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经理盯着电脑屏幕,摇着头说,这车看上去都要报废了,而且还没有车牌,要追查起来十分困难。
倒是斗鸡眼扯着嗓子道:“还有什么好追查的?一定是那个张丫头,请了这辆越野车撞人,结果没把彬彬给撞死,然后她自己开车,又给补了一刀!你们看着两辆车,前后相隔不到三分钟,一看就是同伙!”
我拿出烟点上,笑眯眯地看着斗鸡眼说:“你这家伙,不当警察真白瞎了;说得有道理,但凡事都要讲证据,这段录像,只能证明这两辆车,存在嫌疑,并不能定案。”
说完,我又转头看向马经理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你在这里是地主,你拿个主意。”
不等马经理回话,斗鸡眼抢先又说:“直接报警,让警察查特娘的!时间、地点,车子的撞痕,都这么明显了,我倒是要看看,对方还能说什么!”
可马经理却苦着脸,一脸深思道:“我觉得直接报警不妥!那张迎春可是桐城,最大的矿业老板,是桐城商业圈里,有头有脸的企业家;说句不好听的,市里领导都得给他三分薄面。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咱们要先报了警,万一打草惊蛇呢?万一要有别的暗箱操作呢?”
我点点头,马经理的考虑不无道理;在没有彻底固定证据之前,确实不宜打草惊蛇。
于是我先把素材拷贝完,接着站起身说:“今晚就先忙到这儿,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那晚我们先把二娃送回家,然后便驱车进了市里;马经理赶紧安排饭局,好生招待了我们,然后又送我们回酒店,踏踏实实睡了一夜。
第二天起床后,大家的心情还是挺不错的,毕竟我们才来了一天,事情就有了飞速的进展!接下来,我们只要找到这两辆车,并让老虎这几个,干侦察兵出身的人,时刻监视着车主,他们早晚会露出马脚。
在酒店一楼吃过早饭后,我们几人便打车,直接去了童安集团,找马经理商量事。
其实马经理现在,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忙;毕竟公司都快黄了,甚至超级合金都在减产;他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陪我我们这个大客户,解决掉彬彬的案子。
来到办公室之后,我开门见山地说:“现在的事情,已经很明了了!两辆车,一辆是张迎春的黑色奔驰,一辆是老旧的丰田越野;所以接下来,咱们分头行动。老虎和马经理跟我一队,调查奔驰这辆车;斗鸡眼和豹子他们一队,马经理,你再给他们找个帮手,去交警队调查一下,那辆黑色越野车。”
说完,我还把昨晚拷贝的视频,分出一份递给了斗鸡眼。
斗鸡眼接过u盘说:“向总,这么查的话,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真找到了车主,人家不承认又怎么办?”
我摆手说:“彬彬被撞的那辆摩托上,我看还沾了点血迹;如果找到肇事车辆,而且还从上面,找到了与彬彬相关的一些东西,那事情就好办多了。豹子他们,也都是干侦查的,这点证据,他们还是可以固定的!”
“向总,这事儿交给我们,您就放心吧!”豹子当即拍着胸道。
这些事安排完,我们就开始分头行动了;好在马经理,对桐城市里比较熟悉,而且童安集团,平时也跟张迎春有业务往来。
临近中午的时候,马经理开车,直接带我们来了“迎春矿业大厦”,这一方首富真不是吹的,大厦是整个桐城最高的建筑,就连地下停车场,都修建的无比气派。
我们的车,从地下一层,一直转到了地下二层;然后从一个专属车位上,找到了张迎春的车;没错,就是当初那辆黑色奔驰。
于是我们仨人赶紧下车,围着那辆奔驰,好生打量了一圈;可这辆车,明显已经做了修复,那车头的凹痕也矫正过了,车漆也重新喷了一遍;别说找血迹,就是连颗灰尘都没有。
我挠着头,该怎么搞到证据呢?这时马经理提议道:“他的车有行车记录仪,咱们想办法给弄出来,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那行车记录仪,能保存那么长时间吗?!”因为我的车没出过事,所以也没倒腾过这东西,它具体能录多久,我也不清楚。
“管他呢!先把车窗砸了,把记录仪的内存卡偷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说完老虎就要动手,我赶忙拉住他说:“别瞎搞,这种豪车都是带警报的,真若强行动手,保不齐会把保安招过来。”
“那怎么办?”老虎有些焦急地问。
“这样……”我把他们俩叫到身边,低头布置了一下计划。
马经理当即一笑说:“我看这事儿靠谱,尤其张迎春那人,下了班一向独来独往,这个计划可行!”
“好,老虎你先藏着,我跟马经理到车里等人。”说完,我就带着马经理,直接进了自己车里;我们的车,也刚好跟张迎春的车头对着,中间只隔了一条路。
大约11点半左右的时候,张迎春下来了;他从电梯里走出来,带着金边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40多岁的年纪,整个人保养的也不错;一身整齐的西装,外加黑色大衣,腋下还夹着一个公文包,整体挺斯文的。
他锃亮的皮鞋踩着地面,快到车前的时候,他摁了下电子锁;也就在这时候,我与马经理赶紧从车里下来,两步就朝对方迎了上去。
“张总您好,我是凤凰集团的向阳,久仰大名!”一边说,我微微侧身,刚好挡住了他车的方向。
“张总,向总从许诚远道而来,就是为了超级合金价格的事;您也知道,我们厂的原料,都是从你公司买的;向总想给我们压价,那您这边的原料,势必也要往下降一降!向总说了,只要咱们两家同意降价,他回头能增加三倍的采购量!”马经理也一本正经地说。
张迎春侧了侧脑袋,很无语地看着我们说:“马经理,你今天是怎么了?有事为什么不到公司谈?”
马经理却说:“您得给我见面的机会才行啊?去年,彬彬跟你家丫头分手后,您可连我们童总都不见了!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在地下停车场等您。”
这时候我的余光,已经瞥向了张迎春的车;而老虎也已经钻了进去,正在取记录仪的内存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