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没有听清他说什么,床上的omega睁了睁眼,大概是因为实在太难受了,他的眼底已经渗出了生理性的泪水,即便是被alpha安抚着,他的情况也没有一点点的好转。
江珩觉得,自己现在可能看起来很可怜。
他虽然没怎么好好上过生理课,但是也知道omega发热期挺难度过的。
他还留着一点神志,不然也不会认出面前的人是沈淮之。
因为靠的太近了,身体的本能在渴望着对方更多的信息素,对方的手垫在他的后脑勺下,只要再往下挪一点,就是他的腺体。
那边,在深度渴望着alpha的掠夺。
他第一次清醒地认知到,高匹配度ao之间的羁绊,会让他这样无条件地信任着对方,甘愿臣服于对方。
同时,他又有点庆幸,还好,这个人是他喜欢的人。
至少不会在这个臣服的过程中,让他产生心理上的厌恶和反抗。
他微微偏过头,又很轻地碰了碰沈淮之的手心。
平日总是带着凉意的手,这个时候也有点发热了。
江珩闭了闭眼,突然笑了声。
就在沈淮之以为他会一直沉默下去的时候,他又突然说:“怕疼。”
他其实真的很怕疼。
但是因为习惯了,因为麻木了,就觉得,他好像是无敌的,他不会害怕,也不会喊疼。
沈淮之眼神闪了闪。
刚刚那点差点不受控制的想法,突然又消失了不少。
江珩的声音几乎没什么力道,比平时软了很多,很难想象,像他这样的人,也会有这样的时候。
光是看着,便让人觉得心脏的部分软的不行。
沈淮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江珩一直闭着眼睛,就这样像是很小心地、怕他突然走了一样,小心翼翼地蹭着他的掌心,试图缓解身体的不适。
因为江珩对他如此信任的动作,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再一次漫无天际地冒了上来。
沈淮之垂着眼,指腹蹭了下他的脸颊,他的信息素已经有些控制不住了。
没有哪个alpha能在喜欢的omega发热期的时候忍住,哪怕是他都忍不住。
江珩再次睁眼的时候,就是看到alpha很安静地看着自己。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神志完全不清醒了,居然觉得对方的眼底全都是自己。
一些早就压抑着的念头在这个时候肆无忌惮地冒了出来。
“沈淮之。”他的声音还是很轻,像是带了点缱绻的意味:“我好难受。”
他已经说过几遍了。
可以看得出来,他真的很难受。
沈淮之嗯了一声:“医生马上……”
沈淮之的话没说完,江珩便强撑着突然坐了起来,至少在这一刻,他是清醒着,保持着自我的意识。
说出口的话,也是完全顺从于他的内心。
江珩一手借着沈淮之的力气半坐了起来,垂下脑袋,脆弱的腺体毫无保留地暴露在视野里。
他低声呢喃着:“你要不要,咬一下?”
他像是不怎么确信。
但又像是邀请。
浓郁的红玫瑰的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
根本化不开。
沈淮之的手动了动,想伸手去碰他的腺体,但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强烈的掠夺欲。
他轻声说:“会疼。”
所以刚刚他才会征求江珩的意见。
他以为江珩会像刚刚一样,说怕疼。
但是江珩没有,他依然低着脑袋,这个姿势,沈淮之看不见他的表情。
只能看到他因为脱力而微微颤动的身体。
这会儿的江珩应该已经没什么力气了,能保持着神志都算不错的了。
沈淮之的眼神黯了黯。
半晌,江珩才像挤出声音一般:“那我忍一忍。”
大概是有点难耐,或者是害羞,他的声音要比之前还低,还带着不自觉的颤音,像是撒娇。
没有哪个alpha能拒绝这样的江珩。
但是没有别的alpha会看到这样的江珩。
沈淮之的手放到江珩肩膀上的时候,大脑里闪过这样的念头。
把人关起来。
alpha就是这样可怕的存在。
他希望,江珩能意识到这一点。
但是现在,就算江珩意识到了,他也躲不掉。
压在他肩膀上的手十分有力,江珩甚至能在这种混沌的状态下清楚地感知到对方传来的温度。
身体的本能让他有点抗拒这种过于压迫的动作,但是他现在实在是没有什么力气去反抗,只能被对方抓着肩膀。
恍惚间,有一只手扶上了他的后脑勺。
江珩的呼吸在对方接近的时候逐渐急促。
下一秒,铺天盖地的信息素朝着他的周身侵袭而来。
像是冬日里下了一整夜的大雪,第二日的初晨却把这漫天的雪地照化了,融雪的过程极致的冷。
沈淮之贴在他的脑后,呼吸都在他的后颈,像是怕他摔下去,原本扶在他后脑的手突然绕到了他的身前,像是以一个绝对保护的姿势把人圈在了怀里。
alpha的声音低沉又温柔。
“那你忍一忍。”
与此同时,温润的唇瓣碰到了江珩的腺体。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江珩清楚地认知到,对方要做什么。
想和真的发生是两回事。
腺体因为alpha呼吸的靠近而越发敏感起来。
江珩再一次下意识地挣扎。
因为alpha的信息素安抚,他的大脑有一点点清醒过来,只是力气还是没法恢复。
注意到他的反抗,沈淮之把他箍的越发的紧,环在他身前的手臂再次往后拢了拢,迫使他离自己更近。
江珩刚想仰头,腺体处却传来了刺痛感。
alpha的齿尖已经刺入了他的皮肤。
从未有过的疼痛感席卷了全身。
明明被刺穿的是后颈,江珩却觉得,仿佛浑身都被碰了一下。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伴随着疼痛的一起的,是密密麻麻的信息素被注入腺体。
江珩微微睁大双眼,因为刺激,他的神志逐渐恢复了清明,可想逃走的**也越发强烈了起来。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像现在这种时候,被牢牢禁锢着,连动都没法动弹。
临时标记的过程其实并不漫长。
起初的疼痛过去,便只剩下信息素的压制,江珩的呼吸逐渐由急促趋于平静,他的手牢牢地抓住了沈淮之环在他身前的双臂,像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平衡点。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房间里的花香逐渐完全被融雪的味道代替。
江珩身上的红也慢慢褪去。
可他整个人再次变得无力。
临时标记带来的刺激感让他不自觉闷哼了一声。
意识到自己发出了什么声音,江珩有些不敢置信。
他眨了眨眼,半晌,才有些干涩地问:“还没好吗?”
他说完,感觉到对方结束了这个并不怎么漫长的临时标记。
江珩刚想松一口气,刚刚被刺破的皮肤却突然再次传来了湿润的感觉。
沈淮之就这样站在他身后,保持着弯腰的姿势,舔干净了一小圈的血珠。
感觉到身前的人似乎有一点点僵硬,沈淮之很难得地笑出了声。
alpha的占有欲并没有完全得到满足,但是现在,这么一点点就足够了。
omega身上全都是他的味道。
听到笑声,江珩很难得地有些害羞。
刚刚散去热度的耳朵也很适宜地红了起来。
他暗暗操了一声。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alpha是真的和omega不一样。
刚刚没来得及思考的问题,在他大脑里完完全全冒了出来。
alpha会因为本能标记自己并不喜欢的omega。
这是他们的天性。
那么,沈淮之是不是也是这样?
就算如此,刚刚先开口的人也是自己。
江珩觉得,自己这一番也算是赚到了。
只是光想着,他就觉得腺体处再一次有点儿发热的迹象。
omega的发热期并不会因为临时标记而结束。
临时标记只能起到临时压制的作用,发热期最好的解决方式,是……
饶是江珩,都有点不好意思想下去。
他长这么大,都没看过这种科普的片子。
意识到江珩又在出神,沈淮之唇边的笑意淡了点。
他像是有点恶劣地,伸手碰了碰江珩的腺体。
那里,有他留下的一个咬痕。
因为omega的体质特殊,这个咬痕没过两天就会自动消失。
一想到这个,沈淮之的眼神便再次暗了下来。
江珩却因为他这个动作而嘶了一声。
“班长,很疼的。”
他已经恢复了不少,哪怕声音还是有点软,但是却不会喊他的名字了。
语气里也带了点委屈。
也就是这个时候,客厅里突然传出来一阵声响。
是沈家的私人医生来了。
沈淮之的指腹像是擦过omega的腺体,轻声安抚了一句:“收拾一下。”
“医生过来了。”
等沈淮之出去了,江珩才转过身,他出了一身的汗,脸上的热意也后知后觉再次攀爬。
被临时标记过后,对alpha的信息素会越发敏感起来。
他这会儿才发现,这个房间,是沈淮之自己的房间,到处都充斥着alpha独有的味道。
房间的装修很冷淡,就是黑白色,非常符合沈淮之平日里的风格。
江珩在床上缓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发热期的模样。
他虽然刚才没了什么意识,但是记忆却不会丢失。
这副模样,哪里像一个强者该有的?
江珩咬了咬牙。
但是转念一想,倒也很符合他的娇软小o人设。
毕竟,那么柔柔弱弱。
他居然还说了自己怕疼这种话。
真他妈不要脸啊江珩。
门外突然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江珩知道是医生过来了,调整了一下表情。
沈淮之领着医生进来的时候,江珩已经在床上躺好了,整个人像是乖到不行。
“刚刚标记过?”家庭医生一进门,就闻到了空气里属于alpha的信息素味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不言而喻。
倒也没有什么隐瞒的,沈淮之点了点头。
家庭医生略微有些惊讶,不过很快便掩饰住了。
检查的过程很快,因为是在家里,有些复杂的检查并不能进行,在粗略了解了江珩的情况之后,医生还是问了几个问题。
“在分化之前有做过基因检测吗?”沈家的家庭医生虽然受雇于沈家,但是身份却不怎么简单,对江珩这样的症状还是挺感兴趣的。
毕竟,很少有omega会因为分化问题而产生易感期,虽然国家对此是有针对措施的,但是真正的案例,他还是第一次见。
他问完,意识到沈淮之看了自己一眼,眼底暗含警告。
家庭医生轻咳了一声。
江珩倒不觉得有什么隐瞒的。
“做过,出生的时候做过,分化前一年也做过。”
听到他回答,沈淮之下意识想出去,他有种接下去的问题会比较**的感觉。
江珩发现他的动作,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
刚刚经过临时标记的omega,会非常依赖alpha,一旦alpha离开,会很没有安全感。
更不用说他们俩的高契合度带来的影响了。
江珩轻啧了,他抬了抬眼皮,“班长,你不在,我害怕。”
虽然这样说,唇边还是带着笑意。
言外之意是,你可以听。
家庭医生:“……”
家庭医生清了清嗓子:“那分化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
江珩想了想,又看向沈淮之,发现他还好好地站在医生身边,回答道:“没有,就是突然分化了。”
十七岁分化其实也不算很晚,但也不算早。
怕他误会,医生解释:“我只是对你这个情况比较感兴趣,如果你不愿意说的话,其实也没什么事情。”
“不过我觉得,你有时间可以来我的医院做一个更为详细的身体检测,以你目前的情况来说,我建议你不要使用抑制剂来度过发热期,对身体损害很大。”
江珩思考了一会儿,没有做什么反应。
上次那个医生也是这样说的。
但是他总不能每次发热期都找沈淮之,omega的发热期每年都要几次,而且一次还要持续几天,单单一次的临时标记,并不一定能够撑过整个发热期,就算撑过去了,在这个过程里,他其实还是不怎么好受。
“我原本以为,您这位同学……”等回到客厅,家庭医生斟酌了一下语言,说到身份的时候,他看了沈淮之一眼。
沈淮之轻蹙了一下眉头:“他就是我那个未婚夫。”
家里给他定婚约的时候,为了方便以后的问诊,是直接在家族名单上加了江珩的,所以,家庭医生那边是知道沈淮之多了个未婚夫的,但是没有见过。
医生没料到他会直接认了江珩的身份,稍微愣了一下,随即继续道:“本来以为您未婚夫本该分化成alpha的,但是现在看来不是。”
毕竟易感期这玩意儿,正常只有alpha才有,但是江珩也不像撒谎的样子。
沈淮之嗯了一声。
“不过,我还是觉得他这个情况挺奇怪的,我听说,像这种易感期抑制剂,我们国家只有一个实验室有……”
沈淮之再次应了声:“他妈妈是那个实验室的。”
医生了然。
光是这样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走之前,医生又让沈淮之最好能够带江珩去做一次更加全面的检查。
送走医生之后,沈淮之回到房间的时候,江珩已经睡着了。
大概是真的很累,他睡得很熟。
比起平时,睡着时候的江珩,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不少。
沈淮之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帮他把被子整理好,无声地笑了笑。
omega身上还带着他的信息素味道,这个味道会持续好几天的时间。
江珩醒来的时候,沈淮之正在门外打电话。
他朝窗外看了眼,才意识到已经天黑了。
操,他居然就这样睡了过去?
还是睡了几乎快一整天的时间。
他隐隐听见沈淮之说话的声音。
像是“嗯,好。”“我知道了。”这种很简洁的话。
江珩摸了摸自己的手机。
上面是几条未接来电,都是来自谢桉的。
大概是睡得久了,他大脑有点发晕,却能很清楚地感知到alpha就在附近,这种感觉让他的不适感消退了不少。
江珩抿着唇,半晌,无所谓地扯了扯嘴角。
大概是因为他之前和阿姨说过,这两天运动会,晚上会早点回去,但是今晚他这会儿还没回去,阿姨给谢桉报了信。
这种认知,让他隐隐有点不舒服。
但是他想了一会儿,还是给谢桉回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没几声便被接通了,谢桉略有些焦急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过来。
刚刚那点不舒服的感觉,突然就又消失了。
虽然谢桉不怎么陪伴他,但是,在江珩的认知里,谢桉至少还是爱着他的。
“阿姨说你这么晚还没有回去,我有点着急。”谢桉那边似乎还是在实验室,江珩能听见她背后有人说话的声音。
江珩轻笑了声:“我这么大一个人,能跑哪里去?”
“怕你身体突然不舒服……”说到一半,谢桉突然不说了。
她知道虽然江珩不说,但是一直很讨厌有人同情他。
从小到大,江珩都很独立坚强。
有时候,谢桉宁愿他愿意软下声来。
江珩眼皮颤了颤,嘴角抿了一下,语气有点认真:“没有,我把自己照顾的挺好的,也没有不舒服。”
“只是今天来同学家玩,一时间忘记了。”
他以前很少和谢桉撒谎。
大多时候是用在和别人打架需要叫家长的时候,因为他知道叫了谢桉也抽不出空来,所以他就没和谢桉说过叫家长的事情。
谢桉了解儿子脾性,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晚饭吃了吗?”
“吃过了。”江珩说完,卧室的门打开了。
他没料到沈淮之这会儿突然进来,突然有点词穷。
在喜欢的人面前骗家长,好像不怎么好啊。
谢桉还在叮嘱着。
江珩却没什么心思听她继续说了,这些话反反复复听她说了几百遍,江珩都已经背出来了。
到最后,谢桉又问:“你和沈淮之怎么样了?”
江珩看了眼进来的alpha,因为标记的缘故,他比平时更加渴望贴近对方,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他硬生生把自己钉死在了对方的床板上,语气略有些生硬:“就,还好吧。”
“我同学喊我了,妈,我先挂了。”
也没等谢桉再说什么,江珩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见最后那一句,沈淮之有些意外地抬眉看了他一眼:“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他其实早就挂了电话,出于alpha的敏锐,他也听到了江珩说话的声音。
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江珩要撒谎,但是他还是进来,帮他提前结束了这个电话。
“没有。”江珩摇了摇头:“本来也要挂了。”
说完,他像是有点不怎么好意思一样,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虽然沈淮之的床挺舒服的,还都是对方的味道,但他也不怎么好意思一直睡着。
下次,最好两个人一块儿睡,那才更舒服。
江珩绷着脸想。
沈淮之应了声,突然俯下身来,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
不烫了。
临时标记的作用还挺显著的。
江珩被他这动作搞得一愣,被子还剩一半在身上。
他愣了几秒,等对方撤退了,又抬着眼皮,像是不经大脑思考般:“班长,您再碰一下?”
他现在对对方的一切都非常渴望。
就连简单的触碰,他都觉得非得舒服。
内心的想法就这样被说了出来,江珩木着脸,唾骂了自己一声。
操。
“我是说,再碰一下我就……”
就什么啊!!!
“就要、要委屈了。”
为什么委屈啊!
江珩内心快崩溃了。
他一个堂堂的强者,在这儿矫情个什么劲儿,不就是让对方多碰一会儿吗?
他一个娇软小o,有这个诉求不是很正常吗?
他还没来得及继续给自己的前言不搭后语辩解一下,就听见对方又很短促地笑了一声。
沈淮之看着他:“知道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江珩总觉得,沈淮之看自己的眼神,和从前不太一样了。
像是温柔了很多。
也没有那么疏离。
认识到这一点,他的心跳有点不受控制地加速。
但是很快,又冷静下来。
因为临时标记,也会让alpha产生错觉。
但是,管这个干什么。
反正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醒了的话起来吃点东西。”沈淮之垂着眼睑看他:“不过你现在不太适合吃太过油腻的食物,我让阿姨准备了点清淡的菜。”
江珩木着脸哦了一声。
沈淮之继续道:“临时标记随时可能失效。”
江珩注意到,他的眼神似乎是落到了自己的颈后,眼底带着不明的情绪。
他像是在提醒着什么。
可又好像不是。
江珩想了想:“那要不,班长,您再咬一会儿?”
他对这种没什么认知,也不太了解临时标记需要多久补一次,怎么样才算是完整的临时标记,只记得那会儿他喊停,沈淮之便停了下来。
他眨了眨眼:“就是有点儿疼,班长,您能不能轻点儿?”
这种情况下,饶是沈淮之,都觉得江珩像是故意的。
他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幽深起来,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像是无奈地叹气:“暂时不用,先起来吃饭吧。”
说完,他便直接走了出去。
江珩看着他的背影,笑了起来。
啊,撒娇男人最好命。
他可太会撒娇了。
虽然沈淮之说晚饭准备的清淡,但是菜式很多。
江珩再一次体会到了有钱人的快乐,他本来就挺饿的了,吃饭的过程也快了很多。
吃过饭,江珩思考着这会儿还能不能打到车回去,他整个人有点懒洋洋地窝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因为刚刚吃过饭,再加上发热期的后作用,整个人显得比平时懒散了很多。
沈淮之洗了水果过来的时候,江珩正低着头给贺辞发消息。
【贺辞:你居然活了】
【贺辞:不对,你居然还能动】
【水工王行:???】
【水工王行:您有病?】
【贺辞:不是我有病,是沈班长有病,他怎么能让你活着下来的】
江珩忍住了把人拉黑的冲动。
【水工王行:周期然怎么样了?】
他还记得自己当时把人往墙上砸了不知道多少下。
【贺辞:不知道,不过学校里都知道出事儿了,你明天还能回学校吗?你现在还在沈家呢?】
【水工王行:?】
【水工王行:说重点,给你一分钟时间】
【贺辞:周期然那个校董老爸准备把人保下来来着,不过我录完笔录就走了,后面的事情你可以问问你家alpha】
江珩抿了抿唇。
他下手没什么轻重,这会儿才有点意识到,当时似乎是有点儿疯了。
要不是沈淮之来的及时,这事儿的后果可能要反转过来。
他抬了抬眼,正好看见沈淮之放了一盘水果到自己面前。
江珩想了想:“班长,周期然的事情……”
“我当时……就是太害怕了。”
他语气挺认真的,像是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如果有责任的话,我愿意……”
“没有。”沈淮之直接在他身边坐了下来,alpha身上的味道肆无忌惮地蔓延过来,让江珩刚刚有点乱的情绪突然就被安抚了下来。
“你没有责任,只是出于自保。”沈淮之偏过身,江珩看见他眼底有自己的倒影,眼神似乎很认真地看着自己:“这几天,先住在我家。”
话题跳的太快了。
江珩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