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坡度不平的荒地上,那两百岩军的包围圈中。
虚弱地坐倒在地上,早便看见了笑长虹那可怖狰狞的后背,而美目通红的苏笙。
随后又眼见笑长虹两手举起双剑,向那荒源狠狠地用力掷了出去。
两道一黑一蓝的剑光眨眼便射至荒源面前。
而扯碎了上身衣物,露出身前玉白肌肤和分明线条的笑长虹,则是也飞身宛如流光般逐剑夺了出去。
一晃,笑长虹便随着两道剑光,出现在了荒源半丈前的距离。
笑长虹猛然伸出双手同时接剑,而后猛力前后旋剑斩出。
顿时一股剑风海浪瞬息形成。
玉生烟,叠浪。
笑长虹身处半空,于荒源身前旋剑斩出庞大剑风海浪,其上剑风锋利无比的同时,隐隐可见黑绿双色剑芒。
荒源见此,立即双腿并用,往后瞬息跳出一个身位。
随即他右手单手持枪,在身前快速旋枪数周。
同时,在其黑色枪头旋转划过的丈许圆面空间内,形成了一圆形的黑色海面,其内隐隐有波涛汹涌,深邃无比。
墨海枪所附带的中品防御灵技,大海无量。
笑长虹出剑虽快,可毕竟不是真正的瞬移,且他在空中接剑再旋剑,施展“玉生烟——叠浪”,总是要用些时间的。
而以荒源的实力和其反应速度,是能够在笑长虹的攻势形成前就做出反应的。
当下荒源便是一记“大海无量”施展而出,身前那丈许方圆的黑色海面便牢牢地将那体积要大于它的骇人剑浪给阻挡了下来。
周围围观的岩甲军士乃至苏笙,张彪等人,以及在圈外盘坐努力恢复自身伤势和玄气的雨清秋,都看到了那庞大无比,高近四丈多的剑风海浪。
可那呈龙卷形的海浪却像是被固定住了般,在原地打转,而不是像风暴般往前席卷而去。
“哦?有点意思......”
荒源旋枪施展出“大海无量”,便又持枪横于身侧。
他看着那面前被其“大海无量”阻挡而下的剑风海浪,如是低语。
这一式双手高速旋剑而成的剑招,他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而其上的威力他也能感觉得到。
若不是两人的境界差异宛如鸿沟,他怕是也要忌惮一下,这如龙卷狂风般的剑风海浪。
可眼下,他只一式“大海无量”,便将其轻松防下。
看这情况,那怕笑长虹一直维持着旋剑斩出,直到他精疲力尽,也打不破自己的“大海无量”。
这便是化灵圆满和大剑师的差距!犹如天堑般无法逾越的差距!
荒源为笑长虹的“玉生烟——叠浪”轻赞了一声后,便骤然眼神一凝。
随即右手握紧墨海枪,看准剑风海浪内笑长虹那旋身的模糊身影,某一刻,单足发力猛地踩地跃起。
随即荒源在半空旋转身形时,手中长枪随之在头顶甩枪一圈,而后待其又转回正面对着身前那剑风海浪时,双手猛然持枪从上方狠狠砸下。
那墨色枪头携着无比威势和凌厉劲风,隐隐形成蛟龙巨尾之影。
玄级玄技,蛟龙摆尾,为一记回旋压枪。
其攻势越过那“大海无量”形成的黑色海面,砸在笑长虹所形成的剑风海浪中。
而荒源所找准的时机也恰到好处,正好砸在笑长虹持着斩来的黑风剑身之上。
顿时所有人都可见那庞大高耸的剑风海浪瞬间瓦解了般,顷刻间消散而去。
离得近的人则是能见到在那剑风海浪消散的同时,还有一身影从其内倒飞了出来。
笑长虹右手持着伤春,左手上的黑风在方才被那荒源一记“蛟龙摆尾”的回旋压枪,给打飞了出去。
落在了场内一处。
笑长虹则是强忍从左手传到左臂,乃至整个身躯的巨大震力,以及那股如深海般沉重的黑色灵性,睁大眼看清身周的环境。
随即他单手持着伤春,在快砸在地上时,猛地空中翻过身来,持剑插|进荒土中。
借着那在荒土中划出一段距离的摩擦力,止住了身形。
随即笑长虹方才面色苍白地偏头瞧了眼自己的左手。
只见原先握剑的玉白五指上,血肉都被震地宛如爆米花般爆开,整个手掌看上去都肿了一圈,血肉模糊地有些渗人。
而他的整条左臂,内部的骨骼不停产生着入骨的痛麻感。
像是有人在内部用力扭着自己的左臂骨骼是的。
笑长虹瞥了一眼左手的凄惨状况,随即紧咬牙关收回目光来,额头上的冷汗一滴滴地往外冒。
那汗水甚至还因身上无比的剧痛,和刚费力施展了一记杀招后的乏力,成了一股汗流,顺着脸角流淌下来。
“雨将军!我们......”
“不准过来!”
这时,一旁看到笑长虹被击退后裸着上身,单手持剑半跪于地面的张彪和一众站起身来的将领,呼喊着就要向笑长虹小跑过来。
而笑长虹目光凶狠地盯着那荒源的同时,也感觉到了身边的动静。
在张彪还没喊完“我们来帮你”前,便出声将其截断。
包括那另一旁捂着小腹,挣扎着站起身,往他走来的苏笙。
“听不懂吗?!我让你别过来!”
随即笑长虹刚厉声喊完一句,张彪等人都应声停了下来,笑长虹却是又提高了音量,隐隐带着些严肃的怒意,又高声喝道。
张彪等人疑惑地四处看去,只见那苏笙对于笑长虹第一声的厉声嘱咐视若未闻,依旧在向笑长虹所在走去。
直到后者第二声更为严厉的,针对她的怒喝响起,苏笙方才颤颤地停住了脚步。
她身躯微抖地站于原地,美目湿润而通红,贝齿紧咬着下唇,眼中含着浓浓的莫名神色,一眨不眨地盯着笑长虹。
这一刻,那看见苏笙如此神态的张彪,以及身边的一众人,都明白了一件事。
他们的军花苏笙,深深倾心于这位白衣将军。
要说为什么,虽然他们也并未谈过恋爱,顶多和丽春苑里的姑娘们玩过角色扮演,说过几句做作的私房话。
可现在,他们却是看懂了苏笙那蕴含复杂情感的眼神。
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那双此刻通红无比,惹人爱怜的丹凤眼中,含着浓浓的爱意和深深的心疼。
唉......
张彪在内心低叹了一声。
笑长虹在又喝出一句,叫住那还在往他走来的苏笙后,便不再多言。
他又踉跄着直直站起身来,单手握紧伤春。
“还真是感人啊......”
此时,那手持墨海枪的荒源,悠然看着那殊死反抗的笑长虹,以及其身边一众人的动静,淡笑出声道。
平淡的言语,听在笑长虹乃至苏笙等一众人耳中,却是充满了讥讽。
笑长虹不言不语,右手倒持伤春插|进面前的荒土里。
随即又伸到左腰,取下那牢牢挂着的温雨葫,揭开盖口便凑到嘴边,仰头喝了起来。
而随着那清甜的桃酥酿入口的,还有他方才在举着葫芦的抬手间,暗自从寒玉戒中取出的两枚樱玄丹。
咕咚——
清酒裹着丹药入了喉。
随即笑长虹又将温雨葫里的桃酥酿往面颊上浇上了一些,洗去面部的冷汗,便觉一阵酒精挥发的清凉。
他不紧不慢地做完这些,方才将温雨葫收进了寒玉戒里,而后又拿起了面前的那把伤春。
至此,笑长虹便只有胸前挂着一枚幽蓝玉戒,身着白色武服长裤和长靴,手提一柄翠蓝长剑,此外再无他物。
荒源倒也悠然无比,没有第一时间就要将笑长虹抹杀。
而是淡然地在一旁盯着,似乎是想要等笑长虹挣扎地无力了,再出手将其杀掉。
此外,也还有那位大将军先前的吩咐,也是一个理由。
不过更多的,也还是他觉得笑长虹今日已是难逃一死,后者可是斩了他唯一的亲弟弟。
他自然要慢慢地折磨笑长虹,岂会轻易给他个了断?
甚至要是最后将其废掉了,还能不死的话,带回去慢慢折磨也不失为一种让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手段。
即使自己不好这一口,可麾下的军士中,喜欢折磨囚犯的多得是,而那些手段......也够这细皮嫩肉的白衣将军,畅享一番何为地狱了。
“据说......荒泽是你杀的?”
荒源手持长枪,淡淡地看着那喝完酒,又拔出剑长身站立的笑长虹,眼含冷意地出声问道。
笑长虹闻言,依旧不言不语,也没有心思去回答眼前这个他一定必杀的人。
况且就算他想回答,说实在的,那荒泽都是他去年外出侦察时,偶然发现那地道后,顺手一剑干掉的。
如今都已过了快一年了,且他又前后杀了那么多人,怎么会记得那只听其同伴嘶吼过一声的名字。
笑长虹同样眼含深深寒意地盯着那荒源,两人都想让对方死!
笑长虹在心底暗暗算了下时间,可眼下怕是已拖不了那么久了。
只能先将这荒源宰了,然后再想办法突出重围,往明月城撤去。
笑长虹一念至此,右手持着伤春,缓缓举至头顶。
他知道以他的实力,用自身几乎所有的招式,去和那化灵境圆满的荒源对拼,都毫无胜算。
甚至就算攻势落到他的身上,以后者那完美的灵体,怕是也造不成实质性的伤势。
方才他两次奋力出手,一为拖延时间,二便是确认一番,那化灵境圆满的荒源,是否有空间之力的手段。
而眼下,他认定荒源是没有空间之力的手段,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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