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蒋聿风冷冷看她。
南知意抿唇,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她只是想要一个温暖的怀抱。
然后有人像电视剧里一样吻去她的泪,再温柔地告诉她,宝贝你很好,是陆尚不懂得珍惜你,你值得更好的人。
可为什么她连这样一点安慰都得不到?
她以为自己哭了,蒋聿风好歹会安慰他。
可他只是愈来愈冷。
原来同样是哭,叶轻嘉能得到怜爱,而她却什么都得不到,甚至是东施效颦,愈来愈惹人厌。
蒋聿风看着她更加汹涌的眼泪,眼神冰冷,捏起她的下颔,“一个陆尚就把你伤成这样?把我当成慰藉?那代价,你付得起么?”
下巴被捏得好疼,这男人不安慰她也就罢了,还对她这么粗鲁。
南知意拧眉推他的手,下巴却被更高地抬起,这下连脖子都疼。
“南知意,收起你的眼泪,因为这东西,根本不值钱。”
冰冷的嗓音,伴着砰的摔门声。
南知意面色惨白。
第二天,南知意是被刺眼的阳光照醒的,而她睁开眼,就看到一双乌黑的眸子正冷冷瞪着自己。
南知意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攥紧被子。
黑瞳睨着她,“坏女人,你是不是来勾引我爹地的,我告诉你,爹地只爱妈咪,他一定会找到妈咪的,你离我爹地远一点。”
“……”
南知意震惊住。
眼前的黑瞳冷厉,几乎和蒋聿风如出一辙,可那张脸,却稚气软萌,小小的身体,才比床高一点点,穿着泰迪的睡衣,酷酷又萌萌。
而他刚刚说什么?
说爹地?
那他是蒋聿风的儿子?
可,蒋聿风不是单身吗?怎么会突然有个儿子?!
南知意觉得自己可能眼睛出现了问题,好半响都没回过神。
小男孩看着她的呆样,小眉心紧皱,又瞪了她一眼,蹬蹬蹬地汲着拖鞋走了。
南知意这才眨眨眼回神。
她起身,床头有她烘干的衣服,她换上,走到客厅的时候,什么人都没有,仿佛她刚刚看到的小男孩只是一场幻觉。
“南小姐。”
突然有声音从厨房里出来,是昨天送她去晚宴的司机。
司机道,“我是蒋总的司机兼管家,你可以叫我陈伯,蒋总已经出去了,你可以先吃早餐,稍后我送您回去。”
陈伯说完,把一碗粥和几叠小菜摆上桌。
南知意笑容微尬,“好的,谢谢你陈伯。”
她走到餐桌,注意到桌上有一只已经空了的小碗,小碗上印着可爱的卡通造型。
所以,这是刚刚小男孩吃的碗?
小男孩是真实存在的?
司机见南知意盯着卡通碗,不紧不慢地收起,然后道,“南小姐,有些事,看到不说,我想您应该懂?”
南知意面色一紧,立即点头。
南知意回到家的时候是中午,今天是周六,她打算去医院看看陆老爷。
所以她又打了车去医院。
南知意以为这个时间点,凌桂芳应该不会这么早来看陆老爷的,但没想,病房里除了凌桂芳,还有穿着病号服的叶轻嘉和陆尚。
凌桂芳正将一条钻石手链戴在叶轻嘉的手上,笑嘻嘻地说,“嘉嘉啊,刚刚医生说你怀孕了,那可真是太好了,这条链子是宝格丽的最新款,你先戴着,等你和阿尚结婚的时候,我再给你定制一整套的项链和钻戒。”
叶轻嘉面露羞怯,“阿姨,这链子太贵重了,而且阿尚现在还是已婚,我突然怀孕,其实觉得很不应该……”
“唉有什么不应的,你能替我们陆家添个血脉,我可是求之不得呢,而且等过阵子阿尚就会离婚,到时候啊,肯定是要让你风格大嫁的。”
“可南小姐应该不会离婚的。”
“她敢不离?!”
凌桂芳提到南知意就来气,那眉眼一抬,看到南知意竟然就站在门外听,立即嗓音不悦地道,“你还有没有教养,竟然站在外面偷听,不过既然听到了也正好,嘉嘉怀孕了,等爸醒了,你立即主动说要离婚,听到没有。”
“好。”南知意开口。
凌桂芳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刚说什么,你真的同意离婚?”
“是。”
南知意颔首。
她原以为自己听到叶轻嘉怀孕会嫉妒,可事实是,她竟一点不生气。
相反她很平静,平静到,知道陆老爷或许会看在孩子的份上,同意她和陆尚离婚。
这样,多好。
而陆尚看着她的平静,眸底怒气腾地燃烧,“南知意,你巴不得离婚,是想去找蒋聿风吧?可你以为他会娶你?不过就是玩玩你,你还当真了。”
凌桂芳听了一愣,“阿尚,你在说什么蒋聿风?”
陆尚冷笑一声,“妈,你还不知道吧,南知意勾搭上了蒋聿风,昨晚,她推了嘉嘉进泳池,蒋聿风还当着众人面,给她做人工呼吸了。”
“什么?!”
凌桂芳闻言大惊,下一瞬一个巴掌扇到南知意的脸上,“南知意,你竟然敢给阿尚戴这么大一顶绿帽子,你怎么这么贱!”
南知意被扇得偏过脸去。
她其实很不明白凌桂芳为什么可以这么双标,陆尚无论婚内出轨多少次,哪怕让叶轻嘉怀孕,都是喜事一桩。
而她,半点不妥,就是贱人。
“婆婆,等爷爷醒了,我会立即和阿尚离婚的。”
“离,赶紧离,我们陆家才没你这种不要脸的媳妇。”
凌桂芳用力地推着南知意,像是在赶一个人尽可夫的荡妇。
南知意凄笑,看了眼叶轻嘉唇角隐隐勾起的得意,面无表情地转身。
她缓缓走上天台。
苍茫的天空挂着淡淡的乌云,空气里除了哗哗的风声什么都听不到。
她其实不是想轻生,她就是想看着天空,放空自己。
不知不觉,天空下起小雨。
南知意回过神,想要离开,突然,天台的门被打开,有脚步声走来。
南知意站的地方恰好隔了个水箱,所以是不会被看到的,她以为是有谁和她一样来天台散心,谁知竟听到两道令她震惊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