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寒手中有着重要的武器,被楚夏王强行留在楚夏军营不许离开,将他视为贵宾看待?
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阿胡脸色大变:“现在两军大战在即,他就没想过如何脱身?”
“小沐说他想要留在楚夏军营见机行事,或许是想要里应外合,帮我们一把......”
“他从来就不曾联系过我们,若不是太子误打误撞发现了这件事情,他怕是一直都要将我们瞒在鼓里。【风云阅读网.】”阿胡道,嘴角噙着冷笑,眼神中隐隐有愤怒的颜色。
“阿胡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小表哥到处做生意,和楚夏国有来往并不奇怪,况且他又不是自愿留在楚夏军营的......”若狭不满地辩解。
阿胡嗤笑,眉眼冷冽:“呵、你可是亲眼所见,听他亲口所言?”
这个倒是没有的,若狭面上虽是不满,心里却是一片翻江倒海,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她与阿胡从小一起长大,阿胡向来将陆修寒视为最敬重的兄长,何时见他对那人这般冷嘲热讽,恶言以对?
“若狭我与你好好说道说道,你若是听完了,还觉得你的小表哥当真无辜,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阿胡少对她放狠话,他面上满是讽刺,隐有怒意:“事情却还是得从你被捉的时候开始说起,我与傅将军请兵不成,便给京城写了信,想要求陆修寒给个意见。他素来神通广大有勇有谋。且对你是极为上心,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去求一求他。结果驿站的人跑了一趟,却给我回话说信只交到了陆相爷的手上,而你的小表哥据说在郊外骑马摔了一跤之后一直在床上静养......”
他的称呼已经从陆兄变成直接称呼陆修寒了。
若狭静静的听着,低头掩去了眼中的神色,阿胡看了眼她一副缩头乌龟,眼中俱是冷意。
“若是事情只是这般也就罢了,我知他虽然没有武术,但却擅长骑马。怎么就突然摔得昏迷不醒?我心里担忧着他的安危。怕有人害他,便又写信问了我兄长,请他帮忙调查此事。兄长不久后便给我回了信,却说陆修寒并不是骑马摔伤的。而是被皇帝派了刺客要下杀手!好在暗卫及时救下了他。故现在一直躺在床上静养。大家心照不宣,对外也只说他是骑马摔的。”
“皇帝为何要杀他?!”若狭闻言,抬头惊讶的看着他。
阿胡皱了皱眉。“皇上为何要杀他的原因我自然不知,但我所了解的是,到目前为止,陆相也还是一直宣称陆修寒在府中静养,不曾外出。但我派去的探子在他窗前守了五天,房内挂着层层纱帐,每日除了睡觉便是吃药,晚上丫鬟将他的窗户关上,翌日再打开,简直就是专门做戏给别人看的!我心中疑惑,想起他曾与我提过他在郊外买了一座院子,或许他为了能好好静养在那里养病,便又派了人跟踪他的贴身小厮,追到了郊外,却发现那里也安排了人在日夜做戏!”
若狭道:“你如何知道他在做戏,说不定真的受了伤......”说到这里便又说不下去了,如果陆修寒真的受了伤,那么唐沐在楚夏军营见到的又是谁?
“你的意思是说太子在撒谎?”阿胡凉凉道,倦与和她争论这个问题冷笑一声:“这话如是旁人说的话,我不一定会去相信,偏偏我所认识的太子性格单纯到近乎愚蠢,他这般说了,我自然信。更何况就算他说了谎,陆修寒并不在楚夏军营,那么若狭,陆修寒又能在哪?”
“......”
“世上只有一个陆修寒,到底是在陆府还是在楚夏军营,必然有人在撒谎!”
他一步一步走到了若狭的面前,逼得她移不开眼睛,而后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的眼中再不见往日对陆修寒的痴迷和敬重,有的只是刚正不阿和压抑不住的愤怒,若狭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心里堵的难受......好像一下子,发现自己并不认识眼前这个人。
不不,他都是认识的罢,只是她更偏心于另外一人,也因为她有着私心,希望他所说的并不是事实。
许久许久,她才缓缓道:“小沐说,表哥现在留在楚夏军营,是出于无奈之举,他的心是向着我们的,不然也不会出手救下小沐不是么?我相信表哥,毕竟这么多年来,他对我一直都那么好,不会背叛我的......”
“但愿吧。”阿胡怔了怔,喃喃道:“若狭,我自然也希望是我猜错了,但如果陆修寒真的变了,不再是我们以前认识的那个陆修寒,他做出了对我们漠北军,对我们大宋不利的事情,我会毫不犹豫地除掉他!”
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纵然若狭的声音坚定不已,但心中亦有一块石头悬得高高的。
她信的,她自然是信表哥的,但是却没法骗自己,万一......万一阿胡猜测的没错,她该如何是好?
若狭不笨,纵然平日里不着调,总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但该长的脑筋她也没少长。
表哥那般的人物啊......不论做什么事情,好像都能够轻轻松松的胜任,不论是做学问,还是经商,或者别的,世上好像就没有他做不了的事情,只有他不去做的,比如他不喜欢练武。于是她小时候最爱说的话便是让他好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他的安危有她来保护。
小表哥却不像别人那般,哪个男儿家要是听了女儿家说要保护他,可不要气坏了。偏偏表哥知她的性子,她不过是想要体现自己证明自己对他是有用的,故而他会迁就着她,笑着揉揉她的发心,笑容宠溺。
那个人真是世上最宠她的人啊!比她的父母还要来得温柔贴心,若是没有他的日子,她怕是会疯掉吧。
打着哈哈将自己从小黑店里面带回来的牛肉干给了阿胡,笑着将他送出门,待转身的那一刻,眉眼却耸拉下来。
小表哥到底是打算做什么呢?
如果阿胡猜测没错,小表哥留在楚夏军营其实别有用心,那他是准备见机行事,争取里应外合帮漠北军么?但他却从未和自己联系过啊。她不相信小表哥要投靠楚夏国,这个是完全没必要的,小表哥兜里有很多的钱呐,都足够整个漠北军吃好些年了。楚夏国有再多的珠宝也吸引不了他的,更何况他本身也不是一个多么追求财富的人,经商也不过是不想走仕途这条路罢了。
那么还有什么呢......权利?
小表哥也想要做那九五之尊?
说实在的,小表哥倒真是块做皇帝的料子,若狭想,不是她偏心啊,别的不说,小表哥就算什么也不做,只要黄袍一披,端着架子往那龙椅上一坐,那与生俱来的气质就已经能够镇住好些人了。
呀,不会真的是想做皇帝吧。
若狭戳戳自己的脑袋,又往前拖拖拉拉地走了两步,走了许久还是依旧在门口徘徊着。
福伯远远的看见了,以为她是丢了什么东西不好找,连忙寻了盏灯笼过来喊她:“小姐,可是在找什么东西?”
若狭如梦初醒一般地看着他,眨了眨眼睛,而后摇摇头:“没事福伯,我在等阿爹呢。”
“将军近来不曾回府睡过,想来今天也是要睡在军营里面了。”他轻声道,往后退一步,让出路来,示意若狭随他进屋。这老管家素来心疼她,晚上冻得慌,要是在外头站上半个时辰,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
若狭点点头,便跟着他往前走去。
福伯沉吟片刻,又问道:“我看小姐似乎心情不大好,可是与陈统领说了什么不顺心的话?又或者是烦忧那些个虎视眈眈的蛮子?”
若狭滞了滞,有人问起,心中积攒着的许多问题总是想要与之一吐为快的,可这些话却又不能随便和人说出口,她犹豫了片刻,慢慢地说道:“福伯,我确实遇着了一些难事,恐怕都不是我能够掌控和解决的,我现在心中很惶恐......”
“既然不是小姐能力范围之内的,何不静观其变,何苦庸人自扰,徒增烦恼。”
“可是,福伯,若是我什么都不做的话,我想我会更烦恼,您也知道我的性子。”她郁郁道,眉头紧蹙。
福伯将她送到了房门口,停下了脚步,笑容和蔼:“小姐是个善良聪明的姑娘,尽自己所能,顺从自己的心便好,毕竟不论那条路都会很烦恼的话,不如选一个稍微顺心点的,至少尝试过了,总不会后悔的。”
这话说的倒是没错,若狭给他道了谢,转身进了房。
这几日已经没有下雪了,想来天气渐渐要暖和起来了,但局势却越发的紧张了。
若狭睡了又醒,醒了又闭上眼睛,反反复复,终究还是睡不着。
—————
推荐文文:《轮回谣》(未完待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