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刁难苏遥的厨娘更是慌的哭出了声,急忙拍着腿叫道:“完了完了!我第三道菜都没蒸熟透,这要是让二老爷吃了还不得赏我几板子啊!”
张七娘闻言望向那失神慌乱的厨娘,却是半句话都未说。
反倒是曾家婆子忍不住说了两句嘴,颇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刘嫂子你也是这厨房里头的老人了?怎么连个菜都蒸不熟,怕是越老越糊涂咯!”
本来那厨娘就白着脸,心里头没了主儿,被曾家婆子这一气哪还得了,抓起案板上的菜刀猛地指向她,“你个死老婆子再说句试试?!一个洗菜的杂役也配在这跟老娘指手画脚的,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我当然不是东西,我可是个人,但我也知道那菜得蒸熟透了才能上。”曾家婆子哪里会怕她,带着几分讨好的向苏遥咧嘴笑道:“孟娘子,你说是不是我说的这个意思?”
就这会功夫曾家婆子就把苏遥的底给摸清了,她心里头也有自己打的小算盘。
这梅府里头谁不知道二老爷对吃的最为讲究,就连伺候他的厨子那都是从京都里头请回来的。
若非这次伺候的是女客,哪能轮得到这帮厨娘上来献丑。
曾家婆子瞧着这妇人体态虽说丰韵了点,但胜在五官有几分姿色,尤其是胸前那两团沉甸甸的好肉,看的她这一个老婆子都艳羡不已。
要不是苏遥已经嫁人,曾家婆子还真想打她的主意来给自家儿子做个填房,看这身量就知道必定是好生养的,万一要是入了二老爷的眼,往后那白花花的赏银还不是随便拿。
苏遥埋头收拾灶台上的狼藉,哪能想到这两人的吵闹居然捎上了自己。
还没等她开口,之前去送菜的李氏带着两个年轻漂亮的大丫鬟就迈步走了进来。
曾家婆子当即眼神一亮,忙不停的上去就叫着“春姐儿”、“蓉姐儿”的名头,令得本来就帕子掩着鼻尖的两个大丫鬟眉头皱的更紧了。
其中年纪稍长些的抬手扇了扇面前的味儿,细软着声问道:“哪个是做酱肘子的?”
本还慌乱无主的刘嫂子立马就丢了手里头的菜刀,胡乱的在抹布上擦了手,笑的合不拢嘴的就迎了上去,“我做的,我做的,二老爷吃的可还好?”
没等春姐儿开口,蓉姐儿就冷笑了起来,“你还敢来问二老爷吃的好不好?谁家炖肘子像你似的做的那么油腻!把我们家二老爷都给吃吐了!也不知道你这婆子怎么还有脸笑得出来!”
这劈头盖脸的一顿骂犹如千斤重担砸在了刘嫂子的肩头上,顿时嘴唇发白哆嗦着说不出来话。
春姐儿瞥了眼抢话的蓉姐儿,没有当场发难,只是轻描淡写的开口道:“传二老爷的话,仗责二十,瞧你是个妇人家,二老爷心善没赶你出府已经是大恩了。”
话才落下,厨房外立马进来两个小厮连拖带拽的把刘嫂子给扯了出去。
这么大的一番周折动静把张月儿吓得小脸煞白,腿都止不住的抖着,她恐惧的拍着胸口,小声的问道:“孟嫂子,怎么……怎么给人做菜还要挨打啊?”
“你当这钱是好赚的么?”苏遥来到这大周朝后也是真头一回见到这种架势,虽说不至于被吓得脸色发白,可心里却也是突突的。
可真是有钱即是爷,像她现在这身无分文的便只能叫别人爷。
春姐儿又在厨房里扫视了圈后,才问道:“二老爷还让我来问了,素兰萝白是哪个做的?”