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怀疑(1 / 1)

天知道她什么都不怕,最怕苦了。

“真不知道陆修寒是怎么将你惯成这样的......”傅清然边走边摇了摇头,转瞬间声音便消失在了转角,似乎以为她听不见才随口说的,又似乎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又是陆修寒啊!

若狭挠挠后脑勺,将被拉上继续躺下,眼珠滴溜溜一转,脑瓜转得飞快。

她现在一个人在京城呆着实在无聊,且心里惦念着小豆包和段君兰的事情,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养病,要她在床上躺五天,简直是在要她的命啊!

心不免打起了小,若是偷偷去扬州......反正到了扬州也应该没有什么事情要办,在扬州休养也是没问题的。

说干就干,趁着七娘不在,偷偷去后院的信鸽房抓了只信鸽,给琛留了个字条,告知他自己的去处,也叮嘱他查出了黑衣人身份的话顺便告知她一声。给七娘也留了一封信,但愿她醒来不要生气就好。

做完了这一切,给自己打了一个小包裹,里面放了一叠银票和两套男装,在丫鬟去熬药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便从院里消失了。

好吧,其实她是从后院爬墙翻树逃出去的,这可是她偷溜的老路了,前些年傅景为了防贼,想要将这颗树给砍了,她当时怎么也不肯答应,却没想到给今儿带来了便利。

溜出去之后第一时间跑去一间武堂门口,将大门给拍得震天响,这个时辰大家还在睡梦之,她硬是在门口锲而不舍地拍了一盏茶的功夫,终于有个睡眼惺忪的下人过来开门了。

一推开门便是极为不耐烦的语气:“谁啊。在外面吵吵嚷嚷的,现在大家都还在睡呢......”

若狭也不管他是谁,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们管事在扬州城何处?”

下人没有听清楚,又或者一时反应不过来,呆愣愣地看着若狭看了好一会儿,眨眼,再眨眼。终于认出若狭是何人了。顿时惊得睡意全无,指着若狭嚷嚷起来:“你是傅二小姐!”

若狭没时间和他唠嗑,点了点头。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你们管事在哪里?”

那人摇了摇头:“傅二小姐您来得真早啊......我可不知道我们管事在哪,这事儿他怎么会和我们交代呐。”

这话说的倒也没错,若狭瞥他一眼,又问:“那么。你们这里谁知道呢?”

下人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终于迟疑地将手指伸向了西苑的小楼:“白大哥在那个楼里住着。管事走了之后,我们武堂的事情都是由他来主持的,我想他应该知道吧。”

话音方落,眼前一阵黑影掠过。若狭已经奔向了那座阁楼,就要推门进去,也顾不得这个时辰对方是不是在睡觉。

还真是个急性的。下人惊呼,他话还没说完呢:“傅小姐。不是一楼,白大哥在二楼......”

若狭一个急刹车在门前停下,收回马上就要将门给推开的双手,一个转弯,直奔二楼的阶梯,蹬蹬蹬便上了二楼。

那人口的白大哥自然指的就是小白,练武之人警觉性都是极好的,若狭与下人在楼下叙话的时候声音就隐隐约约传了过来,待若狭蹬蹬蹬上了二楼,将门一把推开,小白已经从床上惊跳而起。

“哎哟喂我的姑奶奶......”少年人身上还穿着白色的亵衣,也顾不得换一身衣服,哭丧着脸无奈地看着若狭,以及若狭身边那两扇摇摇欲坠的大门,他苦笑道:“不知您一大早过来是为何事?”

虽然这么问道,但心却已经有了个大概。

一边问着,一边那双眼打量着她,见她虽然面色还略显苍白,但精神已经好了许多。

能一大早背着长剑翻墙出走下扬州,精神如何能不好!

若狭开门见山:“小白,你们管事在扬州的哪里,你告诉我。”

小白素来没个正经,当下表情变了变,方才还一脸无奈现下已经有了几分邪气,贼兮兮一笑,揶揄她:“傅二小姐,终于觉得我们管事是天下绝无仅有的好男人,你决定对他出手了?”

一边说着,一边将脑袋凑到她面前,似乎想从她的眼看出几分被料了的羞涩之情。

但若狭是谁,打小就是个情种,经验丰富,功绩颇多,如何也不能被小白给取笑了不是。

清了清嗓:“小白你告诉我就成,我只是想去接回我儿罢了。”

“咦?真的只是这样么?”他揉揉睡眼,眼的慵懒困意顿时去得无影无踪,看向若狭的眼神很明显地在说着他不相信这几个字。

若狭点头:“你快些告诉我罢!”

她的表情过于冷静,眼一片淡然和宁静,除此之外看不到别的情绪,小白惋惜地叹了口气:“管事应该住在枫林庄,这是扬州的一个大户,你到了随便问问便是。”

若狭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小白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衣服,撅着嘴看着若狭离去的身影小声叹息:“真是个铁石心肠,可苦了管事一片痴情哟......”声音不大,正好让若狭听到。

若狭转头甩给他一个眼刀,示意他闭嘴,却没有真的生气。

眼前这个少年素来流里流气,爱开玩笑,她自然不会往心里去,至于她被他说成铁石心肠一事......这个不急,她现在去扬州就是为了儿和儿他干爹,并尝试下能不能将干爹变成阿爹,等回来之后一切自有定论。

待她走出了房门拔腿就要离开,小白却在身后跌跌撞撞地追了过来,叫住了她:“傅二小姐。”

“嗯?还有何事?”若狭回头看他。

“傅小姐离开也有一个多月了,我看您气色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好了。不知这一个月里头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神色有几分不安,眼神带着探究。

若狭挑眉,讶异他会问出这种关心人的话:“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发生的事情可多了,真要说的话,她可得吐出一肚的苦水哩。

“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么?毕竟你一弱质女流,孤身在外......”小白不放弃地继续追问道。

“危险啊......”若狭摇摇头,笑道:“小白多谢了。不必担心我的。我可不是什么弱质女流,没有什么事情我就走咯,城门也快开了。我可不能让七娘他们知道我离开傅府了。”

小白心底暗暗吐槽,差点死在大漠里面的人有资格说这话么!却也知道自己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事情了,若狭现在有急事,况且就算没有急事。她与他也不是什么交心的朋友,并不会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他的。

小白点了点头。伸出手指指了指马棚的方向:“既然是偷偷溜出来的,想来也没有时间准备马车和马匹罢,后院的马棚里面去牵一只赶路罢?”

这话正合若狭意,她也不和他客气。走了两圈,找了一匹膘肥体壮的就牵了出来。

天色已经微微亮了,小白也已经换好了衣裳。依旧是一身飘逸俊俏的月牙白,站在门口等若狭。见若狭牵着马儿出来了。他嘴角一勾,眉眼含笑,亲自给若狭开了门。

若狭的脸色现在才算舒缓了几分,和他到了声谢,牵着温驯的马儿往外头探了探脑袋。

街上行人三三两两,若狭确认没有看到眼熟的,回头和小白打了声招呼就要策马离去,这时小白却在身后叫住了她:“傅姑娘......”

若狭疑惑地回头看他?

他面上有几分踌躇,一向爽直的他竟然吞吞吐吐老半天也没有将话给说出来。

若狭是个急性的,不耐烦地催促他:“什么事情,你快说呀?”

小白眼的光亮闪了闪,终于是暗了下去,抬眼对她笑了笑,一脸温和:“没什么,只是希望傅姑娘一切小心,也希望傅姑娘能代我们照顾好管事......”

“咦?可是......”

小白打断她:“就这样罢,傅姑娘出发罢,路上小心。”

说罢,一掌拍在马儿的臀上,马儿发出一声叫唤,扬起梯便往前头奔去。

若狭被他弄得一头雾水,觉得莫名其妙,小白似乎要说的并不是这句话......到底不是什么追根究底的性,想不明白便不再想了,城门一开,马蹄扬起直奔城外,目标是一路南下去扬州。

留小白在她身后紧紧注视着她的身影,眉头皱起,脸上是表情是从未见过的严肃。

她在大漠应是遇到过仇刃的。

小白找到仇刃的时候,仇刃正在上京一百里外的城镇里头,他说他也正在找若狭的身影。

管事吩咐仇刃暗保护傅若狭,但仇刃却将傅若狭给丢了?仇刃解释说富若狭在大漠差点被同行的驼商施暴,他万不得已出手杀死了所有的驼商,傅若狭受惊,大概将他也当成敌人,所以趁乱溜走了。

也就是说,仇刃在陌梁城之前就把傅若狭给跟丢了!而傅若狭到了陌梁城之后遇上了临昭王琛,两人发上了争执,结果一同迷失在了大漠里头,险些丧命,这些都和仇刃无关。

这话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破绽,仇刃身边的人可以给仇刃作证,陌梁城的探也可以给仇刃作证,但是小白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小白疑惑,以仇刃的内力,再加上傅若狭现在并没有内力,两人之间功力悬殊,仇刃不可能压制不住傅若狭才是。但仇刃跟丢了不说,还没能及时联系上青衣门在西北地区的探找到傅若狭,这个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虽然他一直知道仇刃对傅若狭稍有微词,但仇刃并不是笨蛋,他应该知道傅若狭这个人是万万动不得的。

怕就怕,仇刃知道却非要去做,自以为是地做出糊涂事。

小白叹气......他该不该顺着仇刃的意,将这件事情报告给管事呢。

毕竟仇刃的出发点是为了楚夏国,不让临昭王和傅若狭联手对付楚夏国,虽然目前构不成威胁,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傅若狭这人对管事的影响太大了,所以仇刃才会敌视傅若狭。

如实禀告的话,仇刃做出威胁傅若狭性命的事情,管事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但若是顺着仇刃的意,将这件事情隐瞒下来的话,只怕仇刃将来还会伺机对付傅若狭,到时候管事只会更加怒不可遏。

烦烦烦,这件事情该怎么办啦!

少年人郁闷地挠墙,一大清早的就愁眉苦脸,觉得全世界都与他作对一般。

有武师起床后晨练,看到他呆愣愣地站在门口张望,差点变成一个望夫石,便推搡了他一把,而后才小声道:“小白你可给我打起精神,刚才那个傅府的二小姐来过了罢?”

“你听见了?”小白回头看他。

武师皱皱眉,夸张道:“我们几个想来浅眠,她却弄出来这么大的动静,我们可不全给她吵醒了。”

见小白不回话,面色恍惚,他想了想,又小声问他:“小白,你问的那几个问题,可是在怀疑仇大哥?”

这人也真是个心思缜密的。

其实这院里住着的,又有哪个是省油的灯,各个都是一等一的杀手啊......段君兰避着莫桑将他们训练了起来,只听他一人吩咐,将他们召集在上京开了一家武堂。

看着只是一间寻常的武堂,甚至还有几分招摇,但背地里做的事......

晨起的风有几分料峭,吹在身上让人忍不住一个激灵。

小白素来怕冷,连忙紧了紧外袍,瞥那人一眼:“没有怀不怀疑一说,我们都是为管事做事,一切听管事的吩咐,管事要我信任他,那便怀疑不得,若是管事也觉得他做错了事情不能信任,那我也没办法。”

说罢,打了个哈欠往院内走去。

却没有察觉到身后那人的脸色微变,眼神幽深,在他身上划过,最终又移了开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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