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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死了。
死在了牢里。
“怎么回事?”永嘉帝震怒,“不是让你们把人好了?哪怕问不出个什么,也不能让人就这样没了?那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的狱卒初见天颜,身子抖得不成样子,却也明白此事事关重大,硬着头皮回道:“徐氏的身上、嘴里,都由女官检查过了,没有什么要命的东西,昨日用刑后,徐氏背对着的们倒在地上,这几天一直都是这样,一个字也不说,默默盯着墙面,谁料今早送饭时徐氏没有动静,凑近一,已经……”
徐氏好歹曾是昭仪,是皇上的女人,他们这些人一般的刑罚上还使得,要贴身检查,却是无从下手的,只得另外交给其他女官。
此时,郑呈献求见。
他带来了仵作的话,“启禀陛下,徐氏乃中毒身亡,具体是何毒,需要太医以及五皇子殿下相助。”
叫太医他还能理解,还要叫上云瑄?
“瑄儿年纪尚轻,这……”
虽然云瑄已届束冠之龄,可这才回宫多久?永嘉帝心里一直将他当个孩子待,吃好喝好住好让下人们伺候好,跟丽妃同样,这十一年来的空缺都想一一给他补上,也就迟迟没让他领差事。
“启禀陛下,五皇子殿下对南羌毒物钻研多年,有了殿下帮助,于此案兴许能有突破。”
永嘉帝思量再三,勉为其难地同意郑呈献提出的这个提议。
一听徐氏的死似是同南羌毒物有关,云瑄跑得比飞还要快,传话的太监都还没到雪映宫,两人就在路上碰见了。
太监领着云瑄往牢里去,郑呈献正在外头候着,“徐氏的死状称不上太好,殿下可要有心理准备。”
云瑄摆摆手,“不用顾忌我。”
什么死状他没见过?冻死的、感染时疫而死的、被野兽咬得支离破碎的,那些年跟着罗神医在外的日子,从一开始的惧怕,到后来已能面不改色地面对各式伤口。
牢狱里阴暗潮湿,云瑄跟在郑呈献的身后到了关押徐氏的牢房,尸体已经挪出,云瑄四周了一圈,还蹲下身摸了摸地上的干草,皆没有收获。
“尸体呢?”
郑呈献将他带到别处,牢狱环境不利尸身保存,他们另辟了一处摆放,尽管是室内也足够亮堂。
“你徐氏的唇,我们起初以为她服用了什么□□,奈何她身子被搜过,根本没法携带入内,但……”
郑呈献走到徐氏的手
手边,指了指她的手,“她手上涂的丹蔻斑驳不堪,像是用牙去啃过,我们怀疑她指上涂的丹蔻有问题。”
云瑄抬手,想将自己的头发拨至肩后,一抬手,见的是指尖上的点点红块,大拇指与食指互相摩擦后,那些红块非但没有掉落,反而像被他的肌肤给缓慢吸收进去,渐渐化为与指尖同样的色泽。
“怎么了?”郑呈献见云瑄静默不语,不由问道。
云瑄将手放下,笑了笑,“没事。”
──那红块,与徐氏手上的丹寇颜色一致。
他方才在牢房里摸过的是那堆干草,也就是说,这些是从徐氏手上掉落的。
那为什么,用手触摸会被皮肤吸收进去,用牙啃的,却会残留于唇上呢?
云瑄猛地转身,拔腿就跑,“我知道了!”
郑呈献着云瑄扬长而去的背影,发愣。
知道了什么倒是说啊!
“五殿下!”郑呈献抬腿追了上去。
***
昨日蒋妙双主动亲了云琛后逃走,只是再逃也是在屋里,没多久又被云琛给捉回去堵在怀里,说是要“连本带利”地连她逃跑的份儿也一起讨了回来。
今日蒋妙姗及笄,轮到蒋妙双给蒋妙姗担任赞者,换上赞者的服饰,悦瞧见她颈子,“咦”了一声。
“姐,您这是被虫子咬了吗?还不止一处呢!奴婢去拿膏药来!”
心里想着这双蝶苑何时跑来了这么多的虫子,不好好清扫一下可不行,悦扭身去寻膏药之前蒋妙双拉住她,“不用、不用,拿点脂粉盖盖吧,等结束后再抹膏药就是。”
“真的没问题吗?”悦很担心,“姐,您的脸都红了,莫不是因为那些虫子……”
如果地上有洞,蒋妙双简直想就地跳进去。
“不是的,就是太热了,你只管拿脂粉来就是。”
蒋妙双尴尬地用手往自己脸上搧了搧风,颈子上那些红痕幸好让悦给发现了,否则她要就这么出去,那些妇人们了还能不晓得是怎么一回事?
那些可不是单纯的虫咬,而是某人昨日留下的杰作。
痕迹在颈子上她不见,云琛当时可能也不晓得印痕会到第二天还残留,两个初谈恋的菜鸡,谁都没有经验,蒋妙双了解的也只是皮毛,一碰上原身这个肤白又容易留印子的身子,蒋妙双也只能认栽。
让悦将那些印子以脂粉遮盖,确认不出来后,蒋妙
妙双这才放心,途中碰见故意在路上等着她的云琛,蒋妙双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云琛见状抬了抬眉,露出意外的表情。
“二妹妹,怎么这个脸?”身旁还有下人在,云琛上前关切道。
“没什么,不过是昨日被虫子咬了,没料到竟是留下了印子,今日又见那虫子,气不过才那样的。”
这意有所指,云琛自是听了出来。
“这虫子好生厉害,牙口可真利,还忒会挑人下嘴。”
蒋妙双故作烦恼地叹了一声:“唉,可不是吗?被‘他’逮着了就得被狠狠咬,换谁谁不跑呢?”
话落,云琛脸上的笑意一凝,声音也低了许多,“想跑?”
蒋妙双察觉骤然变凉的气温,轻咳几声,试图挽救。
“要、要是可以下嘴轻一些,那被咬几下也是无妨的。”
这回换悦不乐意了。
“唉唷,姐,您可别说傻话,大少爷,您是没瞧见二姐身上那些红印子,盖了厚厚的一层脂粉才堪堪遮盖住的,回头这双蝶苑还得从里到外仔细清扫了才好,不管虫子下嘴狠还是轻,奴婢绝不会让牠们再接近二姐!”
“我们悦可真是能干。”蒋妙双一边笑一边拿眼偷觑着云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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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你给我等着。”云琛凑到蒋妙双耳边,轻声说着,一下子又把蒋妙双闹了个大红脸。
“三妹妹过了今日,便要正式同叶家结亲了。”她试图转移话题,不想再讨论虫子。
云琛倒也不介意,他道:“你与其担心别人,不如先想想自己。”
蒋妙双一脸疑惑,云琛则是补充道:“五个月,可真是漫长。”
听闻此话,蒋妙双便明白过来云琛说的是指距离她出阁的日期。
再五个月,她将嫁做人妇,成为云琛的妻。
夜晚,双蝶苑。
云琛从不食言,入了夜,他果真前来寻蒋妙双。
蒋妙双原先还有些忐忑,可瞧见云琛一脸正经,不由关切问道:“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面色这般凝重。
“边关异动,只怕是老三要反。”
“三皇子?”蒋妙双惊讶。
在原里的剧情,这时候云琛已经继位,并烧死了原身,如今时间线一乱,加上了许多以往没有的因素,这里的走向已经不是蒋妙双最初知道的那个结果,自然,三皇子要反的事情若非云琛提起,她也是猜测不到的。
一来她没把完,二来她现在经历的等同于里的平行世界,人还是那些人,只是每个人的未来或多或少都发生了变化,她再也没法用她之前得来的剧情去预知未来会发生什么,这样的改变虽是她真心期盼的,却也难免不安。
喜的是她逃脱了原身被烧死的命运,忧的却是,对于以后的未知,更加茫然。
“为了确认是不是老三,我得亲自率兵前往,免不了要打一仗,等得胜归来,届时,也是我恢复太子身分的时候。”
“你要离开了吗?”蒋妙双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
在英国公府原就只是假身分,在成亲之前,云琛总得恢复太子之身,只是她没想到,他提前离开的日子竟是这般快。
“嗯。”云琛伸手搂住蒋妙双,这回蒋妙双乖乖地缩在他怀里,没有抗拒。
云琛轻轻在她额上落下一吻,“等我回来,然后,娶你为妻。”
蒋妙双抬手环住他,将他的后颈往下压,自己将唇贴了上去。
“我等你回来。”
两人对视,在蒋妙双觉得害羞要挪开眼神之前,云琛轻捧住她的脸,一点一点,如蜻蜓点水般,在她唇上落下细吻,接着慢慢引诱蒋妙双张唇,一下又一下,加深了每一个吻。
蒋妙双被吻得透不过气来,云琛伸手抚向她的颈子,蒋妙双感到一阵颤栗,缩了缩身子。
“我,被‘虫子’咬的地方好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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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完蒋妙姗的笄礼,蒋妙双换回常服时便也将颈上的脂粉一并洗掉,见云琛要,她仰起头,脖颈线条优美,白皙的肌色上散布着点点红痕,印子已经渐渐淡去,明日就能完全消失。
只是蒋妙双没想到,云琛竟在同样的位置,继续亲吻。
“你……这样不就更消不掉了吗?”
云琛一边忙着留下痕迹,一边抽空回她,“消不掉才好,能在你身上留下印记,就代表你是属于我的,谁也抢不走。”
蒋妙双哭笑不得,“我哪是这么好抢的,你不用留印子,我也是完完全全属于你。”
云琛停下动作,抬眼望向她。
“刚刚的话,再说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做完双蝶苑清扫工作的悦信心满满,
隔日见到蒋妙双颈上的红痕险些晕厥,
自那以来,双蝶苑便是整个英国公府最干净的院落,
直至悦嫁人后,她才终于明白“虫子”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