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自小是孤儿,若无千清怎会有今日?现在你居然要为了这么个玩意自残,你对不起归一门对你的栽培,更对不起千清对你的抚育!”
“一切都因这个残孽而起,本仙尊今日就杀了他为宗门除害!”
说完,抬手一记殒命掌冲着凤墨声呼啸而去。
事发突然谁也没预料到。
凤墨声怔愣在原地来不及反应,他甚至能感受到那道凌厉掌风将自己额前的发丝斩断随风零落。
就在此时,有道身影风一样闪过,挡在他面前。
万籁寂静,尘埃落定。
议事厅中静可闻针落。
耳边传来剧烈的咳嗽声,随即扑鼻而来的是血腥味。
广云仙尊恨铁不成钢的怒斥在耳边响起,“逆徒!”
谢九清就说,“师门对徒儿有天大恩德,徒儿自当相报,但如果师尊有事,徒儿也绝不会苟活于世!”
凤墨声整个人都在颤抖。
这样带着怒气的致命一击,竟然被对方毫不犹豫的挡下。
这种被绝对偏爱的感觉,恍惚间只存在过梦里。
上辈子,他七岁后自弟弟出生再也没有被养父母多看一眼。
有一回,他爸带他们出门,走人行道的时候有辆车酒驾闯红灯,他爸在千钧一发之际只抱走了他弟弟,徒留他自己懵站在原地。
还好司机刹车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后来发生了许多事情,但无一例外,每次需要做选择时,他都是被抛下那个,再后来他甚至患上讨好型人格,疯狂讨好父母,但还是没有用。
他痛苦极了。
这些尘封的记忆像解冻的湖水般在他心中一点点荡起涟漪。
这是,他两辈子一来第一次做被选择的那个。
凤墨声的复杂心境在外人看来却是一个典型的怂包,广云仙尊一掌劈过去人直接吓得瘫在原地,还被吓红了眼圈。
这是一个男人该有样子?
这是他们归一门一峰之主该有的样子?
广云仙尊都不忍直视,气的几乎要拂袖而去。
这时,厅外出现了另一个身影——凤澜歌。
凤澜歌一出现就释放出一股巨大的威压,虽然仅有一瞬,但足以震慑众人,他现在已经由化神初期晋升到大圆满。
只是他看起来脸色苍白很是虚弱,“要与魔道联姻约定休战此法不可行,那群乌合之众向来毫无诚信可言。而且我归一门还不至于沦落到用这种方式来提高在正道联盟中的地位。”
这道理他们也都明白。
紫门谷与古月宗一战势在必行,赢了灵矿支配权地位自然跟着水涨船高,一味耍花招只会让其他门派更加看轻他们。
前后这么一想,正魔联姻的益处确实不大,联姻时提出休战更让魔道以为正道怕了他们,如此一来还要折损颜面,反而得不偿失。
议事厅内又陷入了沉默。
最终广云仙尊重重叹一口气,“本仙尊同意千清所言,联姻一事不能答应,还是赶快去回绝他们。”
退一万步讲,魏必极虽达到魔族修为顶峰,但也只有炼虚修为而已,他们隐世老祖已有合体期,归一门没什么好怕的。
一转眼厅内人走了大概,只剩他们三人。
凤墨声后知后觉扶住谢九清胳膊,用他自穿过来从未有过的柔软语气问,“你的伤还好吗.......”
广云仙尊是下了死手的,但那只是对于练气期修为的凤墨声来说。
谢九清有秘法护身,这两掌对他造不成什么实质伤害,只是他现在的心思都在凤澜歌身上,“师尊莫担忧,徒儿无大碍,徒儿有话要与千清师尊说,您先自己回去。”
他说完起身捂住胸口跌跌撞撞离开了。
凤墨声想问用不用扶他,还未开口就被一把推开了。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想不出来。
系统在意识中兜兜转转:【宿主大大,我觉得你这个徒弟不对劲。】
凤墨声起身,不可置否,“他从第一章就开始ooc,不对劲是正常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是他跟凤澜歌!】
凤墨声:“.......”
凤澜歌这个人原著中没怎么提及,应该不是坏人。
对方看起来光鲜,晋升化神大圆满,但好像受了伤。
即便是这样,却还要匆匆赶来为自己求情说话,这份情义值得记在心里。
至于谢九清
凤墨声依旧困惑,难道原主在其幼时的无心之举真的能让对方记那么久,以至要抛头颅洒热血报恩?
但,现在还在揣测着实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嫌疑。
对方为陪他演这场戏,命都差点丢了。
他干脆不想了,“别跟我岔开话题,快帮我看看接下来怎么样才能帮助男主升级。”
回忆穿过来的种种。
自己这个恶毒炮灰太符合人设,刁难男主、恶语相向的次数不在少数,但谢九清似乎并不在意这些。
每次都是热脸贴他的冷屁股,一言一行皆是为他着想。
虽然也曾连累过他,不过依旧有被感动到,这些来路不明的关爱和照料让他极为受用,甚至体验到了两辈子都未曾体验过的真正爱护。
系统顿时放弃纠结,揪揪自个儿兔耳朵,开始干活:【记忆碎片还没来得及释放呢,都在这了!】
归一门上下这会儿正为应付魔道派来的使者焦头烂额。
回到洞府他们一人一兔进入了意识空间。
魏必极此次倒极有诚意,特意派了自己座下四大护法之一的太阴老祖,领一千三百一十四名精挑细选的魔道弟子,五百二十一只魔族圣兽,以及灵石其他不计其数。
啧,还挺懂浪漫。
但谢九清这么一闹,这事基本泡汤。
面对归一门的回绝,魔道一点脾气都没有,太阴老祖还笑嘻嘻,“魔尊大人自上次切磋大会对扶华仙尊一见钟情,此次来的仓促,却也是思虑了很久的结果。贵宗回绝、扶华仙尊思虑也在情理之中。不过魔尊大人说了,他只有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