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锦城。
黑夜,往往能够勾起人内心深处的yù望,也暗藏着点点的恐惧。敲击键盘的声音在屋内连绵不绝的响着,联美伦目不转睛的盯着显示屏,灵感突涌的她迫不及待的想把脑中的构思付诸于文字之间。
作为一名小有名气的作家,联美伦喜欢一个人独处,用现在的话说应该就是一个宅女。每天都呆在家里,rì常生活叫外卖,衣服用网购,她曾经试过连续几个月不迈出家门一步。手里里除了一堆商店的外卖电话,就只剩下可怜的几个朋友。
喝了一口苦苦的中药,最近她总觉得口腔有点腥味,只好去楼下的小诊所抓了几副清热的中药自己熬来喝。对于西药,她还是比较偏爱中国的传统医学的,至少在调理身体这方面。
黑夜毫不吝啬的在这个大都市划出自己的范围,灯火通明的城市散发出它夜晚的光辉。整个天空就像一个巨大的黑sè笼子,禁锢着代表活力的霓虹刺破夜晚,整个深夜显得有点沉闷。
这时,从房门外传来哒哒哒的走路声。听着那高跟鞋撞击地面的清脆声,联美伦犹如狸猫一般快速的移动到门前,透过门上的猫眼仔细的注意着。
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从眼前走过,那浓厚的胭脂味仿佛透过厚实的防盗门也能闻见。直到那女人离开视线范围,联美伦依旧没有离开,耳边响起隔壁的敲门声,接着便是碰的一声,门重重关上了。这时的联美伦双眼放光,就仿佛黑夜中那觅食的猫头鹰一般,转身把耳朵紧紧贴在了墙壁上。
耳中穿来隐约的说话声和女人的娇笑声,良久,一阵不堪入耳的男女之声传入了她的耳际。
“一对贱人。”口中不满的辱骂着,可她依旧兴致勃勃的侧耳倾听着隔壁那污秽的声音。
不知什么时候起,联美伦就发现自己有强烈的偷窥yù。甚至于她还冒险在邻居家安装过窃听器监听别人的生活。后来被人发现,要不是用钱进行了私了,说不定现在她在哪儿呢。为此,她才专门买了这套公寓,在一栋商住楼里,为了就是这被人承包下用作旅店,一些莺莺燕燕经常出入,也大大满足了她的偷窥yù望。
再次坐在电脑前,她已经没有了继续写作的yù望,脑海里不由地幻想着隔壁的情况,甚至于还产生了在墙壁上打个洞偷窥的冲动。每当这时,她身心都会出现一种变态的满足感,沉迷于其间,不可自拔。
“叮叮叮……”夜晚凄冷的寒风吹过挂在窗口的风铃,发出阵阵诡异的声响。
“哒,哒,哒……”富有节奏感的脚步声再次在过道中想起。
联美伦脸上不自觉地一笑,又走到了门前,透过猫眼注视起来。
一个女人缓缓从门前走过。白sè的连衣裙显得有点长,连脚一起遮住了,更像一件拖地长裙,微微飘动着,身材纤细,打着一把黑sè的雨伞从圆形的猫眼中走过。就在其身影即将完全消失于视线之中时,女人似乎停住了。一点白sè的裙角就这样停留在视线中。
“咚,咚。”
自己的房门突然传来两声敲门声。毫无防备的联美伦耳朵一阵生疼,心脏不受控制的急速跳动起来,连忙转过身,不自觉地往后跳了一步,心里却觉得别扭异常。
联美伦不由觉得有点诡异。可是反倒产生了更加强烈的偷窥yù望。
整个脸几乎贴在了冰冷的防盗门上,通过猫眼,外面却是空荡荡的,只有那一角白sè衣裙,依旧显现在眼前。
“咚,咚,咚。”敲门声再次响了起来。
联美伦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一般。开?还是不开?两种决定在脑海做着激烈的斗阵。
“谁?”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不过她自己都没发觉,她的声音带着点点的颤动。
屋外没有一点回应,而敲门声也停止了下来。
联美伦再往猫眼看了看,静静的过道里没有一丝异常。那一角的白sè裙边也消失不见。
突然,她脑海里闪过刚才出现的那个诡异的画面。
“今夜外面并没有下雨,为什么这女人在过道上还打着伞呢?”
想到这,联美伦就像突然受惊的小猫一样几步跳上了沙发,卷曲的身子窝在沙发的一角,双手使劲的捂住耳朵。原本温暖的小屋仿佛煞那间降温一般,那明亮的壁灯似乎也变的暗淡起来,散发出阵阵yīn冷的光芒。她使劲咬着嘴唇,心中即害怕,可是也掩盖不住那从内心深处涌出丝丝期待
防盗门冷冰冰地伫立在那,没有一点声响。
联美伦大着胆子慢慢向防盗门移动着。那以前觉得毫无生机的钢铁大门,现在她却觉得是这屋子里唯一能够带给一丝温暖与安全感的东西。猫眼里显现的是外面空荡荡的走廊。
没有女人,没有黑伞,没有那一缕挥之不去的一角。在门前伫立良久,联美伦突然像醒悟了什么,一脸激动的大步走向电脑。敲击键盘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响了起来。显示器散发出淡淡的银光,反照在她那几乎扭曲、贪婪的脸上,一行行字体随着敲击在文档上显现着。当按下最后一个句号,陈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随之按捺着心中的得意,低声笑了起来。
“哈哈哈,这个题材一定会大卖的……“
兴高采烈的联美伦也顾不得现在是深夜,兴奋的喝了一口杯子中的中药,拨通了她熟悉的那个编辑的电话。
话筒中嘟嘟的声音在耳边响着,联美伦咂了咂嘴,忽然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嘴里滑动一般。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静静的放在桌上的杯子,就仿佛全身同时被千万根针扎了似的,她就受惊的惊蜇一般站了起来,嘴里不住的往外使劲吐着。
杯子依旧静静的放在桌上。在略微泛黄的药水上,飘荡着一团黝黑的头发,就像大海中的一叶孤舟,随着水面一上一下着。在头发中间,几屡黑丝以肉眼可见速度缓缓移动着,仿佛那团发丝是无尽的一般。随着移动的发丝向上,犹如血迹似的,连接着联美伦已经在瑟瑟发抖的嘴角。
联美伦突然觉得喉咙仿佛被强迫撕裂了似的,整个食道似乎都在不自觉地蠕动着,就好像有一团海绵在咽喉里面不断发胀。疼痛难忍的她拼命地抓扯着喉咙,一道道血痕染红了她的指甲。此时的联美伦,就仿佛完全失去了知觉似的,整个身体萎缩着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全身抽搐着,双手还在不知疲惫地狠狠撕扯着已经遍布鲜血的喉咙。苍白的嘴角颤动着,不知道在低吟着什么。
“喂……”掉落在一旁的手机传来一声懒散的问话,回答他的,却是死寂一般的空气。
屋子里恢复了平静,只有一具尸体静静躺在地板上。一阵冷风吹过,毫无预兆的,一个身穿白sè连衣裙的女人出现在了尸体旁边。只见一丝黑sè的雾气从尸体里面窜了出来直shè入这个女人体内,猛一看,就仿佛有一根黑sè丝线连接着两人。当最后一丝黑雾从联美伦尸体里蹿出,女人发出了一个很奇怪的音节,似乎像似吃饱了一般,整个身体随后化作一团雾气,从门缝里飘了出去,消散于夜空之中。
在yīn暗的过道里,cháo湿的角落处,一个yīn影静静看着这一切,直到黑雾消散,伫立良久的身影这才缓缓离开……
到达锦城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左右了,也不知道家里的长辈是如何考虑的,张老爷子派了一辆车将两人都接回了青山疗养院。老人们都睡着了,张晓霞和庄玉茹两人正在客厅里看着电视。庄玉茹的眼睛已经迷离无比,睡眼朦胧的,脑袋偶尔向下轻轻点了一下,即使张晓霞怎么劝说,她还是坚持要等到哥哥回来。张玉宁因为在宏县忙着新厂开工的事情,暂时没在锦城,不然,在这里的可就不止两人了。
听见门外汽车响动,庄玉茹的睡意一下消退,口中喊了一句“哥哥回来了”便犹如兔子一般跳了起来,径直向门外走去,看的一旁的张晓霞连连摇头,眼中带着一丝欣喜,也跟着女儿向门外走去。
秋宇翔一下车便看见了在昏黄的路灯下翘首以盼的两个身影,他心中不由一股温馨涌上心来。
“妈,我回来了。”迎着张晓霞,秋宇翔微笑着喊道。
“来,妈看看你瘦了没有。”张晓霞眼中有点湿润,拉着儿子的手,上下打量着,眼中的疼惜不由自主得流露了出来。
其实秋宇翔在东市仅仅停留了两三周而已,但是张晓霞却觉得这段时间度rì如年一般,心中惦记着这个儿子的生活,生怕他受到了一点委屈。要不是忙着股份转移的事,她早就飞到东市了,虽然那个人也在那里,但是她现在真是想每分每秒都将儿子绑在身边。
“哥哥,哥哥,快给我说说,学校那事到底怎么一回事?”庄玉茹这时也嚷嚷起来,虽说口中如此说着,眼中自然也带着丝丝关切。
东方大学的案子因为影响太大,公安部门在结案后专门就此事的情况对媒体和公众进行了通报,虽然细节部分并未披露,但是也算对此事划上了一个句号。因为是在自己学校发生的,所以庄玉茹也对此事非常关心,看着哥哥似乎并不劳累的样子,连忙撒娇似的问道。
“玉茹,让你哥先休息,明早再说。”张晓霞嗔怪地盯了女儿一眼。
“哦。”庄玉茹想了想,只得按捺下心中的好奇,懂事的说道。
“玉纱,路上辛苦了,先吃点夜宵再休息吧。房间已经收拾好了,明早我们一起去蒋老爷子那。”张晓霞转过头,对着伫立在一旁的蒋玉纱微笑着说道。
看着他们一家人亲切无间的模样,蒋玉纱心里闪过一丝羡慕。闻言后微微点了点头,冰山般的面容似乎也有一点点融化。
几人吃过夜宵后,自去休息,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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