房间都没人,但还是用很低的声音问:“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是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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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望舒愣了一下,脸沉了下来:“你怎么总是不信任我,你救了我的命,帮了我那么多忙,就不许我帮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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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一定有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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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望舒瞪了我一会儿,露出有些无奈和疲惫的样子:“你现在厉害了,我骗不了你了。我确实有点私心,但也是真的在帮你……我跟你说实话,我很少朋友,可以说几乎没有真心的朋友,也只能在你面前说实话。高原那次行动,损失惨重,我的能力和威望受到了质疑,并且近一年没回来,很多事情已经发生了变化。不仅有内部的竞争和分裂,还有外部的压力和困难,现在持有巨人遗骸的这些人,就是我最强大的竞争对手。如果我成功夺取‘石心’,就能打击他们,又能建立我的威望,还帮了你一个忙,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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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紧盯着她:“那个石心有什么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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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望舒避开了我的眼神:“你不需要知道太多,知道太多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总之你相信我,这东西对我没用,到手了一定会交给你,并且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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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不信任你,不是因为你以前做的事,而是你现在还没有真的把我当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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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该怎么说你才好。”纪望舒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如果我们互不信任,难免出事,既然你那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好了。简单地说就是他们发现,那个石心在受到刺激之后具有了某种活性,类似于生命的波动,专家们认为是永恒不灭的生命力。某个特别怕死的大人物妄想把这种能量转移到自己身上,可以永生不死。有的野心家就是这么迷信,包括我以前也有点迷信,但现在我很清楚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我只是要破坏他们的研究,从心理上打击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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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这事听起来非常幼稚可笑,古往今来却无数人前扑后继。越是位高权重者越怕死,历史上数不清的帝王被所谓仙丹毒死,却还是有人心存侥幸。假如纪望舒所说的都是真的,这次行动她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全力帮助我,要么杀了我灭口——我当然希望是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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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好衣服之后,纪望舒让我坐好别动,她在硅胶面具内侧仔细涂上胶水,然后贴到我脸上。面具的边缘极薄,与肤色相近,贴好之后不容易看出来。接着她又拿出化妆品,在面具与皮肤过度的地方涂涂抹抹,弄好之后感觉不满意,把我整张脸都涂黑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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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望舒的动作很快,十分钟左右就弄好了,让我去卫生间对着镜子,练习一下军人该有的表情和气质。走进卫生间对着镜子一看,我着实有些震惊,这下恐怕连我妈都认不出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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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镜子挤眉弄眼了一会儿,在心理上接受了自己的新面孔,然后练习立正、敬礼、昂首阔步之类的动作,似乎我真的变成军人了。不一会儿纪望舒推门进来,她也换好了军服,级别明显比我高。我对她行了一个军礼,纪望舒笑了笑:“动作不规范,不过这个没什么关系,只要坐姿、走路的样子差不多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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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这么走进去抢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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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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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望舒从口袋内拿出一张很薄的油性纸摊开,是一张地图,上面密密麻麻画了很多图案。她指着地图开始解说,哪儿是入口,哪儿有岗哨,要经过哪些区域,怎样才能进入存放“石心”的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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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听越心惊,这简直就是虎口拔牙,比电影里的密室盗宝还要困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