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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前景(1 / 1)

“那人跟着你家娘子进去,你不怕他做些什么?”

慕容显手指勾在了刀环上,随时拔刀。

他含笑说话,允娘浑身一冷,她下意识裹紧了点袖口,“那是女郎的未婚夫婿,你说什么呢!”

慕容显脸上带着的那点虚浮的笑意在允娘的这句话后彻底的沉寂下来。

“那位是会稽王的世子,身份不同寻常,才不会和你说的那样。”

说着,允娘叮嘱慕容显不许乱来,毕竟那是女郎的未婚夫婿。若是在慕容显的手下有个闪失,那将来女郎就难说了。

慕容显有一搭没一搭的听了两句,顿时不耐烦起来,绕过允娘走开。

允娘拦不住,不过见着他也不是什么要去捣乱的意思,就随便他去了。

虞姜到了屋子里,屋子内打扫过了,随行的家仆在室内点了熏香。

“我听说大司马的事了。”刘袤让虞姜坐下之后,自己才在她对面坐下,给她推上一杯热汤。

刘袤看虞姜沉默不语,“你不要担心,陛下和诸公之意,应当只追究宗氏一族,出嫁女应当不会祸及。”

虞姜对刘袤笑笑,“多谢。”

刘袤定定的看了她好会,“阮阮不要担心了,我听说中书侍郎让你陪着太夫人回乡养病,这样也好,现如今的建邺是多事之秋,离开那个是非地。”

“养病?我阿叔当真这么对你说的?”原本沉默的虞姜突然开口,言语里也带上了一丝尖锐的讥讽。

刘袤握住她的手,用力握紧,“阮阮。”

虞姜抿了抿唇,“我这段时日一直在外赶路,疲于奔命。建邺外的消息我不知道。世子可知道一些消息?”

虞姜看出刘袤的迟疑,她略有些急了,“世子。”

“听说有人曾经见过他,在临近魏国的郡县。”刘袤道。

虞姜望着他,她一双眼神清澈无害到了极致,凝视的时候,他能看到乌黑的眼瞳里除了他之外,再无旁人。

他心底生出难以言喻的占有欲,就此完全占据她的目光,成为她的唯一,倒也很不错。

“但是,他被当地的驻军发现了,一路追杀。听说最后他落入河水里,生死不知。”

虞姜脸色唰的雪白,刘袤呼出一口长气,他看向虞姜,面前的人此时脆弱的厉害,像是极其薄的琉璃璧,璀璨夺目又极其脆弱,只需要轻轻一推,就有可能粉身碎骨。

“现在还没有发现他的尸首。”刘袤说完又沉默。

大江大河里,死个把人找不到尸首再平常不过了。找不到尸首算不上活命的证明。

虞姜低头下来,嘴唇微微发颤,“多谢。”

她看了一眼外面,打算起身。

刘袤按住她,“现在外面风大,再坐一会。”

他顿了顿道,“阮阮,我也很久没有见到你了。”

手掌按在她肩膀上,让她坐回去。

虞姜勉强坐了一会,就再也坐不住,她匆匆道别,不顾刘袤的挽留,自己打开门。她开门就见到慕容显站在不远处,另外两个卫士眼神不善的盯着他。

“出来了?”慕容显见到她出来,颇有些讶异。

他向她走近了几步,他一靠近,两边的卫士立刻把手放到了刀柄上。

慕容显面上含笑看了那两个卫士一眼。

慕容显的手里实实在在的沾过血,杀过人。他一眼看过去,卫士忍不住往后退了半步。

虞姜走过来看了他一眼,慕容显见到她的脸色眉头皱了下,此刻门内的刘袤已经追出来了,虞姜立即离开。

慕容显跟在她身边,上下打量她,一言不发跟在她身后。

驿站就那么小小的一个地方,今天两尊大神驾临,顿时显得有些拥挤不堪。

不管哪里都是乌泱泱的人,她从侧门出去,一头靠在了门外的树干上,侧门这个时候没有什么人经过,她靠在树干上,见到慕容显。

她整个人都趴在树干上,“你来做什么?”

“你自己说要我护你平安,现在问我来做什么?”

慕容显站在离她不远处的地方,仔细端详了下她,“你怎么了?”

虞姜的惨白到透明,连带着唇上都没有血色。

他快步过来,“他对你做了什么?”

虞姜摇摇头,下刻靠在树闭上眼。

慕容显端详了一阵,“是你家中出事了?你舅父?”

她早就知道慕容显察言观色的本事,哪怕她一句话没说,他也能从别处揣摩出大概。

听他这么一提,虞姜立即睁眼,对上慕容显的目光,慕容显看她,“那你现在打算如何?你阿舅已经那样了,你还活着。”

虞姜眼神并没有多少柔软的意思,和平常很是不同,不再是柔柔软软,而是一股潜藏的凶悍。

“这样就对了。”慕容显比划了两下,“就这样一路杀出去。”

“就和你当日那夜一样。”

她盯着他,过了小会,她笑起来,“你以为我不会?”

她扶着树干起来,一路缓慢走回去,慕容显见状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允娘在门口等着,见到她回来,立即迎上去。为了不打扰到她和刘袤,允娘都是离远一些。

允娘问,“和世子聊的如何?”

如今虞家将虞姜母女几人送回会稽,显然是想要赶快和宗氏一族彻底的划开界限,在允娘看来,会稽王世子算是个非常不错的依靠。

“世子……说阿舅出事了。现在下落不明。”

允娘嘴张了张,叹了一口气,嘴张了张。

“允娘待会你去见世子,就说我想要借车马。若是世子肯借的话,明日我们就走陆路。”

她当初被长兄着急赶出来,直接就上了船,车马都是朝廷管制掌控的东西,尤其是马,更是难得。

冬日水路难走,她要尽快回会稽。

“可是你和世子才相遇没多久。”

允娘着急道。

可是虞姜坚持,允娘也没办法,只得照着她的话去做。刘袤答应的很爽快,分出了两辆车还有几匹马。而后亲自过来见她。

刘袤握住她的手,“你不多留几日么?我们已经有许久没有见面了。”

刘袤这两三年大多数时间是和父亲会稽王留在会稽郡,和虞姜见面不多。

他原本打算在路上停留几日,和她好好相处,谁知道虞姜却已经火烧火燎要离开。

刘袤眉目如画,虽然是男子,容貌却是一派的阴柔。是此刻最推崇的白面郎君。甚至一些美女都比不上他的美貌,只是男子的身量和体格才让旁人不至于把他错认成女子。

虞姜没得那么个心情和他谈情说爱,不过她还是好生的和他说话,终于嘴皮子费的差不多了,将刘袤说到离开。

送走刘袤,她回头就见到慕容显和往常一样,在不远处站着。

刘袤说话做事从不避着人,虞姜也是,只是慕容显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听了多少去。

慕容显靠在过廊的柱子上,双手抱胸显得十分随意。见她送刘袤回来,莞尔一笑,笑容讽意十足。

她只是暼了他一眼,立刻到屋子里去了。她接下来还要赶路,必须养精蓄锐。不想花费另外的精力在不重要的事上。

第二日清早,她就令人出发,除去带上必需的东西之外,所有的都丢掉,轻装上路。自然离开的时候,刘袤出来相送,和她依依惜别,还叮嘱她路上保重自己,等他回来。

上了陆路,她直追前面的母亲还有弟妹。

原本水路应该是最快的,但是却遇上了不少事,路程也就拉下来了。路上除了夜里,和让马休息以外,其余的时间都在赶路。

终于在几日之后赶到了会稽别庄。

会稽山阴是山阴虞氏的祖地,在这里也有大片的别庄和佃户。

到了安置母亲宗氏的别庄,到之前已经派人先去告知,等她到的时候,别庄管事的人已经在守着。

管事的人对她有几分的慢待,别庄除了炎炎夏日,主人过来避暑之外,其他时间不会过来。尤其在这个寒冬腊月的天里赶路,若是惹上风寒,就算是壮年男子,少不得也一命呜呼。

虞姜急着见母亲宗氏,也不和管事计较。

她才到正堂门前,妹妹虞妙和弟弟虞玄之就从里头扑出来,“阿姊!”

虞姜看到宗氏已经在屋子里了,她急急忙忙进屋。

宗氏已经三十好几的年纪,但容貌依旧鲜妍,风韵犹存。她身着淡色的冬袍,坐在坐床上。

“我以为你早到了。”宗氏展开手掌放在炭火盆上,“怎么现在才到?”

“阿娘。”虞姜吸了口气,“阿舅出事了。”

她将从刘袤那里听到的告诉了宗氏。

刘袤是宗室,消息来源多且相对可靠。

“如果阿舅还在,扬州荆州还是几个舅父的地方,就算建邺有诏令,也可以翻盘。”

建邺皇城里的那个皇帝是个傀儡,被权臣们操纵摆布,从未见着有任何的反抗,当年若不是宗颜带兵勤王,恐怕如今这个皇帝还不知道在哪里。

虞姜自小出入宫廷,也亲眼见过皇帝是个什么样的。能忍这么久才发难,那简直是奇才。

最大可能还是建邺里的其他人借皇帝之口。如果能坐住荆州等地,带兵重来,到时候只需再说一句皇帝被人蒙蔽,之前所有都算是揭过去了。

可是现如今荆州扬州落入他人之手,连带着舅父也下落不明,所有的一切都陷入了前路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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