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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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守臣回到六扇门中,将睿王的要求告诉了段崇。尽管他说了,一旦《宝鹤图》出现任何闪失,睿王要他以死谢罪,可段崇仍然很是从容地接下了这份差事。

他不太放心,将此事告诉了老师沈鸿儒,希望先生能提前做一手准备,万一真出了差错,也好给段崇留一条后路。

沈鸿儒听后闭了半晌的眼,越想越觉得不对,暗道当真大事不妙了。他问:“举办宝鹤宴的事,是睿王的主意吗?”

乔守臣说:“是郡主先提出来的。”

“傅成璧?”

乔守臣点头默认。

沈鸿儒眉头皱得更深,“难道只是巧合?”

乔守臣问:“先生何出此言?”

沈鸿儒脸色沉沉,“睿王应该在得到《宝鹤图》后,就将画中的秘密告诉了皇上。”

一个月前,皇上曾宣沈鸿儒入宫,问过举办鉴画宴的可行性。皇上考虑的是,以画宴为契机,广招天下贤才入京,共同解开《宝鹤图》的奥义,寻到前朝余孽卷走的财宝,充入国库,以建大周社稷。

当时沈鸿儒就觉得提议此事的定然是睿王李元钧,一时只觉蹊跷,便以“外城人氏涌入京城必将酝酿隐患”为由劝诫皇上,再三考虑。

有沈鸿儒在旁劝告,皇上也不禁再次权衡其中利弊,一来二去,举办鉴画宴的事终究一拖再拖。

如今傅成璧查出前朝余孽或许在试图得到《宝鹤图》,如同给皇上下了一剂猛药,让他下定决心举办宝鹤宴,引其徐氏后人现身,将他们一网打尽。

他不禁叹道:“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傅成璧可都算是帮了睿王一把。”

乔守臣说:“尽管潜藏着风险,举办宝鹤宴也不失为一石二鸟的好计策。”

“睿王既然向皇上提议举办鉴画宴的事,可见根本没有将此画看得多宝贝。”沈鸿儒冷声笑了笑,“却要以此为由要段崇立下军令状,怕是准备了后手,要置他于死地。”

乔守臣一脸懊悔,赔罪道:“学生早前看出睿王和段崇不对付,却还是贸然将其举荐给睿王,实在有欠考虑。”

沈鸿儒说:“即便没有你,他也会亲自点将,让段崇接下这份差事。只不过却很少见他亲自下手对付一个人……”他哼哼笑了几声,眼睛中渐起喜色,“最近寄愁是做了甚么,让睿王都有些沉不住气了?”

“学生不知。”乔守臣想了想,“不过睿王似乎格外偏爱小郡主,将玉璜都交给了她。”

沈鸿儒笑起来,“怪不得招恨。寄愁想娶他的外甥女,换作是本相,也少不了一番刁难。”

乔守臣却还是板正着一张脸,严肃道:“那也不至于要他死。”

沈鸿儒笑容未减,但眼神却一分一分凌厉起来,“因为他看重得并非傅成璧,而是她的兄长。……只望这个小姑娘能更聪明一些,千万别害了寄愁就好。”

话是这样说,可他对傅成璧却不怎么看好。但原因不在她,怪就怪李元钧这个人太会玩弄人心。

想想一个父母仙逝、兄长戍守在外的女孩子,虽然在京城举目皆亲,但到底也找不出一个真正疼爱她的人。

之前傅成璧好不容易愿意去跟长公主府上的亲戚结识,还教人害得不浅;即便后来受过惠贵妃的恩荫,封了个长宁公主,可也只当了十多天,福还没有享到,不祥的名声却是传得越来越远。

这种情况下,李元钧施得任何小恩小惠,对她来说都如久旱甘霖,更何况还是一枚能代表睿王的玉璜……

锦上添花胜不过雪中送炭,李元钧这样笼络人心的本事真是足够高明。

……

然而这枚代表睿王的兽面玉璜现在就在傅成璧手中,在空中抛起坠落,一上一下。看得一旁嬷嬷都吓得不轻,因傅成璧不经心了,一时接不住,还会啪嗒掉在地上。

好在这一方脚底下铺着地毯,不至于摔个好歹出来。

嬷嬷看不过去了,厉声训斥道:“王爷罚郡主面壁,也该有个思过的样子,这、这这成何体统!”

傅成璧讪讪地将玉璜绕回手中,怕这嬷嬷去跟李元钧告状,又要再罚一个时辰,很快就规整站好。

这天是因华英偷摸看一本江湖传奇,因看得津津有味,不慎教傅成璧发现了。华英有些心慌慌的,将传奇上交给她,傅成璧翻了翻,很有兴致,就跟华英坐在小花园的亭子里,头挨着头,一起看得津津有味。

也是因为太入迷,所以等李元钧走到跟前,两个人才慌忙地站起来行礼。藏是藏不住了,只得乖乖地将书交给他。

因这不算甚么正经书,其中还有诸多香艳描写,李元钧看后微怒,当场就罚华英跪了个半时辰,傅成璧则禁足思过一天。

华英捂着发疼的膝盖来找傅成璧,看她有没有受了重罚,来时就见傅成璧站得直挺挺的,正面壁思过呢。

一旁还有个嬷嬷看着,所以就算华英来,她也没敢乱动。

华英站过去,跟她一起面壁。她悄悄问道:“王爷打你了没有?”

傅成璧摇了摇头,小声说:“他心虚,不敢打我。那些江湖小传,连他都看呢。”

华英说:“你怎么知道?”

她当然知道。

以前她年纪小的时候,也偷偷看这样的杂书,教李元钧发现后,挨过罚,却死不悔改,孜孜不倦地将杂书的好处全都讲给他听。后来李元钧的书房中也藏了几本,还被她翻出来过。

不过傅成璧不想提他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又贴到华英身边,“哎,那本书就没下部吗?”

“有的。”华英点点头,“不过现在很难在市面上找到了。就魁君家里还珍藏着全册,下次你找他借借?”

傅成璧:“……段大人还真是神通广大,甚么都能有。”

华英嘿嘿笑了几声,“借之后也让我看看呗。以前我们找他借,他都说没有,小气咧——!”

可傅成璧却觉得段崇不是小气,而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威风堂堂的六扇门魁君还看这种书,有失身份,有失颜面。

傅成璧想到段崇,又抿不住唇边的笑,喜孜孜地笑出了声。

一旁的嬷嬷见她容貌不端,神色再度严厉起来,正要再训斥时,外头忽地响起一阵唤声,喊着“璧儿姐姐”。

这声音高亢清亮,如若神兵天降,能救人于水火之中。鹅黄色的身影像小雏鹰一样飞进来,傅成璧回身,就见李言恪一下撞进她的怀中。

他仰起灿烂的笑脸,“你果真在这儿!”

傅成璧惊奇道:“七殿下?你怎的会来王府?”

李言恪说:“太子哥哥来拜访王叔,我听说璧儿姐姐这些日子一直住在睿王府,就恳求太子哥哥带我一起来找你顽儿。”他拉着傅成璧,继续道:“姐姐,走,我们一起放风筝去呀!”

一旁的嬷嬷开口道:“小殿下,郡主做了错事,王爷现在正罚她面壁思过,还要再等上半个时辰。”

李言恪见傅成璧竟在受罚,问道:“姐姐犯了甚么大错?”

傅成璧就将自己偷看江湖传奇的事讲给他听。言恪听后不乐意起来,扬了扬下巴,“这算甚么错?王叔一向开明,甚么时候跟那些书呆子一样迂腐了?嬷嬷,本殿下现在就要姐姐陪着,若王叔怪罪下来,你尽管说是我的命令。”

“姐姐,你跟我来!”

李言恪拉着她就往门外跑去,华英紧随其后,思白阁中只留下一个老嬷嬷大叹了好几口气,不知该怎么交代。

原道是王府上的女眷在花园中放风筝,才勾起了言恪的玩心。他问府上要了一面燕子纸鸢,和傅成璧寻一处放风筝的好地方,一路寻到翠屏湖来。

湖心亭中,太子李言玄和李元钧相对而坐,周遭无一人服侍,只是远远地有一队禁卫军在盯着亭子中的一举一动。

宜娴捧着茶水点心走过长而曲折的栈桥,奉到桌上。

李言恪看见了宜娴,一脸的嫌弃:“这不是那个女人吗?怎么六王叔还喜欢她呀!”

傅成璧笑着问:“此话怎讲?”

“姐姐不记得了?那天在暖阁里遇袭,就是她推得你。”李言恪一想起来就觉得生气,“明明你还救了她的,谁知她竟这样忘恩负义!”

她则一头雾水,“她推了我?何时的事,我怎没有一点印象?”

“黑衣人拿弩.箭对着姐姐的时候,其实我看得出他并非想要你的性命,方向很偏。若不是这个女人推了你,你也不至于会伤到肩膀。”李言恪说。

傅成璧想来,觉得实在没有道理。一来她和宜娴素来无缘无故,无仇无怨;二来当天她还救了宜娴,她总不至于在那般情况危急之下还想着害她。

她说:“许是她吓怕了,才本能地拿我挡了一把。”

李言恪想了想,最好的解释也不过如此,可他仍旧讨厌。

“我不喜欢她,我们换个地方去顽儿。”

傅成璧点点头,意兴阑珊地望向湖心亭,见宜娴也已退下,亭中只有李言玄和李元钧。

李言玄满容憔悴,对李元钧说着甚么,面上流露出极为痛苦的颜色;而李元钧神情如止水,波澜不兴,偶尔应答一两句,却让李言玄的情绪愈发激动。

很快,李言玄就站起来,掀袍跪在李元钧的面前,“求王叔帮帮我。”

她能听见李言玄说了这一句,可也仅仅只能听到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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