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先并没有把林建志的电话当回事,便使劲搓了搓麻木的脸,接起来问:“林叔,这都后半夜了,您有事?”
电话那头,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但似乎又不完全是沉默,他的呼吸里带着愤怒,就宛如即将要爆发的火山般,拉风箱似的动静,声音低沉道:“小混蛋,我看你是真的要作死!你信不信明天,我找人宰了你?!”
他上来就这么不友好,对着我一顿怒骂,倒是把我给搞愣了!我与林佳分手,按道理来说,他应该偷着乐才是啊?但瞧他的语气,怎么听都像是要为林佳,讨回公道似的?
“林叔,咱有事说事,您这上来就这么夹枪带棒的,我不爱听这种话。”皱了下眉,我不开心地说;本来今晚我就够郁闷了,泥人还有三分火,林家不能逮着我,往死里欺负吧?!
“妈的,你还不爱听?现在我的老婆孩子,在家里都哭成了一团,全是因为你这个杂碎惹的货!”他的语气极为爆裂,牙齿都跟着“咯咯”响道:“今天你是不是跟凤妹,去了‘静心斋’?”
我一愣,随即坦诚道:“确实去了,我还正想跟你谈这件事呢!”
林建志当即冷笑,甚至很憋气地说:“你特妈的还要当面跟我说?把那么一顶大绿帽子,直接扣在我头上是吗?向阳,你真以为我弄不了你吗?你这条乡下野狗,也太不懂规矩了吧?!”
听着对方的污言秽语,我尽最大努力保持克制道:“林建志,您有话直说,要是再出言侮辱,我不见得会再对你笑脸相迎!”
“好,我让你嘴硬!那我问你,今天你在静心斋,对凤妹都做了什么?”他依然咬着牙狠厉道。
“我对凤姨能做什么?!”我真是被她给问懵了!
“还不愿承认?你在林佳面前,都亲口交代了,你特妈竟然看了凤妹的纹身!而且静心斋的人,我也打电话确认了;他们说你喝了点酒,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竟然还非礼凤妹,直接把她压在了餐桌上!向阳啊向阳,我作为林家的男人,凤妹的丈夫,你说这件事,该怎么跟你算账?!”
呵!我当即就被气笑了,天底下竟然还有这种,子虚乌有、颠倒黑白的事?对着电话我直接说:“林建志,你涨点儿脑子行吗?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静心斋是凤姨开的,里面全是她的人,我敢在那里对她非礼?你觉得这符合逻辑吗?”
“对于你这种乡下的野农民,有什么事是你这种人干不上来的?而且你都亲口跟林佳承认了,我是相信自己的老婆孩子,还是相信你这个村野匹夫?!”他极为愤怒地咬牙质问道。
我张着嘴,真的是有口难辩,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竟然还有人红口白牙地污蔑我,这太令人惊讶了。
深吸一口气,我沉默片刻才说:“明天你来我厂里吧,或许我能证明自己的清白。还有啊,我请你不要太愚蠢,很多事情跟你想的,或许不太一样。”
“好,我明天一定到,你要是跟我解释不出个理由,我发誓,第一个就先灭了你!”说完,他愤愤地就挂了电话。
我则把手机往旁边一扔,疲惫地靠在了沙发上;而旁边的何冰与姜雪,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我,满脸的吃惊!
我望着她们,她们也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是姜雪先开的口:“林佳跟我说过,她妈妈可是个旷世美女,比林佳还漂亮呢!”
“不是…你俩什么意思啊?我向阳是什么样的人,你俩应该是最清楚的吧?!”我真是无语了,谁都可以怀疑我,但何冰与姜雪,绝不能这么想我。
“人都是会变的,尤其男人最善变。”何冰冷冷地别过头,侧靠在沙发上不搭理我。
我使劲挠了挠头皮说:“你俩也涨点儿脑子行吗?林佳够漂亮吧,年轻美貌,我跟她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动过她一下吗?这事儿姜雪可以作证,我放着林佳那样清纯的姑娘,都能把持住;我会去动她妈妈?去碰一个40多岁的女人?”
听我这样解释,何冰适时地又插话道:“40多岁的女人,才最有魅力!你从小缺少母爱,所以喜欢成熟女人也正常!当初在金川,你不就爱上了一个,比你大十几岁的女人吗?”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我那天真的郁闷死了,先被林佳误会,然后被林建志误会;后来就连何冰、姜雪,都开始用怀疑的眼神看我了。
我憋着气,抖着手开始抽烟;姜雪没忍住,“扑哧”一下捂着嘴笑道:“好啦,我俩不拿你寻开心了,老实交代,你是怎么发现,林佳母亲身上纹身的?之前听林佳说,那纹身很隐秘,你要不扒人家衣服,她能主动让你看?”
提起这茬,何冰也瞬间来了兴致!你们不要以为女人都很纯洁,遇上这种刺激的事,她们比男人还好奇、激动、满脸兴奋!
我苦着脸说:“就是上楼的时候,凤姨在楼梯上拐了个弯儿,当时她的位置,刚好在我的头顶上!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不经意抬头,刚好看到了她裙子底下。”
顿了一下,我继续说:“这种事情很好理解吧?要不咱们试验一下,何冰不是穿了裙子吗?咱们现在就到楼梯里,让她站在我头顶的位置,只要我抬头,绝对能看到里面。”
听到这话,何冰的脸颊一红,那白皙的大长腿,连带着高跟鞋,狠狠踢了我一脚说:“要死啊你!色狼!”
姜雪就望着我俩笑,我疼得揉着腿说:“我又没说真要看,就是打个比方嘛!再说了,又不是没看过。”
“你还说?!”她咬着银牙,抬手又要掐我。
“哎哟,先别闹了,现在事情这么紧迫,还是先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姜雪赶紧搂住何冰,俩人腻歪在沙发上,又说:“向阳,这事儿你怎么看?真要与林建志闹翻,那对咱们的建材厂,还有林建志的建材城,都是一笔很大的损失!咱们两方,没有赢家。”
姜雪说的对,我与林建志,合则两利、斗则两伤,最终谁渔翁得利,已经不言自明了。再次搓了搓麻木的脸,我深吸一口气说:“林佳的母亲,是个很难缠的对手!但她要想通过这件事情,来达成自己的目的,我定不会让她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