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你骗我!他昨晚明明和我待在一起的!”薛含烟嘶吼着,眼眶一片冲红。
如果昨晚的人不是简桀,那到底是谁?!她的清白,守了二十多年的清白到底是谁夺走了?!
“你如果不信,可以问问妈,问问薛宅的管家。”薛离云淡风轻的说着,像是没看到她的抓狂一般。
薛含烟沉浸在恐惧的心绪里,她捂住耳朵不断的摇头,整个人如同魔怔了一般。薛离几不可闻的勾了勾唇,一抹得意从眼底划开。
薛含烟不顾所有人的目光,忍着心底的疼痛冲了出去,原先的晴空万里不知何时下起了倾盆大雨。
豆大的雨珠砸在她的脸上身上,瞬间就将她的头发淋湿,一股冰凉将她团团拢住,背上像被撕裂一般渗出隐隐约约的血迹。
薛含烟捂着嘴,心底像是被狠狠剜了一块,疼的她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是不是不来薛家她的人生就不会如此悲惨了
薛含烟在大雨中一路狂奔,衣服早已湿透,她的力气越来越少,却仍旧死死的撑着。
京下简家
站在窗前的男人几不可闻的蹙了蹙眉头,看了看时间,撑了把黑色的伞走出去。
刚踏出门便看见薛含烟倒在大门前,他眉头一皱,见她浑身湿透,双眼紧闭,赶忙叫人把她带进去。
“简桀……”她有些沙哑的叫他的名字,仿佛这样就能把他牢牢抓住一样。
“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简桀不解的问,难道是又在薛家受了委屈?可从前也没见她反应这么大啊。
薛含烟极尽全力的看着他,哽咽着问道:“你告诉我……昨晚我醉酒了以后,你、你有没有跟我待在一起?”
简桀愣了一下,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她,半晌才回答:“昨晚……你醉酒以后就自己胡乱的跑了,我和薛离没有找到你,薛离也喝醉了,我只能先把她送回家。”
她悲凉的轻笑,冰凉的泪从眼角无情的滑下:“你和她要订婚了?”
仔细回忆昨晚的事,她强迫自己坐起身,目光淡漠……薛离在她的酒里下了药,这不是恶作剧,这是阴谋!
“简桀,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薛含烟瞪大了杏眸,期翼从男人口中听到一份恳切的回答。
半晌,回应她的只有无尽的沉默。
“呵…恭喜你啊。”
轻飘飘的声音传进简桀的耳里,他的眸光有些闪躲。
“事到如今你可以把真相都告诉我了吧?”薛含烟怔怔的看着他,那是他灰暗日子里唯一的光芒啊,如今也不属于她了。
简桀西装笔挺的站在那儿,沉默着没有说话
她扶着床沿有些吃力的站起来,眉目渗出些悲戚,声音嘶哑:“是不是薛离动的手脚,你说啊?”
他这才抬起眸子:“含烟儿,她不过是爱我心切,才在你的酒里下了药,你不要怪她,都是我的责任。”
“爱你心切?”她笑的比哭还难看,声音拔高了一个度:“简桀,那你知不知道我也爱你心切!
“含烟儿……”,简桀握住她柔弱的双肩,眉目恳切的说:“薛离她只是一时糊涂,你就不要计较了,好吗?”
“一时糊涂?”薛含烟讽刺的笑了笑,只是那笑意未曾抵达眼底:“一时糊涂就可以在我酒里下药?
薛离不过是一时糊涂,谁又为她承担这一切?!
他抿了抿唇:“她是你妹妹……”
“简桀!你还有没有人性。”她红着眼眶嘶吼着,却逼着眼泪不让它掉下来:“受伤的人明明是我,是我啊!”
薛含烟用力的捶打着他的胸膛,恨不能震碎:“你知不知道,我的清白没有了?我守身如玉二十多年的清白毁在一夜之间,就因为薛离的一时糊涂!”
他的眼神有些飘移,话语里尽是躲闪:“含烟,既然都过去了你也就不要再追究了,我替薛离向你道歉。
她敏感的捕捉到他的神情变化,一颗心瞬间沉到谷底:“简桀,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会在我酒里下药?”
“你不要胡说!”他用力反驳,却让薛含烟听出了那份不足的底气。
薛含烟自嘲的笑着摇摇头,用力推开他:“简桀,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她瞎了眼睛才会把自己的所有都倾注在一个男人身上。
“含烟……”熟悉沉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薛含烟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哪怕步伐有些摇晃,她仍旧倔强的往前走。
直到走出简家,她才深深的吐出一口气,看着这车水马龙的城市,她的心却已经凉透,胜过这倾盆大雨
淋着雨走在路上,每一步都沉重如铁,薛含烟紧紧攥着手心,生怕自己撑不住晕倒在地。
薛含烟深深的吸了口气,十字路口处正要过马路时,雨帘中一辆黑色轿车猛的朝她冲过来,她惊愕的看过去,却一步都动弹不得
一瞬间恐惧悲伤哀默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砰——”
轿车生生撞过去,将薛含烟撞飞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殷红的鲜血顿时从她的嘴角里流出来,脑后的血液和雨水融合在一起。
身上传来碎裂般的疼痛,薛含烟缓缓的眨动着眼睛,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模糊,恍惚间她好像听见了无数嘈杂的声音,终究是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黑色轿车里的人见她躺在地上不动分毫,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您放心,已经办妥了。”
……
五年后,北京时间晚八点,皇朝酒吧。
穿着一身浅蓝色及膝短裙,脚踩高跟鞋的薛含烟被经纪人方深强行往里推着。
“今晚里面有个大客户,你要是不陪好了,小心掉层皮。”方深瞅了她一眼,眼底带了些狠厉。
薛含烟不由得皱了皱眉,哪怕心中不喜,却无法反抗。
一周前,她从国外回来,为了自己的小淼,毅然决然的签署了简桀的旗下子公司。
作为一个小小礼仪部的小职员,她活的像是一个十八线小演员,她并没有抱怨什么,也没有对薛家在抱有任何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