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道,“陆先生,化验结果显示,手链背面的油状物是高浓度的纯精油,且混合了鼠尾草、没药和牛膝草三种精油。”
精油?
陆尚对这个不了解,问,“这些精油是什么用处的?”
那头回,“基本就是促进血液循环,增强新陈代谢,促进神经兴奋的作用。”
“就这样?”陆尚有些不解,关键是,为什么手链背面会被涂上精油。
“这个具体这些精油还有其他什么效果我们就不是很清楚了,我们也是查到是精油后,在网上稍微查了下功效而已。”
化验人员说完,又补偿了一句,“哦,对了,这个精油,是被做成凝胶状涂抹在手链背面的,而凝胶精油会随着与皮肤接触而被皮肤快速吸收,现在项链背面的精油,不过是残留的表面精油。”
意思是原本的大量精油,应该已经是已经被皮肤吸收了?
是有人故意在手链背面涂抹了凝胶精油,而南知意已经戴过这条手链?
陆尚眉头紧蹙,挂上电话。
片刻忖了忖,来到了医生的办公室。
值班医生正在伏案看病历,见陆尚进来,扶了扶脸上的眼镜,问,“先生,你有什么事么?”
陆尚拧着眉,道,“医生,我想问一下,像鼠尾草、没药和牛膝草这类精油,我妻子可以涂吗?我妻子是南知意,1308病房的孕妇。”
医生一听,立即道,“这当然是不能用的,这类精油普通人用没问题,但你说的三种精油都是酮类精油,有促进神经兴奋作用,尤其是鼠尾草,对子宫的兴奋作用很强,要是大剂量用,是会导致流产的。”
陆尚眸子微讶,“精油会流产?”
“那当然,很多人以为精油是美容护肤的,可事物都有两面性,促兴奋的精油用在孕妇身上却是有害的。”
医生面色严肃,又道,“在我们医院,每年都有几例孕妇乱用精油,结果导致子宫收缩的案例,低浓度的精油还好,但高浓度的纯精油,几秒就渗透皮肤,两小时就能随血液达到子宫,如果不能在十分钟内抑制宫缩,那基本这孕妇就是流产了。”
陆尚眸光阴了一阴。
所以,要不是会场附近恰好有所五分钟就到的医院,南知意搞不好就已经流产了?
所以,那精油,是有人故意涂在手链背面的,目的是要让南知意流产?
陆尚又想起,之前在包包里还看到了一个小礼品袋,里面是个装着双花生的锦盒。
而这明显是今天才送的,否则南知意不会还放在包里。
下午南知意都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所以这手链,是上午,南知意在蒋氏的时候,有人送给她的。
那这个人是谁?
是谁,想要南知意的孩子死?
陆尚眉头紧锁,回到病房。
病房里,南知意正在看《我的拳王男友》,本来她并不想看的,她其实很少看电影,她宁愿看书。
但这片子不知不觉就把她带了进去。
一个浑身是伤却不得不继续挥拳的拳击手。
一个被男友剽窃了词曲却依然追逐歌手梦的女孩。
两个本没有交集的人遇到,然后在彼此的鼓励中,一起成长为更好的人。
故事或许是俗套的,但却道出了一个感情的真相,男与女,最好的爱情,是彼此扶持,成为更好的自己,而不是有一方委曲求全,逐渐失去自我,沦为攀附另一人的菟丝花。
什么时候陆尚进来的,南知意不知道。
她只是盯着屏幕,直到电影结束,她的眼眶微红,抬手擦着眼泪,才发现,陆尚竟一直站在床侧,看着她。
“你进来怎么都不出声。”南知意眉头紧锁,撇过脸。
陆尚看着她,眸光微动,说,“不想打扰你的情绪,要不要去洗把脸?”
南知意点了下头,进了浴室。
恰好秘书敲门,走进说,“陆总,这是你吩咐我买的防辐射衣服,还有一次性的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
陆尚接过,想到什么,说,“等过五分钟,你往南知意手机上打个电话,但马上挂断。”
秘书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片刻,南知意洗了把脸,从浴室出来。
陆尚把袋子递给南知意,“里面有一次性的洗漱用品,明天正好周六,就在医院再观察两晚。”
南知意也想确定肚子里的宝宝无恙,同意了。
这时她床柜包包里的手机响。
陆尚道,“我去给你拿。”
陆尚打开了包包,拿出手机,但手机只响了一下就挂了。
“可能是打错电话。”
陆尚不动声色地把手机重新放回包包,然后自然就发现了包里的手链,以及另一个锦盒。
陆尚假装讶异,“这手链你自己买的么?你要是喜欢蔷薇花,我以后让设计师给你多设计几款。”
“不用,我不喜欢戴珠宝。”南知意拧眉道。
“这手链不是你买的么?”陆尚问。
南知意下意识反感,冷冷道,“手链是心雅送的,说谢谢我指导她设计,另一个锦盒里是送宝宝的小花生,你还有什么要问么。”
陆尚眼眸沉了一下,送南知意手链的,竟然是心雅。
叮铃铃……
手机这时再次响起,却不是有人故意打错又挂断,而是持续响着。
并且来电显示很熟悉,是蒋聿风。
陆尚拧了下眉,把手机递给南知意。
南知意眸子瞠了瞠,半饷抿唇,划开通话键的同时,点了下免提。
这意思很明显,就是故意放给陆尚听,省得他以为,她又和蒋聿风有什么暧昧勾当。
“你好蒋总。”南知意开口,语气公式化。
那头沉默,片刻问,“孩子稳定了么。”
“多谢蒋总关心,医生说已经稳定。”
那头又是沉默,隔了好几秒,问,“之前在小花园,是姜敏月故意推你的么。”
原来是为了姜敏月。
南知意深吸一口气,说,“没有,是我突然腹痛,与姜小姐无关。”
“你怎么会突然腹痛?”蒋聿风这次的嗓音充满疑虑,很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