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解释,也无阻拦,秦雪柔继续呆呆站立,耳边反复回响起母亲刚才说过的话,还有……曾经在冯芝华面前发过的毒誓也跟着来袭,是的,自己没得选择,自己不能抛弃蓝隽,永远都不能!
也罢,既然他已失忆,那就一切随风,或许,这就是天意,老天爷估计看出自己对他还有情意,因此让他失忆,彻底隔绝自己和他的关系,好诚心诚意地守在蓝隽身边!
饱含伤痛的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好像带着几百度的高温,被划过的地方几乎都被灼得体无完肤。这次,秦雪柔没再打开沐浴用的花洒,而是蹲坐在浴缸边缘,冰冷刚硬的瓷砖摩擦着她的臀部,可惜,她都没有知觉,依然无助悲伤地陷在自己的沉痛世界……
外面不知怎么的,或者,秦母已经把情况告诉秦父和秦浩宇,以致秦雪柔呆在浴室整整一个小时,也没人再来关注过!
泪干了,泪痕洗过了,就连身上的欢爱痕迹也随着淡化,秦雪柔穿好衣服,直接来到大厅。
果然,大家都沉着脸,仿佛她犯了很大的、严重到不可饶恕的罪行,只是一个长得和云赫相同的“诺斯”就能令他们产生这样的反应,他们要是得知那个“诺斯”其实就是恨之入骨的“云赫”,反应又会是怎样的超乎想像?
“粥煮好了,趁热吃吧!”忽然,秦母淡淡一声冷哼划破空气里的沉默。
秦雪柔怔了怔,便也讷讷地问,“你们呢?”
“都吃了!”秦母猛地又是一声不带情感的回应,只差没加上一句,“就你没吃,因为和那个男人鬼混去了!”
沉重的气氛,让秦雪柔感到难以形容的压抑,这种感觉,比以往都令她难受。曾经,自己受到极大的伤害,受到漫无边际的痛苦,可都没现在这么难堪和痛苦。他们可以接受自己被云赫囚禁,却坚决不接受自己心甘情愿地与云赫相像的“诺斯”做那档事!
“对了小妹,既然我回来了,公司的事就由我来负责,你别再理了!”秦浩宇也做声了。
“哦,那我吃完早餐跟你谈谈昨晚……”
“不用了,我再重新和他们联系!”秦浩宇打断,已经站起身,“爸,妈,我先回公司。”
脚步声,开门声,关门声,短短一分钟,室内又安静了下来。
秦雪柔纤细的身躯仍旧安稳不移地站立在客厅一处,眼角余光忍不住扫向父母,好一会,才重新迈步,走进饭厅。
玉米百合粥,是自己最喜欢吃的食物之一,母亲对自己的爱依然没有改变,却无法接受和认同自己对云赫的爱!父亲和大哥也是。
乐乐呢?嘉嘉呢?乐乐无条件地喜欢云赫,嘉嘉无条件地不舍得自己难过,忽然间,她好怀念两个小家伙,可惜,窝心的他们,此刻正在学校上课。
有一口没一口地,粥就要吃完了,自己接下来可以做什么?可以去哪?对了,蓝隽,去医院看蓝隽!
慌乱无措的心,好像找到了归宿,秦雪柔三下两下便解决完余下的粥,换过一套外行服,拜别冷淡依旧的父母,不久抵达医院。
不过,刚走到病房门口,忽被里面的对话停下了脚步。
“丽琼,我说你就甭纠结了,其实老天爷对每个人都很公平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和乐,就拿这个蓝先生来说吧,人长得帅,出身豪门,还是个科学家,可惜最后难逃成为植物人的命运,上次刘主任还跟他妻子说过,他有可能会一辈子也醒不来了!”带着惋惜和感叹的安慰话语,来自其中一名护士。
被唤为丽琼的另一名护士,突然也跟着叹息,“他妻子,秦小姐长得貌若天仙,到头来竟要守活寡,秦小姐明知蓝先生醒来的机会很渺茫,却仍坚持守候,我们该说她伟大痴情呢?还是该说她盲目痴傻?”
“所以说人的一生都是注定,没人能够一直顺顺利利、完完美美下去!跟他们相比,你算是幸运了。”
“嗯!”护士丽琼又是一声长叹,“谢谢你小花,谢谢你开解我。”
“不用客气,你想开就好!”
“对了,你觉得那个秦小姐和这位蓝先生,他们曾经历过怎样一种过往?肯定是轰轰烈烈,刻骨铭心的爱恋,才造就了彼此的不离不弃吧。”护士丽琼完全将话题转到蓝隽和秦雪柔的身上。
“大概吧,有时候看着他们,真的不忍心,但愿老天爷大发慈悲,让有情人终成眷属。”护士小花语气仍然非常伤感。
里面继续交谈感叹,秦雪柔也继续呆立外门,静静聆听着她们的每一句,直至她们彻底结束这个话题,才推门进内。
见到她,两名护士无不感到惊讶,皆暗暗思忖刚才的对话会不会被听到了。
秦雪柔则神态自若,似乎真的没听过方才那番话,像往常一样,对她们淡淡笑着,“你们可以去忙其他的事,这儿交给我就行了。”
两人见状,提起的心均悄悄放了下来,看来,她们的对话并没让她听到。
齐齐回予秦雪柔一个敬重友善的微笑,两人不再停留,快步离去。
诺达的室内,逐渐趋于宁静,只有滴滴答答的针水声在空气里作响。
秦雪柔坐在床前,先是对着蓝隽那张苍白得近乎没有血色的俊颜注视一番,而后,青葱玉指爬了上去,沿着他的额头、眉目、鼻子、嘴巴一路摸下去,摸遍他整个面庞,一寸肌肤也不错过。
与他一起六年,自己和他牵手过,拥抱过、接吻过,却从没像现在这样抚遍他的脸庞。记忆里,这张英俊的面容总是挂着温和亲切的微笑,充满自信和活力,如今,苍白沉寂,再也没了昔日的光彩。
是的,几日前,负责蓝隽病情的主治医生沉重地跟自己汇报,说蓝隽的身体机能出现状况,某些神经有可能会坏死,换句话说,他有可能永远沉睡下去!当时听完后,自己好像经历了天崩地裂,反应和心情再也不是言语能够表达。足足静默了十分钟,自己对医生做出请求,叫他暂时保密这个噩耗。所以,除了自己,包括冯芝华在内的其他所有的人,尚未知晓蓝隽有可能再也无法醒来。
刚才,护士小姐说自己伟大,其实自己这点贡献哪能算得上伟大,跟蓝隽的付出相比,自己所做的根本不足挂齿。另外,她们要是清楚自己和蓝隽的恋爱经过,要是知道自己根本……没在“守活寡”,昨晚才和另一男人在欲海中沉沦了整整一夜,她们还会对自己表露敬佩和同情吗?估计,她们会用鄙视“红杏出墙”“不守妇道”“不知廉耻”的浪女目光来看自己,一定会的,就连自己深爱的家人也冷眼对待,何况是陌生的她们!
蓝隽呢?知道后会怎么想?曾经,自己多次被云赫强占,他都给予无限的包容和怜爱,可当他得知这次是出自心甘情愿的基础上的一场男欢女爱,他那颗包容宽厚的心还会不会继续对自己呈现?
“隽,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在读过他的表白,明白他的心意之后,我再也无法做到忽视,再也压制不了心底深处的那份爱!难怪你妈要我发毒誓,原来,她早就看准我是个三心两意的坏女人,早就看准我始终放不下云赫。将来,如果我的毒誓应验了,那也是我活该,是我自找。”惭愧内疚的热泪已经盈满眼眶,隔着朦胧的视线,秦雪柔向躺在床上的人悲痛忏悔。
一会,她的手离开他安详的面颊,改为握住他冰凉的大手,“你骂我吧,或者打我吧。你这般为我付出,我竟然不知感恩,竟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原来,爱情没有平衡点,你那么深爱我,我却给不了同等的回报;云赫那般伤我,我仍然无法忘却他,割舍不断对他的爱。”
泪,冲出了眼眶,毫不间断地划过两边面颊,秦雪柔紧紧握住他的手,内心的羞愧、无助和悲痛升到了极点,“你知道吗?今天我爸、妈还有大哥,他们通通不理我,从小到大,他们宠我爱我,舍不得大声说我半句,可今天,我妈破天荒地对我用了冷哼恼怒的语气,大哥和我爸更是用冰冷的目光瞪视我。我知道,他们认为我是坏孩子,云赫给我和家人带来难以磨灭的伤害,我还是深深爱着他,我是不是很犯贱?很无孝?而且……不知羞耻?”
“你……你怎么了?”
就在秦雪柔对蓝隽做出悲痛无声的忏悔之际,一道带着惊讶迟疑的嗓音把她惊醒。
回头一看,是冯芝华!
“你干嘛哭?难道……阿隽有事?”看着秦雪柔满脸是泪,冯芝华惊讶的心情猛然转为惊恐,一把握住蓝隽的手臂,肝胆俱裂地摇晃起来,“阿隽,阿隽……”
“妈,别慌,别激动,阿隽没事,阿隽没事!”秦雪柔赶忙拦截住她。
冯芝华停止摇晃,看着她的眼神,却狐疑不减,“那你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哭得这么厉害?”
秦雪柔这才晓得抹去泪水,刚才太过伤心,以致没有考虑到冯芝华有可能会过来,会看到自己这种状况。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反复询问的语音透出一丝不耐烦,但难掩她对她的关切。
“呃,我……我只是有感而发,刚才与阿隽说起一段往事,一时伤感,忍不住哭了出来,没事了,已经没事了!”秦雪柔找了个借口,她不敢坦白告诉冯芝华自己悲伤大哭的真正原因,否则,接下来大哭不止的会是冯芝华,说不定还会伴随更严重的情况。因此,她绝不能坦白,绝对不能!
冯芝华听罢,便也相信了,内心困惑随之消失,开始为蓝隽做起每日必行的抹身工作。
秦雪柔也暂且收起忧伤,与她一起忙碌,还边询问,“爸今天的情况没什么异样吧?”
“嗯!”冯芝华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句,对于一个“活死人”,她们也只能祈祷没有异样出现。
秦雪柔沉吟了数秒,接着道,“这个周末,我带乐乐和嘉嘉陪你吃顿饭。”
“哦!”冯芝华又是淡淡的口气,承认秦雪柔继续当媳妇,只因为她要依靠秦雪柔,对于乐乐和嘉嘉这两个“非亲孙”,她做不到像以前那样渴切和疼爱。
秦雪柔清楚她的想法,内心泛起阵阵苦涩,然后又道,“蓝建华父子的事,我继续跟进中,对他的调查也没有间断过!”
“可以的话,务必早点击败他们!”这下,冯芝华总算不再以单字回答,无精打采的面庞也恢复了生气,充满愤慨和痛恨。
秦雪柔颌首,继而不再吭声。不久,给蓝隽抹身的工作结束。
冯芝华准备离开,秦雪柔于是陪她一起,抵达另一个病房探望同样处于昏迷状态的蓝建廷,到了差不多中午的时候,秦雪柔先行离开医院。
刚出到医院大门口,竟碰上某个意想不到的人!
“原来,你丈夫是植物人!”云赫炙热的视线直盯着她,低沉醇厚的嗓音透着意味深长。
秦雪柔柳眉一蹙,视线在他身上停留数秒,决定不理他。
“我的话还没说完!”云赫长臂一伸,将她直接拦住,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凑巧触到她的胸部。
羞恼交加,秦雪柔手也抬起,用力推开他那可恶好色的手臂,重新迈步。
“我要你跟我在一起!”云赫赶忙跟上,不管他是云赫还是诺斯,说话都这般直接和强势。
秦雪柔给他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两脚继续往前。
“你跟他办离婚,我不介意帮你照顾那两个小孩。”云赫继续说着自己的想法。
终于,秦雪柔再度止步,瞪着他,真想一掌狠狠甩在这张无赖疯癫的面庞上。
“柔——”
“放开我!”秦雪柔耐性全部被磨光了,或许,对这个莫名其妙的无赖,她早就没耐性可言。
看着佳人喷火,云赫霎时起了一丝怯意,俊颜瑟瑟。
“我早上跟你讲过,昨晚的一切,当成一场梦,如今,梦醒了,什么都消逝了,而你和我,也不会再有任何关系!”秦雪柔气恼依旧。
“胡说,你昨晚明明很动情,虽然我中了春药,但我清晰记得你的反应!”受不住她总是对他给予这样的话语,云赫不由也气了,“既然我们配合那么好,而你丈夫又是……个植物人,何不跟我在一起?”
这下,秦雪柔不仅是想打他耳光,还想……杀死他,温柔的嗓音怒吼出来,“你才胡扯!不管我丈夫怎样,不管他是否真的会睡一辈子,我都不会放弃他,不会离开他,你明白吗?你明白不?”说到最后,秦雪柔想起了那个毒誓。
对她忽然激动咆哮的样子,云赫大感不解之余,还心疼不已,正欲说什么去安慰,却见她再度开口,“还有,我告诉你,昨晚不管我有多……热情,不管我有多……那是因为,我把你当成另一个人,所以,你只是一个替身,一个替身,知道么?假如你还有一点男人的尊严,拜托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那样只会令你更难看、更无地自容!”
“我知道!不就是你的老相好云赫吗,因为我长得跟他相似,你才忘情,在我身下绽放你的美。好,只要你喜欢,我愿意当替身,只要你喜欢,我以后的名字改成云赫!”云赫陡然也拔高嗓音,内心充斥着无限的苦涩和悲愤,可他还是毅然接受了。今早,他才对那个叫云赫的家伙深感妒忌和憎恶,但现在,为了和她在一起,他甘愿成为情敌的替身,正如她所说,他没了男人的尊严!
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若非亲耳所闻,秦雪柔真的无法相信刚才那段话是出自他之口。曾经,他是一个把自尊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男人,否则,他也不会一直忍着不对自己表白,只是用他自以为是的强取豪夺来搭配他的爱。
“柔,我是真心的,我真的喜欢你,我爱你,我愿意娶你为妻!”云赫重新抓住她的手。
我是真心的,我爱你,愿意娶你为妻!这般直接大胆的表白,跟录影机里的差不多,可惜,不管他是云赫还是“诺斯”,皆非她秦雪柔能够再爱的男人。母亲说得对,自己不能丧失良知,不能不负责任,自己……已经没得选择!是他自己断了两人之间的路,所以……
“我和‘云赫’,不可能;和‘你’,更不可能!”一字一句,坚决果断,秦雪柔再一次甩开他的手,且脚步重新有了移动。
望着她决然离去的身影,耳畔回响的是她那无情冰冷的话语,云赫身体微侧,一拳打在旁边的灯柱上,手,痛了;灯柱,摇动了。
不,他才不同意,有没有可能不是她说了算,而是自己决定!在他云赫的字典里,没有“不可能”这个词的存在,他要把“不可能”变成“可能”,变成“肯定”!她秦雪柔,是他云赫的女人,六年前,自她阴错阳差地成了那场阴谋视频的女主角,她就注定是他云赫的女人,她的身体和灵魂都已深深烙印了他的痕迹,因而,今生今世休想离开,生生世世,她都只能属于自己!
令人又气又爱的倩影已经从视线消失,云赫却仍呆呆盯着那个方向,陷入纠结执着的他竟没觉察,自己用了“云赫”,而不是“诺斯”!
另一厢,秦雪柔满腔怒火,一直疾步往前,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发现他并不跟上,于是放慢脚步,最后甚至停下。
出神地望着都市的繁华,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她脑子不觉更加混乱,得不到明确的方向。她只好继续迈步,漫无目的地往前走,走着走着,蓦然碰到另一个人——伊莲,那个自称是他妻子的女人。
只见她眉头深锁,满面愁容,失魂落魄……心头莫名地起了震颤,仿佛有股力量驱使,秦雪柔不禁走近去,“你好!”
“你……你好!”伊莲也是满眼惊讶。
秦雪柔微微颌首,竟找不到往下说的话题!
倒是伊莲,发出邀请,“太太,请问你有时间吗?方便的话,我想和你谈谈。”
秦雪柔先是一愕,随即点头。
然后,她们进入旁边一间茶餐厅。
随意点了两杯饮料,伊莲要的是石榴汁,秦雪柔则是雪梨汁。
纤细的手指浅浅捏着着吸管,伊莲有节奏地搅动着杯里的果汁,稍后,视线回到秦雪柔的脸上,突然赞叹出来,“你长得真是好看,假如我能有你这个容貌,那该多好!”
听出她语气中的伤感和忧愁,秦雪柔下意识地问,“你和你……丈夫有问题?”
伊莲愣了愣,继而点头,“他昨晚在外面过夜,今天早上才回来,身上全是女人的味道……”
听着伊莲直接大胆的告知,秦雪柔重重地震颤住,云赫离开酒店后的情况她虽不清楚,却知道,他身上残留的女人味道是自己的!
“其实,我早知晓他老板的女儿喜欢他,我也曾想过与他分手,毕竟,我不阻止他的话,他就可以和老板的女儿在一起,对他将来的事业有帮助。他是个很有才华、很能干的男人,只要有人牵引和帮助一下,将来定是前途无量,大有作为。”伊莲说着,美丽的眼睛慢慢绽放出明亮的光彩。
秦雪柔知道,那是一个女人为她深爱的男人所绽放的异彩,曾经,自己也这样。不过,看着伊莲绽放出这样的光彩,一股失落和悲哀悄然爬上秦雪柔的心头,为什么?自己为什么会感到心痛?
“伊莲,你跟他在一起,有多久了?”声音带着难以克制的悲愁,秦雪柔讷讷地问。
伊莲稍作思忖,回答,“三个月。”
秦雪柔也沉吟片刻,接着讲,“那你……能否告诉我,你们是如何认识,又是……如何结成夫妻?”
伊莲眸中再露诧异,却也如实作答,“我的家乡在云南一个少数民族,两年前我来这儿打工,直至三个月前,听说我娘眼睛起了状况,于是辞工赶回家,差不多到家的途中,碰到了诺斯,他失忆了,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我见他可怜,于是带他回家,帮他起名叫诺斯,让他暂住我家。”
“然后呢?”秦雪柔不明白自己为何这般心急,同时,也很懊恼甚至讨厌自己的心急。
“一天晚上,我正准备睡觉,房门忽然被撞开,窗外射来的月光中映出一个高大的人影,空气里弥漫着一阵酒气,是他喝醉了。他直接走到我的床前,不顾我的反抗,强……强占了我。”伊莲嗓音似乎透出些许哽咽和悲伤,“我娘知道后,非常生气,要他立刻和我结婚,以补偿我的清白!”
“那他呢?他怎么反应?”
“他既不抗拒,也不直接接受,三天后,我和他举行了婚礼。可惜……当晚当他要和我举行夫妻之礼时,我竟然起了恐惧,原来,他那天晚上对我的侵犯,让我留下阴影,不敢接受男人的触碰,就算他是我的丈夫,也不行!”
原来如此!竟然是这样!这个大色狼,大淫棍,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无论对谁,都喜欢用强占的卑鄙手段,无论是谁,他都可以发泄兽欲!怒火加悲愤,连绵不绝地冲上秦雪柔的心头,不停的膨胀又膨胀!
对于秦雪柔的反应,伊莲尽收眼底,且意料之中,不过,她深藏不露,继续摆出一副可怜伟大的样子,“他是个性欲极强的男人,我又不能满足他,所以我想,他要是真的出去找女人,我也不会阻止,不会生气甚至难过,然而当事情真的发生了,我才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无动于衷!尽管清楚他出去找女人只是发泄,只是因为我不能满足他才那样,但我还是无法接受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他的身体,原本只属于我,实际上却……”伊莲说着,忽然掩脸哭了出来。
秦雪柔的状态更加糟糕,伊莲那句“因为我满足不了他,故他才出去找女人发泄”好似一把锋利无比的尖刀,狠狠刺中她的心窝,带给她难以言表、漫无边际的痛。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
伊莲可以大大方方地痛哭,而自己呢,只能在心里无声地哭泣!混蛋,色魔,该死的……她恨死他,恨死他了!害怕自己再往下听会崩溃,秦雪柔于是从钱包里取出一张百元大钞,头一遭这么豪爽地不要找钱,腾地站起身。
在她准备迈步的时候,伊莲猛然喊住她,“太太,你……”
稍微回头,对着伊莲充满困惑不解的眼眸,对着伊莲悲愁哀伤的神色,鬼使神差似的,秦雪柔给她留下了自己的电话,“这是我的手机号码,以后有什么事的话……可以打给我!”
说罢,不待伊莲反应,已朝餐厅外快速奔去。
手里握着纸条,伊莲目送着那抹人影匆忙离去直至完全消失,视线重新回到纸条上字迹娟秀的号码时,美丽的眸子开始异光闪闪,唇角勾出一抹得逞阴狠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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