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律邢一番话有理有据。
法官盯向叶轻嘉。
叶轻嘉脸色惨白,道,“我、我没有气死我爸爸,虽然我爸爸不会修手链,但他说会试着帮我修修看……”
“法官先生,我可以证明,就在事发当天,我离开村长家去找南知意的时候,叶轻嘉手上的手链还是好好戴在手上的,而且那条手链是宝格丽的最新款,刚买了不到一个月,除非故意用力拽,是没有那么容易断的。”
听众席,陆尚突然站起身,道。
南知意惊讶地看着陆尚,没想到他会突然开口说话。
而叶轻嘉更是震惊,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无情的人,“阿尚,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我只是就事论事。”陆尚冷冷的,又坐下。
楚律邢挑了挑眉,冷笑一声,说,“法官大人,我这里确实还准备了一份手链的拉力测试报告,如果大牌的手链动不动就自己断裂,那宝格丽应该也早就倒闭了。”
“所以事实是,叶轻嘉在撒谎,手链不是自己断的,是她在和村长争执时断的。”
“另外,这里还有一份村长死前的医学报告,证明村长是死前有大块血栓阻塞了动脉管腔,导致心肌缺血死。”
“而这种症状,要么有心脏病,要么是突然气急攻心导致血压飙升堵塞血管。”
“而就算有心脏病,也必定有诱因导致村长情绪突然激动,所以种种证据表明,就是叶轻嘉气死了自己的父亲并逃逸,其罪凿凿,无可辨!”
法官翻看着医学报告,最终,法槌再次捶下,“叶轻嘉身为女儿,气死自己父亲却逃逸,当属有义务之见死不救,按故意杀人定罪,现本庭宣判,其杀人罪名成立!”
当法官槌音落下之时。
南知意看向叶轻嘉。
叶轻嘉的面色惨白,像是难以置信自己会被判罪,身体一下子虚软。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人只要犯过罪,就一定会有被法律制裁的一天。
而对于叶轻嘉,也无需同情。
要做的,只是自警,以一颗敬畏法律之心,严谨自己的所言所行。
走出法院,南知意望着头顶的苍穹,大大地吐出一口气。
陆尚突然搂住她,说,“知意,以后不会有第二个叶轻嘉,我保证会对你好,不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南知意眼神复杂,其实随着叶轻嘉被定罪,她对过往的事也放下了。
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而她,经过这么多的事,已经不爱陆尚了。
他们真的没有必要再纠缠下去。
“阿尚……”
南知意刚想说话,后方,楚律邢和蒋聿风走了上了。
楚律邢嘴角带笑,带着调侃,“南小姐这一脱罪就走得这么快,是怕我让你请吃饭么。”
南知意面色微尬,是他和蒋聿风后来还留在那不知道说什么,她才跟随人流先走出来的。
“楚律师,今天真的很谢谢你,其实我是真心想请你和蒋总吃饭的。”南知意道。
楚律邢笑了笑,“饭就欠着吧,我等下还有下一场案子要开庭,至于聿风,你问他要不要吃吧。”
楚律邢说完重新走进了法院。
南知意心尖突然变得紧张,有些尴尬地看向蒋聿风,“蒋总,也谢谢你把楚律师介绍给我,如果你稍后有空的话,我请你吃饭?”
蒋聿风盯着她客套的脸,漆黑的眼眸沉沉。
他不说话。
南知意嘴角的笑意微僵。
陆尚又出声,同时把南知意搂得更紧,说,“蒋总不用客气,稍后想吃什么我请你,不必担心知意破费。”
“呵……”
蒋聿风冷笑了一声,突然转身,冷冷坐进车内,扬长而去。
南知意有些恼地推开陆尚的手,“你能不能不要在外面对我搂搂抱抱?”
陆尚垂眸看她,“你介意让蒋聿风看到?可看他的样子,也不过把你当员工,你难道还想和他有什么?”
“我只是讨厌被人评头论足。”
“你是我老婆,我搂着你叫秀恩爱,怎么叫被人评头论足?”
“可问题是我们恩爱么?”
南知意拧眉看他,“陆尚,你不用故意做这些给蒋聿风看,就像你说的,他也不过把我当成员工,而你也不过是不甘,够了,我真的很累,当断则断,我们和平离婚不好么。”
“不好。”
陆尚重新搂住她,“知意,你相信我,我对你现在是真心的,我想要挽回你,然后永远在一起……”
“陆尚,你大庭广众之下想对知意做什么!”
一辆出租车驶来,周慕倾快步从车上下来,然后奔到南知意面前,推开陆尚的手。
陆尚愠恼,“我和知意的事需要你多管?你别每次冲出来叫嚣。”
“我不叫嚣难道任由你再骗知意一次?”
周慕倾冷笑着,“你别以为自己现在道歉有用,渣男就是渣男,知意是不会再上你当的!”
“你再骂我一句试试,夫妻劝和不劝离,你别整天误导知意!”
“哈,你这句话可真搞笑。”
周慕倾笑过去,“你凭什么觉得知意非得再要你这颗渣渣啊,要是换知意睡过n个牛郎,你有本事说自己不介意。”
陆尚被噎得面色乍青乍红。
周慕倾赶忙问,“知意,开庭结束了么?叶轻嘉怎么样,被判刑了么?”
南知意颔首,“判刑结果还没出,但她故意杀人罪名成立。”
“太好了,果然恶有恶报,最好判她叶轻嘉一个终身监禁。”
周慕倾乐呵着,又拉着南知意道,“知意,那我们赶紧走,别理这个渣男。”
周慕倾说着,拉着南知意上了边上的出租车。
陆尚恼,可他的车停在比较里面的地方,等开了车出来,早就不知道南知意去了哪。
车内,周慕倾问,“知意,你快跟我说说,那叶轻嘉是怎么被判刑的,之前不是说证据不足吗?”
南知意把楚律邢“骗”叶轻嘉认罪的事说了一遍。
周慕倾嘴巴张得大大的,“啊?这也行啊?这律师其实是故意的吧,虽然结果是好的,但怎么感觉有点阴险啊?”
南知意也说不出这究竟是对是错,但对叶轻嘉这样将所有证据都销毁的人,除非诱骗她自己承认,好像也没有别办法。
而楚律邢,其实也只是利用了人在惶乱时的心理罢了。
“不管怎样,我还是得谢谢楚律师。”
“这律师姓楚?”周慕倾闻言眉头一皱。
“嗯,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听到这个姓就想到一个很讨厌的人。
周慕倾晃了晃脑袋说,“啊,不提不开心的事,我们去吃饭吧,我刚在高架上堵了整整两个小时,都快渴死了,我们去吃烧烤,然后叫两瓶啤酒,就当庆祝叶轻嘉锒铛入狱,哈哈。”
三天后。
蒋聿风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