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于是大声推脱:“多谢好意,我们还赶着回部落,就不叨扰了。”
国字脸朗声道:“看来二位还是心存芥蒂,抱歉,此事关同门安危,在下只好得罪了。”说完,他突然一扬手,一个蕴含着冰冻气息的冰球猛地砸了过来。
好阴险的家伙,刚刚说话的时候还偷偷憋大招哪!
这一下来得突然,熊灵猝不及防之下,眼看就要中招,小东西突然吐出内丹,一声爆响之下,把冰球挡了下来。我看到爆炸发生处正下方的地面上,结成了一层厚厚的白霜。
国字脸则一脸错愕。“熊妖幼崽?”
一直未发一言的大师姐突然笑了起来,“居然是熊妖幼崽!不错不错!你们害我丢了一个内丹,就把这个熊妖幼崽赔给我吧!”
特么的这一个两个都是什么毛病,看见小东西都这么兴奋,之前姜安也是,这个大师姐也是,喜欢****就算了,还要幼齿,太变态了吧。
我心里吐槽之际,国字脸一个又一个冰球砸了过来,这次熊灵有了准备,闪转腾挪间,竟然是一个不落全给躲下了,就是把我颠得够呛。
原本,熊灵可以像前一次一样,斜着往兽潮行进路线的边缘跑,然后躲过兽潮大部队,慢慢就能脱离开来。可如今后面跟了两个尾巴,若是真的摆脱了兽潮,大家摆明车马真刀真枪地打一架,我们这边还真不是对手。无奈,熊灵只好故意跑在兽潮的前面。兽潮追得紧,大师姐没法停下来操作那把速度奇快的木质小刀,而国字脸的冰球法术,有了防备之下,又砸不中熊灵。一时间,后面这两人很有老鼠拉龟,无从下口的无奈感。
不过他们两个也是执着,缀在后面不肯放弃,一来一去,就成了一场别开生面的体力耐力比赛---大家一起跑马拉松,看看谁更能跑。
在这方面,熊灵这丫头当之无愧地碾压了一切。
是的,一切。
不但是国字脸和大师姐,就连更身后奔腾着的野兽,也被她一并甩开了。那速度,那耐力,轻松横扫地球上所有马拉松奥运冠军。更夸张的是,一路跑到现在,她连气都不带喘的,我和小东西加起来近200斤的分量,对她仿佛根本没有影响。
后面的国字脸和大师姐一开始还没感觉,跑着跑着,发现情况不对,可是已经骑虎难下。等到跑了约摸十公里路的样子,两人都已经很明显地开始喘气了,却依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开了挂的少女把距离越拉越大,越拉越大。这要是在标准赛道上,都已经能套圈了。
这是什么?这是身体素质的胜利!要搁地球上,这就是一个“熊跑跑”!
又往前跑了十公里,国字脸和大师姐终于坚持不住了,我远远地看见两人累得跟死狗似的,连场面话都没喊,挣扎着就往边上去了。看他们这情况,体力还够不够支持他们脱离兽潮,还是两说呢。
我顺手捅了捅熊灵的腰,“人不追了,我们也能歇了。”
结果这妞头都不回,“保险起见,再跑一段。”
我还能说什么?体力好,任性?
熊灵又往前跑了五公里,然后轻轻松松脱离了兽潮的范围。她把我和小东西往地上一放,晃了晃胳膊,随口轻声抱怨了一句。
“才刚活动开啊。”
我假装没听见,抬头看风景。
小东西爬到我身边,有些没精神,这是外放内丹的后遗症。我把她抱了起来,轻声安慰着。
这时,兽潮那边突然亮起了一个光柱,直冲云霄,十分醒目。
熊灵和我面面相觑了一会,她突然找了棵比较高大的树,三下五除二就爬了上去。
我心里一惊:“又有人来?”
“我上去看看情况,你在下面等着。”
我有心跟上去一起看看,不过怀里的小东西无精打采的,我只好靠着树根坐了下来,刚刚被折腾了足足50里地,还是挺累的。
大约过了十分钟的样子,熊灵从树上下来,结果一到地上就又用胳膊把我夹了起来,我连忙“诶诶”叫停了她,“什么情况?”
她脸上少见地有些焦急,脚步迈开的同时,扭头冲我解释了一句:“有人追来了。”
“谁?”
“共工氏族的人。”
我纳闷了,这不是刚甩开吗?中间起码隔了5公里以上的距离,以熊灵的脚程,还有谁能追上来?难不成对方还能从天上飞过来吗?
这个念头刚刚转过我的大脑,一个巨大的桃木剑影从天而降,轰得一声插进了我们前方的泥土里。
剑影上走下来三个人。
国字脸,大师姐。
还有那日截杀我们的那群人中为首的那个中年人。那日那只蟾蜍蛮妖,似乎是叫他虞舜。
我在心里扇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
我真是乌鸦嘴,真的。
国字脸和大师姐身上有些擦伤,灰头土脸的,显得有些狼狈,看来是刚刚在兽潮里面吃了点亏。我以为他们会气势汹汹地找我们算账,但出乎意料的,他们都只是恭敬地跟在那个虞舜的后面,就连那个稍显跋扈的大师姐,也是低眉顺眼,完全没有之前颐指气使的神态。
“两位小友,我们又见面了。”虞舜淡淡笑着,向我们招呼,他的眼光扫过了我和小东西,但主要还是对着熊灵说。
熊灵抿着嘴,一言不发。我一看气氛有点僵硬,连忙接过话茬,“见过前辈。”
虞舜目光转了过来,我感觉浑身上下仿佛被他看了个通透,没有丝毫秘密可言。
“我看到劣徒发出的求救令,赶来此地,才知道两位小友也在此处。此次前来,是有两个问题请教。”
我硬着头皮回道:“前辈请讲。”
“这其一么,日前我曾有一名小徒前往邀请小友一行来我共工氏族作客,如今已过十日,小徒却不见音讯。敢问小友,可知道我那位小徒的下落?”
我心中一凛,打死也不能让他知道,他那小徒已经死无全尸了。我装出仔细回忆的样子,过了一会回答道:“不瞒前辈,那日我们以为前辈是要派人杀我们灭口,慌不择路之下,竟是在野外迷了路。这几日几番险死还生,我这同伴还折了一头巨熊。至于贵徒的消息,我们实在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