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
爆炸声音响彻了整个天际,时景年和商天夜摔在地上,整个人的上半身都被碎土和碎石遮盖住了。
“咳咳咳——”
时景年被呛的咳嗽了几声,从地上有些艰难的爬起来,甩了甩头上的尘土。
他在一阵耳鸣之下,看着已经坍塌下去的密道口,眼底一片黯淡,他已经猜到了结局。
时景年低头看过去,然后拽住商天夜,将他拉起来。
商天夜借着时景年的力量站起来,甩了甩身上的尘土,咳嗽了几声,看向身后的密道口,他沉声道:“路易斯和布鲁斯同归于尽了?”
时景年点头,面色凝重的道:“嗯。”
顿了顿,时景年忽然扶额,有些自责的道:“是我误会他了。”
商天夜拧眉,静静的凝视着面前的一切,沉默不语。
时景年眼睛有些酸,“我以为,薄凌的死,对他来说再正常不过。”
那会儿,他认为路易斯这种人不会在乎除了自己以外的生命消逝,因为路易斯那会儿确实安静的可怕,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现在,时景年忽然明白过来,路易斯那么平静,是因为他的爱人死了,自己也跟着死了,只不过肉身还活着而已。
商天夜沉声而沙哑的道:“或许,死亡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解脱。”
时景年垂下眼眸,笑的有些苦:“但愿。”
商天夜和时景年并肩且缓慢的行走着,商天夜道:“布鲁斯虽然已经死了,但还是有余孽。”
时景年闭了闭眼,眉宇间有些疲惫,“等除掉了那些人后,我去把薄凌的遗体带回来。”
刚说完,只听身后轰的一声。
商天夜时景年同时转过头看去,只见身后似乎卷起了风暴一样,原本其他完好无损的密道现在都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的塌陷。
商天夜拧眉:“这是怎么回事。”
时景年眯了眯眼,说道:“应该是自毁系统全部启动了。”
顿了顿,时景年的眼圈突然就红了,布满血丝的双眸死死的盯着塌陷的地方,久久,他猛地转身道:“走吧。”
他想带着薄凌和路易斯的遗体回去,然后将他们火化葬在一起。
可是现在,他们被埋上了,还怎么去找遗体,恐怕早就已经随着自毁系统粉碎成渣了。
时景年一边走,一边抬头望了望天。
或许,这就是造化弄人吧。
生前对路易斯的厌恶,这会儿却都成了愧疚。
他完全可以有机会逃出来的,可是他却选择和布鲁斯同归于尽,然后去找薄凌。
这样的勇气,真的不是常人能做得到的。
布鲁斯所在的组织,首领不止有他一个人,现在其中一个首领死了,其他的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现在要尽快转移阵营,不让他们找到。
时景年和商天夜赶回去的时候,夙明立刻迎了上来,没有看到路易斯,他担忧的道:“先生呢?”
时景年沉声道:“他死了。”
闻言,夙明一愣,与路易斯多年的出生入死,他很快的冷静下来问:“怎么死的?”
商天夜,“薄凌已经死了,他为了报仇和布鲁斯选择同归于尽。”
夙明的眼圈瞬间就红了,然后猛地转身离开了。
他这样忠诚的下属,得知主子死了,应该也会很难过吧。
时景年的手下急忙过来禀告,“老大,桑迪来了。”
“嗯,知道了。”
时景年看了一眼商天夜,淡淡的道:“你去忙你的吧。”
商天夜嗯了一声,转身离开。
时景年进屋的时候,桑迪正坐在椅子上低着头,手中捏着什么东西。
听到声音,桑迪抬起头来,猛地站起来走到时景年的面前,问道:“我弟弟呢!”
时景年静静的看着她,“很抱歉,他死了。”
“什么?!”
桑迪原本那张黑色人种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她不断的后退着,险些跌倒。
“景年,你不要骗我!他真的死了吗!”
“真的。”
桑迪大哭了起来,“他是怎么死的!”
“他为了死去的薄凌的报仇,和布鲁斯选择同归于尽。”
桑迪捂着脸哭的撕心裂肺,“这个傻弟弟……”
“我原本以为他会和你在一起的!但是我没有想到他会爱上那个病毒专家。”
“虽然我和他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我真的把他当做弟弟看待的,爸爸如果知道他死了,肯定也很伤心!”
时景年看着桑迪的眼泪,眼中不起任何波澜,他淡淡的道:“你不要太伤心了。”
明明是一句安慰的话,但是从时景年的嘴里面说出来,却没有任何情感。
桑迪猛地抬起头,瞪着他道:“难道我弟弟的死对你来说,就这么平淡吗!”
时景年静静的道:“不是。”
“他生前喜欢过你!为什么他现在死了你无动于衷!”
桑迪越说越激动,走过来揪住时景年的领子,冷冷的道:“景年,我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你这么无情?“
“难道你没有心吗!”
心?
时景年冷冷的低眸看她,声音平淡极了,“我从来都没有心。”
桑迪没忍住狠狠的扬手抽了时景年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落下时,时景年被打的偏过头去,俊俏的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红。
时景年抹了一把嘴巴,桑迪看到他这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气得还要抽巴掌。
时景年抬手猛地攥住她的手腕,眸光阴冷的道:“我想你要明白,你弟弟的死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你打我一次我可以让着你,你如果再打一下,别怪我不客气!”
话音落下,时景年将桑迪毫不犹豫的甩到一边。
桑迪失去所有力气的跌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时景年冷漠的转身离开。
人人都说他没有心,那他也不必解释了。
对于路易斯和薄凌的死,他很难过,但难过又有什么办法呢,人都已经死了。
那会儿,时景年和商天夜走了之后,阵营中不停的有伤员抬过来。
房间内,躺满了伤员。
有被炸的只剩下上半身的,也有被炸的缺了一条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