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我以前不说,那是因为我要用到花姐,我以为她就是风流成性的女人!
可今天从孙停安口中得知,她是事出有因,她是为了建孤儿院,才拿自己的身体去做交换,这让我感动之余,不免悲凉。
花姐其实长得特别好看,我见过她素颜的样子,眼睛出奇的明亮,五官也特别大气,她应该属于那种端庄淑雅的女性;而且这么长时间接触下来,花姐很讲规矩,她不是那种随便乱搞的女人,除了她那次酒后乱性以外。
可是生活啊,让花姐的脸上,抹了一层厚厚的妆容;她化妆之后,我甚至都认不出,是素颜的她;毫不夸张地说,花姐素颜,要比化妆好看多了!
所以我想,她之所以化那么厚的妆,然后陪那些男人开房,可能只是不愿让那些男人,看到她真正的样子,玷污那个清纯的自己吧?!既然不想,那为何还要做呢?
花姐被我说愣了,就那么呆呆地看着我,许久后,她才甩了甩波浪发,耳环也跟着抖动道:“犯什么神经啊你?”
“做好事,未必要牺牲自己!拿身体去积善行德,这又算得上哪门子好事?”我这样说,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丫丫;万一花姐是丫丫的母亲,我就不能让她,继续堕落下去。
“你…你……”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光滑地胳膊猛地一甩,又气又笑道:“我是去找代工厂,你那么多酒运过来,总得先灌装吧?不然怎么存储?还有啊,赶紧给我拿出一套品牌方案,我今晚就要!明天酒在灌装的时候,一定要贴上咱自己的标签!这次的鸡尾酒大赛,我要给咱的产品,做足宣传,争取一炮而红!”
这下轮到我尴尬了,因为她以前这时候出去,基本都是去酒店的;却不曾想这次,她竟然是干正事儿。
“那个…呵!”我挠着头,尴尬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瞅你那傻样,干活儿去吧,时间紧迫,我晚上回来,咱们的品牌方案必须定下!”说完,她微微脸红地转过身,迈着高跟鞋就往外走去。
花姐这样一解释,我那紧绷的心脏,竟然生出了几丝愉悦;大家开开心心地做事业,干干净净地活着多好啊!那些肮脏的事,我真希望花姐,以后再也不要做了!
所以我必须得把这个酒厂办好,等将来有了钱、有了影响力,花姐即便不用做那种事,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做慈善了。
后来我就回办公室,对酒的品牌研究了起来;而人只要忙起来,让自己有事可做,那些悲伤的往事,就不会再缠着你;那年,我对那份失败的婚姻,已经释然很多了。
花姐是晚上9点多才回来的,这次她很高兴,眼眸里流光溢彩,有种说不出的开心。
“品牌的事情,想得怎么样了?”她把外套挂在旁边的衣架上,侧脸朝我问。
“哦,想了一些,也不知道合不合适。”我赶紧站起来,又朝她问:“对了,灌装的事情,您那边联系好了?”
花姐伸着红指甲,朝我做了个ok的手势,接着跟我相对而坐道:“跑了好几家工厂,重新设计瓶子外观,已经来不及了;灌装厂周总的意思是,让咱们在标签、说明书上用点儿功夫,最好能突出产品特色。”
我点点头,接着把自己想得一些文案,给花姐递了过去。
可不大一会儿,楼下却传来了乐队排练的声音,架子鼓敲得“咣咣”响,王经理那边,似乎已经开始彩排大赛流程了。
花姐微微皱了下眉,随后拿着文案起身说:“这里太吵了,去我家吧,无论如何,咱们这个方案,今晚必须定下来。”
我点点头,而且还有些诧异;我没想到花姐还有家,认识一个多月来,我很少见她有回家的时候。
到外面上了花姐的车,迎面扑来的就是香水味;那是种成熟女人的味道,说不上来的好闻,值得细细品味。
9点以后的金川市,路上已经没有多少车辆了;昏黄的路灯绵延至远方,漫天的繁星,与璀璨的城市霓虹相交融;车里放着90年代的港台音乐,那歌声,似乎代表着花姐那一代人的青春。
或许明日太阳西下,倦鸟已归时
你将已经踏上旧时的归途
人生难得再次寻觅相知的伴侣
生命终究难舍蓝蓝的白云天
……
那歌声透着淡淡的忧伤,路灯的光线一层一层照在花姐的脸上;她开着车,翡翠耳环微微颤动;那层厚厚的妆容,似乎永远也掩饰不了,她内心浓浓的哀愁。
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的?她曾经又经历什么?我从一开始,就对花姐有着浓浓的好奇,但我也知道,不应该轻易打听别人的过去,那无异于揭人伤疤。
半小时后,我们下了车;那是幢江边的小别墅,一圈矮矮的栅栏门,那晚风有些大,她开门的时候,裙子被吹得飘了起来;两条白皙的长腿,古典而有韵味。
“不用换鞋,随便坐就行了,我也不常来,屋里也是够乱的了。”她忙着去收拾沙发上的抱枕,然后又去换拖鞋,最后朝我笑着说:“茶几下面有烟,冰箱里有饮料,你当自己家就行,我先去卸个妆。”
其实不乱,但花姐还是蛮不好意思的,我朝她点了点头,又问她家里有没有电脑。
花姐赶紧去卧室,给我拿了笔记本电脑过来,随后便去了卫生间。
其实我俩早就熟悉了,所以即便晚上同处一室,也没什么放不开的。
我点上烟,打开电脑,然后又下载了一些图案,用软件做处理,好设计我们的商标。
花姐的妆卸了很长时间,她似乎又洗了澡,那流水声近乎响了一个多小时。
我后来才知道,这个房子,是花姐在金川,唯一的心灵净土;而我也是她,唯一带回来过的客人。她每次来这里,都要把身体反复清洗,洗掉那些社会的肮脏,还自己一夜清白。
她走出来的时候美极了,一条宽松的白色短裤,两条圆润修长的美腿,睫毛还挂着露珠,坐到我旁边的时候,还带着一股沐浴液的清香。
如果她自己不说,没人知道她已经35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