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俩正说话,阿思也醒了,迷迷糊糊喊了声“阿娘”。
姚殊见天色不早了,便带着孩子们起了床。
来到厨房后,见灶台上温着三个人的早饭——
这几日一直是这样的,夜里瞧不见林桡的人影,一大早却能在厨房看出他归家的痕迹。
阿思还高兴道:“阿爹今日蒸了红豆糕!”
小姑娘最喜欢吃这样甜甜的东西,两个孩子不知道的是,姚殊也喜欢,只是做起来麻烦,便不常做。
她笑着道:“好了,盘子有些烫手,你们两个不要动。去收拾碗筷,咱们吃早饭。”
阿志和阿思应了一声,跑去收拾桌子了,姚殊从灶台上端出了红豆糕来,却见那糕点有些奇形怪状的。
她没有多想,轻轻捻起一小块尝了尝,清甜爽口,入口香滑软糯,便是糕点铺子里的人做的,也没有林桡这手艺好。
用完早饭,姚殊没有出门,而是趁着天气好把被褥什么的都取出来晒了晒,又缝补了一下孩子们的衣物,做了些针线活,很快到了傍晚时分。
她还在想着给两个孩子做什么饭,却听见阿志从外面跑回来,嚷着:“阿娘,阿娘!阿爹回来了!”
姚殊绣帕子的手一顿,将快要绣好的帕子放到了线篓里,用一旁的碎布盖了盖。
等做完这些,她皱了皱眉,纠结地伸出手去,又将那些碎布拨开了些。
她回头去,对阿志道:“慢些跑,阿娘听见了。”
小男孩红彤彤的脸蛋上带着些汗意,一边喘气,一边对姚殊道:“我是在街上碰见阿爹的!还有一个慈祥的老爷爷,阿爹说那是巡捕大人!巡捕大人还摸了我的头,跟我说了好几句话呢!”
姚殊有些诧异,抬眼问他:“哦?你没有跟阿爹一起回来?”
阿志摇头,紧接着道:“阿爹马上就到家!”
他话音刚落,听到了院门被推开的声音,接着便是男人沉稳的脚步声响起——
姚殊与林桡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院子里。
“阿爹。”阿思眼尖,瞧见父亲以后,一下子冲了过去。
身形高大的男人随手把小女孩抱在了臂弯上,目光沉静,低声问她:“阿娘呢?”
阿思往屋里指了指:“阿娘在绣帕子呢!”
姚殊心里无奈,又一次被孩子卖了个干净。
她把针线篓里快绣完的帕子取了出来——
既然都被林桡知道了,也就没有藏的必要了。
林桡大步走进了屋,在对上姚殊视线的那一刻,目光柔和了下来。
他轻声唤她:“阿殊,我回来了。”
姚殊笑了笑,问:“今日怎么这么早?”
林桡摇头:“这些天计划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没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便放我早些回家了。”
他目光灼灼,虽然没有用语言表达出来,可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意思,分明是按捺不住的想念。
“好了,把二宝放下来吧,”
姚殊想起昨夜他的风尘仆仆,心中一软,轻声问他,“你也有好几天没有在家用饭了,晚上想吃什么?”
林桡对吃的一向没有什么要求,便道:“做你和孩子喜欢吃的便好。”
他又想起了什么一般,问姚殊:“今天早上的红豆糕你吃了么?”
姚殊觉得这时做饭还早,便又拿起了手里的针线,一边应他:“吃了,味道还不错——只是形状怪了些,你往日不是都做成方形的么?”
男人一怔,一时间语塞。
“嗯?怎么不说话了?”她抬起头来,目露疑惑。
林桡的表情管理一直是姚殊格外佩服的,只要他不动声色,没有人能从他的表情里瞧出一丝一毫的端倪。
他顿了顿,才说:“没什么。”
可两人毕竟也相处了这么多天,姚殊察觉到他语气中的不一样,只停住了手里的动作,笑着追问道:“什么啊?说说看,我可猜不出你的心思。”
林桡把右手虚虚握成拳,抵在唇边,快速地低声说了一句:“形状不奇怪,是心形。”
姚殊第一遍没听清,下意识问了一句:“什么?”
可她问完,立刻反应了过来——
男人应该是见过姚殊给孩子们做的早饭,有一次她把饭团捏成了心形,笑着对他们说,心心是阿娘爱他们的证明。
林桡不知道什么时候听见了,还自创地用红豆糕来做心形,只是他做的形状也太难看了些……
阿志在边上听见了两人的对话,他不明白阿爹对阿娘的心意,只认真地纠正道:“阿爹,心形不是两块坨坨放在一起,是这样的。”
说着,他左右手手掌曲起,给林桡比了一个标准的心。
林桡满脸黑线,扭头问他:“你怎么还在这里?去陪阿思和三宝玩。”
阿志听话地走开了,留下姚殊坐在椅子上,笑得前仰后合。
林桡也不觉得不好意思,而是在姚殊身边坐下来,学着阿志的动作,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严肃着脸双手比心的样子取悦了姚殊,她头一次对古代没有相机而感到惋惜——不然还可以拍照留存下来,这样反差的萌感一定没有谁能抗拒。
姚殊学过素描,一边特别想把林桡的样子画下来,一边对他道:“这是比心心……心形就是两个手掌合在一起的形状,也是心脏的样子。比心的意思……嗯,是表达爱意。”
林桡没有收回手,反而把双手举高了些,像是故意在给姚殊看一般。
她一下子笑弯了眼,桃花眼中水光潋滟,笑着说:“知道了知道了,别举着了。”
林桡也微微牵起了嘴角,俊朗的五官一下子柔和下来。
“下次我教你怎么做心形,上次我把萝卜切成这种形状,阿志还多吃了几块呢……”
两人的相处很自然,仿佛一对真正在一起生活了多年的夫妻一般,说说家常,聊聊孩子,不知不觉天色就要暗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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