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里杀了一夜大怪兽,最后被一只大白兔一口咬断脖子。这个梦可以说是很玄幻了。
他按着脖子从床上挣扎的起身,低低的咒骂了一句,一出口声音却完全发不出来,看来是昨天唱歌伤了嗓子。
“斑斑,起床了。今天还要去机场接你爸妈呢。”
张妈在外面呼喊,门敲得震天响。
罗斑刚想应声,但却发现不能说话,只好起身开门,划拉了几个动作,向张妈示意自己已经醒了,可以停止制造噪音了。
张妈一下察觉到罗斑的异样,她道:“哎呦,你扁桃体又发炎了。每年这个时候你嗓子总是要哑一回,我一会儿给你泡一杯胖大海,多喝点啊。”
罗斑点点头,从柜子里掏出一件黑衬衫。
张妈本来要下楼,一看孩子挑了件黑色的又忍不出唠叨几句:“别整天穿黑色的,这才几岁呢,成天老气横秋的,我看看,这件红色的卫衣不错,好看,还带一只小兔。”
张妈从一堆黑灰白的衣服中扒拉出红的,在罗斑身上比划了一下,相当满意。
罗斑拿过衣服展开一看,这哪是小兔子,明明是一只食人兔,和他梦中的那只如出一辙。
罗斑直摇头实力拒绝这件衣服,但看看张妈期待的眼神,又不好折了她的兴致。
最后,两人折中选了一件天蓝色的衬衫搭配一件白t,总算有了点少年气。
简单吃了早饭,罗斑就被张妈赶着出门。
刚踏出门,对门传来“喵喵”的叫声,一直小猫探出了头。随即,亓萌伸出了手将地上的猫捞了起来:“哈哈哈,你怎么被一只玩具老鼠吓得离家出走。”
同时,她注意到了对门的罗斑,两人对视了一眼,默默无言。
亓萌不知为何有点心虚,伸手就想关上门。
但还没来得及,张妈走了出来:“咦,萌萌。”
亓萌无奈的松开手打招呼:“张阿姨,好。”
“哎呦,这小猫真可爱,叫什么名字。”
张妈注意到亓萌手里抱着的猫咪。
“斑.......斑。”
张妈浑然不知:“哎,还和我们罗斑同名啊。”
亓萌浑身一僵,赶忙解释:“不是,不是,是因为它嘴上这里有一块黑色斑点状的毛。”
张妈惊奇的查看小猫的脸部,恍然大悟道:“还真的是。”
亓尴尬的点点头,露出了标准假笑。
张妈摸摸小猫的头,露出慈爱的笑容:“你们家的斑斑可真乖。”
意有所指,昭然若知。
大概只有在大人面前罗斑才会有点小孩儿的情怯,他快速的关好门,催促张妈赶快走:“李叔,在楼下,等很久了。”
只不过他的声音略带沙哑。
张妈沉迷与摸猫无法自拔:“哎呀,别催了,这不就来了。亓萌,过今天我做好吃的,你来我家做客哦。”
亓萌目送两人离去,少年清瘦挺拔的身影似乎带着几份疲倦,是生病了吗?
“萌萌,妈妈今天下午要出门一趟。”客厅传来亓妈妈的声音。
“哦,好的。”亓萌收回目光,关上门,走进客厅往白色的猫饭碗里倒粮。
亓妈妈正对着镜子戴耳环,顺嘴就开始唠叨:“你在家要好好学习,还有一个星期就要月考了,给你买的数学辅导书做了吗?”
亓萌一天听妈妈唠叨八百回要好好学习数学有点不耐烦,敷衍的“嗯”了两声。
“哎,你这孩子,说你两句还不耐烦了。要是不懂,妈妈就要给你请数学家教了。”亓萌手一抖,猫粮倒在了地上。
“我不在家,你不要忘记吃饭了,午饭我给你做好了放冰箱了,你放进微波炉热一下就能吃。”亓妈妈叮嘱。
“好的,妈,数学作业我会全部做完,饭也会吃。”
听到了女儿的承诺,亓妈妈总算放心出门了。
亓萌摸了两下猫头,认命的打开数学卷子,她用铅笔划了两下题干,一愁莫展,脑海中突然闪过少年做题的样子,如果是他会怎么解题呢?
一辆飞机缓缓降落在c市机场。
罗斑和张妈站在国际到达处等待,不一会儿,一对打扮斯文的夫妻出现。
张妈赶忙挥挥手,拉着罗斑上前去:“太太,太太,这里。”
罗妈妈(郁疏)听出是张妈的声音,一个甩手将手里的包丢给罗爸爸,往他们那边冲过去。
她一下保住罗斑,亲了一下他的头顶。
“oh,宝宝,半年没见你怎么又长高了。oh,不愧是我生的,真是越长越好看了。”罗妈妈看儿子什么地方都好。
罗斑被妈妈勒得透不过气,奋力反抗无果,向罗先生投去求助的目光。
罗先生在十米之外接收到儿子无助的眼神,他无奈的指指两人份的行李,表示爱莫能助。
最后还是张妈解救了罗斑:“太太,李叔在外面等我们很久了,我们不然先回家。”
罗妈妈这才放开儿子,罗斑抓住机会快步走向爸爸帮忙去推行李,躲避爱的攻击。
“哎,斑斑真是越长大越不可爱,小时候,我和他爸爸回来,他都是飞扑过来叫妈妈。”罗妈妈看着儿子逃也似的背影。
那是因为以前太太你没有像现在这样奔放,不知道为什么罗妈妈似乎越活越回去了,张妈不露声色的想,面上却说:“罗斑,长大了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一家中式菜馆,罗氏夫妇旅居国外多年,又不善厨艺,每次回国都要吃遍十大菜系,尤其杭帮菜和粤菜是最爱。罗妈妈最念念不忘的就属不醉轩。
张妈提前在这里预订了餐点,人就位不到五分钟菜点就全部齐了。
罗妈妈迫不及待的夹了一口招牌酒煮蛤蜊,大快朵颐:“哇,好烫啊。”
罗爸爸(罗茂)赶紧拿起一杯冰水喂给罗妈妈:“阿疏,你干嘛吃那么快,新酒是用大火煮滚,当场浇下去的,很烫的。”
“哎呀,我想吃么~”
郁疏年近四十,在罗茂面前依然是长不大后的小女孩。
罗茂没办法,擦擦手开始敬业的剥开蛤蜊,剔除杂物,一只只往郁疏碗里放。
罗斑本来伸向酒煮蛤蜊的手静静的缩回来,转向蚝油生菜。
父母漂洋过海来秀恩爱,能怎么办,只能看着。
等罗茂把郁疏喂饱了,总算注意到了吃了一晚上青菜的儿子:“哎,儿子你怎么一直吃青菜,你还在长身体,营养要均衡,来吃点肉。”
老罗良心发现开始转动桌盘。
罗斑看着仅剩的一只蛤蜊,微笑的点点头。
这时,老罗突然停了下来,伸出筷子把最后一只蛤蜊夹到爱妻盘里。随后,一只空落落的大圆盘稳稳停在罗斑面前,他刚举起来的筷子又被迫转向了耗油生菜。
“哎,你这孩子不是让你吃点肉的吗?”
老罗见儿子还孜孜不倦的攻擂青菜有点烦恼。
罗斑保持微笑继续点头,心想你们给我机会了吗?
父母漂洋过海来喂狗粮,能怎么办,只能吃啊。
过了一会儿,郁疏吃饱了大概没事干,觉得该关心关心儿子了。
“斑斑,过去一年我分析了你的成绩。发现语文是你的短板。”
郁疏是哈佛教育学院毕业的,日常的一大爱好就是拿儿子的成绩来套入她建立的各种模型理论。
罗斑对此习以为常,内心毫无波澜,大概又是要给他什么特制参考书,或者又有哪位同学在国内任教要请过来教育他。
“妈妈想到一个好方法,解决这个问题。”郁疏精神奕奕。
罗斑喝了口牛奶:“辅导书还是家教?”
郁疏郑重其事道:“都不是。”
这下,在场的人都被勾起了好奇心,停下手中动作,洗耳恭听。
郁疏年近四十却时刻保有活力:“就不要高考了,去英国读书。这不是完美解决语文差的问题吗?干脆就不用学语文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